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劳烦四弟妹惦记了。”宁王气的咬牙切齿又不能如何。
在大婚之前,母妃就叮嘱过一定要比太子先生下长孙,太子去了西境,这是多好的机会,结果一连两个都是闺女,母妃一次次失望,脸色已十分难看。
他也十分无奈,日日耕耘,府里不仅有了正妃侧妃,连侍妾也多了不少,可接连小产两个,生下的两个则是闺女。
这件事对于宁王来说,可不是什么喜事。
“好说好说。”
虞姝看了贺云槿一眼,他满眼无奈,这是故意刺他呢。
有些人不知足,若是他和姝儿能有两个闺女,他怕是要笑疯了。
一行人入宫拜见圣上,虞姝听爹爹提过,这一年圣上身子不大好,许是因为之前豫王的事让他大伤元气,之后柳贵妃谋害皇后一事,也让他十分失望,再加上西境狼烟四起,整日忧思,身子哪能好到哪去。
也是因此,宁王才得了乾德帝看重,在这段时间负责协助政务,也让宁王越发得意起来,恨不得贺云槿死在西境,他好顺利上位。
乾德帝见到太子,神色都好上许多。
“太子终于回来了,蓁蓁也让朕好想啊。”
“让父皇担忧,是儿臣不孝。”
“此次西境一战,你做的很好,大燕能交到你的手上,朕也放心了。”
初次领兵出征,能力克西灵,把大燕的损失降到最小,是十分难得的。
大燕士气高涨,也再次证明大燕储君乃是智勇双全者,文可丹青棋艺,武可领兵出征,大大长了大燕威风。
“父皇重托,儿臣不敢不用心。”
“咳咳……好,先回去洗漱一番,今晚给你办个接风宴。”乾德帝面色红润,但咳嗽却不止。
从正阳宫出来,虞姝有些郁色,“没有想到才一年未见,父皇的身子看着虚弱了很多。”
“父皇瞧着确实有些外强中干,明日我找太医问问。”
贺云槿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太可能,若真是如此,那宁王也太大胆了些。
“对了,阿槿,宁王伤你的证据你何时递给父皇?”
“明日吧,先把今晚这顿接风宴吃了。”贺云槿也是赶路累了,没什么精神,等他歇息一晚再说这个事。
“也好。”
远远的就看见春儿站在东宫门口眺望着,瞧见两位主子,春儿笑容都遮掩不住。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可算是盼到了殿下和娘娘回京。”
春儿奉命守着东宫,心里压力着实大,生怕没有看好出了岔子,辜负娘娘的信任。
“一年未见,春儿越发标致了。”
“娘娘,您就别打趣奴婢了,热水都备好了,殿下和娘娘快些洗漱更衣吧。”
“好,你把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归置一下,对了,再备下两份厚礼,送给宁王的两个小郡主。”
她其实本不该在宁王的伤口上撒盐,这样不地道,可是宁王都想要贺云槿的命,那她也就不想管地道不地道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是按照嫡庶尊卑来准备吗?”宁王府出生两位小郡主,春儿自然是晓得的。
“不,备一模一样的礼。”虞姝心里不痛快了,也要让宁王府不痛快,她可不管宁王妃是谁,这样的结局,也是赵映梦自己选择的。
“是。”
等两人洗漱更衣之后,用了点膳食,贺云槿得去见圣上处理点事,她要去给姑母请安。
皇贵妃也是一早晓得蓁蓁今日会回来,却临时有事走不开,要不然方才也就在正阳宫了。
“一年未见,长高了些,也瘦了不少啊,越州的吃食不如意吗?”皇贵妃拉着虞姝坐下,习惯了蓁蓁三两日就入宫陪伴,这一年来还觉得格外冷清了些。
“没有的事,蓁蓁这是抽条了,哪能一直都胖嘟嘟的,琬宜妹妹呢?”
“用了午膳就出去玩了,这会也不知在哪里,总是在外边野,我想着要给她找个女夫子,好好教教规矩,眼看着也是要出阁的年纪了。”
“琬宜率性可爱,又为公主之尊,哪里愁这些。”
“地位尊贵也得找个合心意的,要像你与太子这般情投意合才好。”
“必定可以,姑母,方才我见圣上,似乎身子不大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倒没有,只不过去年十一月时候,偶感风寒,病了有些日子,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皇贵妃说起这事,也有些忧心,“太医说要好好休养,政务上的事便多交给了宁王和平王,宁王占了上风。”
平王向来低调,不怎么出风头,就是从前豫王最盛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出现,平日就好些风雅之事。
虞姝若有所思,便不好开口,压下了心中想法。
晚上接风宴,贺云槿自然是风头最盛,在太子回来之前,宁王在朝堂上还是有很大的威望,可太子一回来,他便不足道也,关注他的人也就少了。
能领兵出征的太子可不是代代都有,如今太子的地位是稳固的很。
“太子这次,甚得朕心,收复失地,平定西境,朕决定,西境的兵权,日后便交给太子,有太子在,想来大燕必定无恙。”
这一次,乾德帝对太子的心也是彻底放下了,贺云槿是堪当大任的储君,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子不大好,所以打算把大事逐渐交给贺云槿了,自己也好歇息一段时间。
蓁蓁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性情他清楚,他和太子兴许是不怎么亲近,可只要太子娶了蓁蓁,有蓁蓁在,就算他现在把权利都交出去,做个太上皇,太子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都说看人得准,对太子,乾德帝看走眼了,但对虞家,他从未看走眼。
也希望蓁蓁能给太子带来更多的愉悦。
乾德帝这话一出,大家的手都僵了下,兵权可不比之前工部尚书的虚职,兵权在握,那就掌握了话语权,说句难听的,就是太子日后想造反,手中的权柄也多了。
“父皇,兵权虎符乃是国之重器,儿臣不敢收下。”在西境待了一年,该掌握的都差不多了,但贺云槿没有想到乾德帝会不收回兵权。
对他,真的有这般安心吗?
他有了西境的兵权,太子妃又是虞家人,相当于岭南的兵权也在他的手上,他但凡有一点谋反的心思,都无人能抵挡。
宁王攥紧了酒杯,他辛苦了一年,各种拉拢朝中大臣,可面对他的拉拢,大多数人都是无动于衷,要不然就是打马虎眼,而太子一回来,那些朝臣便迫不及待的凑到太子跟前去。
连父皇都如此偏心,给太子赐婚了长宣郡主,又给了太子兵权,那他是不是毫无胜算了?
早知道他就该狠心些,没有想到贺云槿的命这么硬。
“无妨,你是太子,大燕日后也是你的,莫要辜负了朕的期待。”
“是,儿臣遵命!”贺云槿欣然接受。
百官也无一人站出来反对,说到底,贺云槿用自身实力向百官证明,他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有了这一遭,之后贺云槿身边就更热闹了,连带着虞姝也应酬不断,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诰命夫人,虞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等结束晚宴,虞姝都有些醉意,本是小抿一口,但是一口一口的,这人就喝醉了。
贺云槿扶着她下了轿撵,又照顾她洗漱,让她盖好被子躺下了,虞姝却突然拉着贺云槿的手坐了起来。
“阿槿,我有个事想和你说,姑母说圣上去年十一月生病,这都快一年了,身子却一直不好,莫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掉落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