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去查岗,途中对奴隶少年施出援手,而后把他带回营地。当时自己极有可能同情心泛滥,把月白奴籍转到王府。
回帐时收到陛下密信,就独身一人跑回京都。路上因为某些原因泄露行踪,被西苍大皇子盯上,先派出魔教猎杀,一击不中,而又让死侍追杀。
死侍被她所灭,无法传回消息,所以西苍大皇子才在林中徘徊,查看自己是否身亡。
还有一个疑点需要确认,翊暖招来云想,“当时本王为何不把银两给月白让他另寻安生之处?”
云想古怪的望一眼翊暖,“王爷,当时您就是穿着两件单衣出门的,别说银两,您配剑都没带。”
原来如此,她把月白带回营地的事情就说得通。
等等,既然她身无分文,怎么把月白的奴籍一并带回的?
露华给了翊暖答案。
“王爷您前夜突然带人回来,属下怕此人身份有异,特地去查那位月白。”
“月白没有问题,只不过那豪绅是西苍的门客,来北魏目的是打探消息。想必是您发现端倪,才把他教训一顿。”
翊暖扑捉到重点,“本王把豪绅给打了?”
“是……您还说若是再看到到西苍人欺负北魏国人,见一次打一次……”
翊暖自己都没想到,月白的奴籍是把人打伤后抢回来的。
既然豪绅是西苍人,那么前后便可联系起来。
应该是豪绅被打后意难平,派人搜寻她的行踪,在把消息报给大皇子,然后有了后面的故事。
整个故事里,月白是事件的索引,也是被翊暖救下的小可怜,从推理上说,翊暖被追杀与他毫无干系。
可是……
翊暖盯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少年,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总感觉遗漏了什么,仔细捋捋又没有差错。
不论背后还有多少算计,背后之人的目的无非有两个。
要么,想取她的性命;要么,把月白留在她身边。
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大的布局,她要是不顺背后之人的意,岂不是不给面子?
翊暖往后挪了挪,指着身前的位置,对月白道,“自己跳下来,本王特允你坐这。”
周围人大惊,不明白翊王此举何意。
斑斓是翊暖的心爱之物,平日里连旁人都不许碰,怎么今日给一个低贱的奴隶如此特权。
只有月白自己知道,这是翊暖对他的试探。
试探他的胆量,更是试探他对背后之人的价值。
少年在斗篷之下勾出清浅的笑容,北魏国的女战神,也没这么傻。
磨蹭了半炷香的时间,月白颤颤巍巍地从马背翻身,踏在马镫上的脚一个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翊暖冷眼看着少年灰头土脸的站起,慢慢地挪着步子靠近斑斓,在即将触碰到老虎时,斑斓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作势朝月白咬去。
月白被吓得猛地坐在地上,紧紧的闭着眼睛等待自己的死亡。
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在斑斓快要咬到月白脖子时,被翊暖冷声打断。
“别胡闹,人都被吓傻了。”
斑斓委屈的嗷呜,不是您揪着毛暗示的吗!把前肢收在胸前,不再动作。
在斑斓吓唬月白时,翊暖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现在都没有动静,说明她的激将法失败。
是她疑心过重,还是背后之人如此笃定她不敢杀月白?
罢了,既然月白待在她身旁,有朝一日定会发现端倪。
翊暖向少年伸手,“上来!”
少年眼底划过流光,黑乎乎的手探出,反握住翊暖。
这一握,便是一生。
“启程,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