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工位的龚喜渐渐平静了下来。
拒绝了小老头姚总监“正式交往”的请求，就意味着可能要接受来自对方的报复和打击。
求偶不成，反目成仇的例子并不少见。
更何况是这样有特殊癖好的人群。龚喜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的心理。
“无非就是换个地方挣钱谋生。哪里不能挣，多少的问题。”龚喜这样安慰自己。
人类对于谋生这件事，从来都有不同的看法。想要站着，又想把钱挣着了的很少。
有的人要挣钱，就得跪着。想要站着，就不能挣钱。
说白了，就是要挣钱，就不能太要脸，最好不要脸。
龚喜眼前突然浮现出自己那个酒友老施的嘴脸，别看吕小璐经常不待见他，这个老施才是真特门的人才！
这个宅男模样的胖子，整天笑眯眯地，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就连吕小璐说难听的话赶他走，也没见他生气。
龚喜与他交往，纯粹是图个热闹。
老施是一个合格的酒肉朋友，有喊必到，风雨无阻。最要紧的是好打发，海鲜鲍鱼也可以，啤酒就着花生米也不嫌弃。
有他在饭桌上绝对不会冷场，天文地理时事政治军事经济就没有他接不上的茬，就连比较偏门的妇科疾病症状，他都有涉猎，说点荤段子，那都是小菜一碟。
为什么会不明不白地介绍这个老施呢？
就是这么一个人，在龚喜的小区，一口气买了两套房子，还是全款。
而他并不是依靠什么富二代，也不依靠家人的资助，完全是自己捞偏门。
他做的这个事情，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原味”加工厂。
什么是“原味”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的，有一些人喜欢收集别人穿过的内衣裤，丝的长袜子，要保持原来的味道，不许洗。当然这个“别人”自然指的是美女。
老施偶然发现了这种“需求”，就当成一门生意来做了。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两套房子就来了，听说他最近还在关注一处新开的楼盘。
“嘿，钱跟白捡似的。”饭桌上老施一脸真诚地说道，“如果你以后，我说假如，有着难处了，试试咱这个。”
把自己赚钱的法门说出来了，看来即使是酒肉朋友也难得有动真性情的一次，龚喜都有几分感动。
老施那一次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的看出龚喜在家中处境艰难，连其中门道都说出来了。
要赚钱肯定有一些门道，譬如，换美女头像四处发写真，变声器，美颜滤镜之类的，这就让龚喜纠结了，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男子汉大丈夫，但是也不想扮女人搔首弄姿。
还有一些口味更甚的客户会“定制”一些套餐——竟然需要带有各种分泌物！
不过难不住他，他竟然能说动一帮保洁老太太，帮他收集别人丢弃的脏内衣裤和用过的姨妈巾！如此行径却没有被当成变态，也不知道他施了什么魔法！姓施总感觉恰如其分！为什么收集这些，他说要提取，复刻！
看来真特门的是术业有专攻，行行出人才啊！
龚喜在参观一次老施的“加工厂”后，彻底断绝了靠这门“生意”赚钱的心思。
试问，你不能忍受整个房间纵横交错的挂绳上挂满了女性的内衣裤，丝质的长袜。衣裤上还有明显的渍印，地上还有他收集的脏的贴身裤，用过后的颜色鲜艳的姨妈巾，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骚味，还带着一丝血腥味。
龚喜想到这里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老施，你真特么地是特门的人才！
“自己难道真的要去做这一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