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垂下眸子,回道,“两个车夫已经自尽了。”
“殿下,奴婢暗访过,几个长公主府的亲卫没有问题。因此,奴婢斗胆猜测,应是丞相府里边有西仓战王的百里腾的内应。”
公孙兮瑶的指尖捏的发白,西仓战王好生厉害,他们在北魏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少年才回到他身边多久?再次被他掠了回去。
她扯下腰间的弯月玉佩,玉面折射的的光都不及她眼底的寒意,“传令禁军,让他们即刻出发去找到百里逸!”
“殿下不可!”司君苦口婆心的劝慰着,“禁军是陛下当着天下人的面给您的势力,一旦动用,将会在京都里掀起轩然大波,到时,您精心布局就为无疾而终。”
“更何况,您这一出手,定会让京都的势力盯上百里公子,众皇子对朝臣的一番警告敲打可便白费了……”
公孙兮瑶闭眸不语,她对公孙玉琴的布局可以毁掉,但是绝不能让百里逸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叫停了马车,往昔温柔的星眸里只剩下无边的冷寂,“改道,去四皇子府。”
管家心惊胆战的迎新面色不善的长公主进府,又老泪纵横的看着公孙兮瑶把四皇子的书房翻得一团糟。
他颤抖着手,连连俯身,“殿下啊殿下,您到底要找什么啊……四爷正在议政殿商议要事,要不您等四爷来了之后再找行吗?”
公孙兮瑶着急的抓抓头发,在哪……调动所有暗卫的玉令在哪……
听着耳边管家聒噪的声音,公孙兮瑶动作一顿,包含怒气的一瞪,“再敢多说半字,本殿把你丢出去!”
管家皱着一张老脸,慌张地吧自己嘴捂上。心底想着,长公主都闹成这样了,暗里的暗卫都不出来拦一拦吗?
想当初,连萱皇贵妃靠近书房三步都要被魑拦下警告。怎么现在半分动静都无。
几个当事人蹲在房梁上,魑抱着双手靠在墙壁上,“长公主殿下正在气头上,你们若是有胆量,可以下去试试。”
一群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下面疯狂翻找的长公主,最终齐齐沉默。
凭着儿时的记忆和对四哥的了解,心急如焚的公孙兮瑶花了些许时间找到了号令整个暗卫的玉令,她熟门熟路的打开暗门,走了进去。
魑看着公孙兮瑶和司君的身影消失在暗门后,他立直身子,对着几人道,“走,准备干活。”
走入底下密道,根据司君的指引来到暗卫的训练之地,公孙兮瑶举着玉令,声音一改先前的软糯,带着十足的威严,“众暗卫听令。”
“属下在。”
“派出所有势力,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百里逸!”
等公孙季埔回到府中,便看到管家抹着眼泪对他哭诉,“四爷,您终于回来了,您再不回来书房就保不住了……”
公孙季埔皱眉,“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瞧见公孙兮瑶从内院走出,身后还跟着魑和暗卫营的几位一等一的高手。
“小九,你这是”要干什么?
还没等他问出口,公孙兮瑶先一步打断,“四哥,抱歉,借你的人一用。”
语毕,急急忙忙上了马车,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跟着的几位高手紧接着离去,只留下魑向他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四爷,长公主把您的书房扫荡一遍,翻出玉令,让所有暗卫去寻找百里逸的下落。”
“怎么回事,百里逸如何失踪的?”
“具体的,属下不知,但长公主准备往五皇子府邸赶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小九弄出如此大的阵仗……公孙季埔轻抚下颚,“你现在去给小九搭把手,管家,备马,去太子东宫。”
他倒是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变故。
另一头,公孙兮瑶敲开五皇子府的大门。正在拨打算盘的公孙维堔笑着,“看看谁来了,小九,终于舍得来五哥这里坐坐。”
公孙兮瑶毫不客气的抢过他的算盘,在公孙维堔错愕的目光下,冷着脸道,“五哥,麻烦你动用西仓国的势力,让商铺店家打探逸的下落。”
“什什么情况?”
“五哥,小九来不及多说。逸被西仓战王掳走,我必须在他们到达西仓之前截住他们。”
公孙维堔愣愣的点头,有些被公孙兮瑶的气势镇住,从未见过公孙兮瑶这幅面孔,他现在只能说,“好好。”
得到想要的答复,公孙兮瑶用眼神赞扬上道的五哥,随后匆匆出门。
呆了片刻的公孙维堔猛然回神,拽过旁边的小厮,“等会,刚刚长公主说了什么?”
“长公主让你动用西仓势力找百里逸。”
“什么,本殿的商号都没运转过来,哪里有人手去找那个臭小子。”
想起之前的百里逸出手阔绰,公孙维堔不免心动下,想拿出算盘算算找人是否亏损。
结果发现,自己的算盘被公孙兮瑶抢走后没有还回来。
“小九小九!我的算盘!”
听着门外的马蹄声,公孙维堔从椅子上奔起,拿起外衣去追赶公孙兮瑶。
一直马不停蹄的公孙兮瑶来到最后一站,七皇子的府邸。
七皇子公孙易安负责北魏国与各国的交涉,最近边境的战事频繁,公孙兮瑶回宫后,忙于政务的他一直没有机会去看小九一眼,谁能料到,在今日被小九找上门。
七皇子公孙易安一副邻家小公子模样,活脱脱的笑面虎,在外交上其他国家不知道吃了这个笑面虎多少暗亏,然而,这个笑面虎在今天笑不出来了。
公孙兮瑶单刀直入,“七哥,让我做本次的出访使者,出使西仓。”
“小九你在说什么?此事让七哥自己处理便好,你不用插手的。”
“不,我必须去。百里逸被西仓战王带走了,我必须到西仓找他。”公孙兮瑶沉声,继续道,“小九本想借兵去追人的,但考虑到边境局势复杂,还是请七哥同意我出使西仓。”
公孙易安十分不解的看着她,“不就是一个百里逸,你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