偌大的竹林之中,隐在墨竹之后的人手中折着几片叶子,他犹如轻羽搭在竹分支之上,远远能看清对面的争斗,这般打闹倒也并非是第一次,但他眼中的兴味却不减半分。
“瞧瞧,挺稀奇的。”
黑衣男子正欲问其原因,毕竟这可称不上有多稀奇,下一瞬,伴着竹叶沙沙作响,清冷如玉石的声音再次响起:“武林人打斗见多了,还是第一次看傻子和废物的对唱。”
“……”黑衣男子默不作声,幸亏没问,他便知自家主上说不出半句好话。
远观对面,正是几位青衣男子面红耳赤的对骂着,两队人马的嘴皮子都利索着,分不出胜负,队伍中的老者咳嗽几声才出来,他望着对面坐在轿中的少女愤怒道:
“岂有此理,这就是你们天门派的教养?我等混迹江湖多年,也称得上是你的长辈,见长者无礼也就罢了,还敢出言不逊,我看在天门掌门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还不快让开。”
轿外站着的是几位侍女,她们掀开帘子,轿内飞出几根银针,速度之快,直接要扎入老者的手臂,那老者躲的快速,却比不过针更快,瞬间,扎入了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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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手背变的漆黑,是毒,还是烈性毒,他忙点穴止住毒素的扩散,众人惊恐,不由呈了攻击形式。
“好你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就学了魔道一派,今日老朽就替天门派的人好生教训教训你。”
那老者举起长棍,朝少女打去,两派人再次打斗,苏苒抛出长袖卷住了那根长棍,她手一挥,长棍落在了地上,再是一动,老者被拍在了地上。
“老不死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苏苒轻嗤了声,清灵的声音借着内力刚好让在场的都听的清清楚楚。
地上的老者吐出一口黑血,而其余人见状纷纷迎了上去,两方纠缠,最终,苏苒却放弃攻击,让他们成了赢家。
“你个小女娃,功夫不会几招,惯用些害人的招数,将解药交出,我们就不与你计较。”举着长刀的人劈开了那顶轿子。
只听一声巨响,轿中的人飞出,侍女惊恐的喊着:“小姐小心。”
轿子的碎片未曾沾染苏苒的衣裙半分,她退后几步,不再出手,侍女上前扶住了她,身上的毒似乎在蔓延,苏苒脸色一白,好在戴着面纱,叫人瞧不出她的神色。
“老东西,我的毒向来无解,正好你们赢了,那就让这位神医来治。”
苏苒目光打落在了某处又移开,她搀着侍女,脸上的疤痕隐隐作痛,虽未见自己的容貌,但她知道定然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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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毒妇,天门派竟出了你这等毒妇。”本在地上咳血的老者听完这话大骂了声后又气晕过去,其余人见状只能拿药先行让他暂缓毒势。
见他快速倒下,苏苒不由轻嗤了声,那队的人不满于此便朝她攻去,以多欺少,最后苏苒落下风,正欲使毒将其毒死时,她忽的一躲,算准方向,那男人的攻击直接朝后打去。
竹叶哗哗作响,掉了一地,那根翠竹炸开,忽的,攻击苏苒的男人被一掌打在了地上。
那群人赶紧退后,却不料他们被一柄长剑一挥震的更远。
“谁?”
问出此问题的人突然闭嘴,能有着架势的估计能知道是谁,果不其然,那身熟悉的紫色身影凌于半空之上,而后出现在眼前。
“好算计。”
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苏苒身上,他不带情绪的话语让听者打了个冷颤,却又不由的替苏苒担忧着。
鬼冢邪医,脾气古怪,阴晴不定,这武林之中若惹了别人堪堪是一抔黄泥这么过了去,若惹了这位,生不如死也是轻的。
苏苒稍稍松了松手指,身上的毒和伤势还有那群人的攻击让她难以分身服药,持续性的纠缠只会让伤势更严重,无奈之下才选择了‘攻击’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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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滚没听见?”
“你!神医,我等按照规矩破了竹阵,如今又是胜者,你理应救我家小姐。”
身后的黑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外界之人还是不够了解他家主上的脾气,上一秒说东,下一秒就能聊西,这才是主上。
“你赢了倒是不假,但你可还记得我这谷中的医治规矩?”紫衣男人扫了他们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见他们想着,他不出一瞬又接自己的话:
“救你们可以,前提是我高兴了。可惜了,现在,我的心情可不算好。”
‘砰’的一声,说话者被打飞出去,其余人见此都警惕起来,他甩了几根针出去:“要么滚出去,要么死在这,自己选吧!”
一群人虽是憋屈至极却也不敢在他的地盘得罪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见此场景,拿着针的人笑了声:“瞧瞧这群没用的废物,若他们再忍忍,兴许……”
黑衣下属自动回答:“兴许主子您还能给他们留个全尸。”
“不错,小翠你今天长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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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叫小翠。”
“小红。”
黑衣男子:“小翠挺好的。”
苏苒自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她看向了那边碎成渣的轿子,顿时无奈了下,早知把那个耍大刀的给掐死。
她正欲取下肩上的针,便听对面的人道:
“不要命了?你要是想死在这也成,正巧,本神医缺具尸体,瞧你也挺合适的。”
苏苒身旁的侍女瞪大眼睛,正要驳论,苏苒将其拦下,而后道:“那就可惜了,我觉得不合适,你想要尸体,这地上不多得是?”
两方打斗难免有死人,见着一排排的尸体,男子眼中带着淡淡的嫌弃,话还未落下,跟在他身边的下属当即明了,立刻派人清理。
那轿子也被扫走,苏苒未再搭理他,带着人转身出了竹林。
没有一个招呼就走了,邪医不免一笑:“你说,我杀了她的可能性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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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暗风如实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连个没多少力气的人都打不过?”
暗风:“您要是真想杀何必等到现在。”
“天山派?”男子轻笑了声:“胆子挺大的,敢算计我,正巧缺了个,不如抓回来当药人。”
暗风继续沉默,左右听惯了主子的胡言乱语,多听几次也不为过。
楼越勾唇,眼底带着些莫名的深意,他手中的针飞出扎入了树中,第一次,暗风从自家主上身上第一次见如此浓重的杀气,不像是对赤山派的,倒像是对天门那位。
刹那间,楼越消失在了原地,暗风随之赶去。
天门派,偌大的厅堂之中,只有微弱的烛火发着光芒。
“回来了?”
长袍男人背对着苏苒,他身姿修长,只闻其声也知容貌定然不会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