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脑袋一阵发懵。
她一脸茫然地看向站在石桌前的章墨羽，讷讷道：“她为何长得这么快？”
不等章墨羽回答，团圆先开了口。
“叶爷爷房里的泉水，全被我喝了......”
“全、全部？”
江姜嘴角抽搐。
她在叶望星那里留了二十缸神泉水啊.......
“是啊，江姜姐姐不开心么？”
“我........”
看着团圆那眨巴着的大眼睛，江姜咬牙道：“开心。”
团圆还只是个孩子啊，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想到自己废了好大劲，才把那比她还要高些的陶缸填满，江姜就觉得心痛不已。
把二十缸泉水喝完还没被撑死，团圆确实是个人才。
她无奈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章墨羽欲言又止。
章墨羽扫了眼江姜，淡淡道：“仙华草能让人修为大增，更别说仙华草精的血了。”
他把玩着腰上的龙形玉坠，将目光转向扒拉在江姜身上的团圆。
“团圆，你好好给你江姜姐姐说说，你用的什么血。”
“哦。”
团圆点点头，朗声笑道：“我的心头血呀。”
心头血！
江姜被团圆吓得一个激灵，气道：“谁让你用心头血的？”
虽然团圆靠着神泉水长大了，可她依旧是个小娃娃。
谁忍心拿小娃娃的心头血来修炼？
团圆嘟着嘴巴，腮帮子鼓得圆滚滚的，嘟囔道：“团圆是想帮他们。”
“听好了，以后不许这么做！”
她定定看着团圆，语气严肃地让团圆往后缩了缩。
江姜很是无奈，她掐了掐团圆的脸蛋，哄道：“帮助别人，不意味着你就得牺牲自己，知道么？”
“可是.......”
“没有可是！”
“哦。”
江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团圆听话，回后院找叶繁姐姐玩。”
打发了团圆，江姜刚要走，又被章墨羽叫住了。
“江姜，还有一件事。”
江姜抬眸：“什么事？”
“你去瓶山的时候带上团圆，她能帮你。”
“不用。”
江姜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章墨羽的建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风院。
看着江姜绝尘而去的背影，章墨羽略微感慨。
他没看错人，江姜身上确实有气运。
仙华草本就不是凡物，能成精的仙华草也算得是半个仙了。
这种事能让江姜去瓶山前遇到，未免巧得有些过头。
单凭江姜一个筑基想要对付瓶山里的东西确实不容易，可加上团圆就不一样了。
握着玉佩的手微微发紧，无论如何都得让江姜带上团圆。
这世间只能有一个长夷，瓶山里的那个东西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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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穆江宇的福，江姜总算能不数星星，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早上醒来，刚打开门，就见一片红色枫叶飘到了桌上。
枫叶闪起红色的光，转眼就变成了一封信。
江姜连忙上前打开信件。
见江姜面露喜色，穆江宇走到江姜身后。
他扫了眼信上的内容。
“下午见面？”
“嗯。”
江姜点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朝云书生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昨日齐欣然立下了重誓，若是收到朝云书生的来信，就第一时间通知江姜。
没想到才一个晚上，朝云书生就来信了。
看着手中的宣纸，江姜撇了下嘴。
“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无趣。”
罢了，总比没消息好，下午就好好见一见这所谓的朝云书生罢。
她倒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非要同她这个小女子过不去。
江姜看了眼天色，朝阳初升，距离下午还有段时间。
如今的她恨不得把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过，见还有时间，便打算去剑气堂看看。
脚刚踏进宗门，一群外门弟子就围了上来。
内门弟子昨日渡劫的事，在外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些外门弟子，在宗门外等了一天，就是为了问进内门的事情。
在他们眼里，进了千云宗内门，就相当于拿到了筑基的通行证。
面对一双双期待的眼，江姜微微叹了口气。
她这掌门当得可真累啊，天天都有事情做。
江姜正了神色，沉声道：“内门弟子考核的事情，我已经着手安排了。”
“此事由本掌门的亲传弟子余弦和千云宗四长老章墨羽负责。”
江姜一顿，忽然想起章墨羽好像不太喜欢和很多人接触，于是勾唇一笑。
“主要还是四长老负责，你们有事找四长老就好。”
众人闻言，悉数散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师父，你这么坑四长老，不怕他跑么？”
江姜笑笑：“他才不会跑。”
虽然不知道章墨羽为何会对瓶山有这么强的执念。
可不等到江姜进瓶山，他哪里舍得跑。
“对了，师父，天亮开始，就一直有人来问朱颜散和冰肌膏。”
“哦。”
对于有人来问养颜丹药这件事，江姜一点也不意外。
她早就料到，这些保养皮肤用的丹药和药膏会很受欢迎。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问上门来了。
想必那丹药和药膏效果是极好的，不然市场反应不会这么快。
这是好事，江姜满意地点点头。
“还有没有存货？”
余弦摇了摇头，语气带了些遗憾。
“有一些，但是不多，上午全部被卖空了。”
“没买到的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办？”
余弦摊了摊手。
“没货，自然就让他们回去了。”
就这？
江姜扯了扯嘴角：“你可真是个耿直的孩子啊......”
“那是当然，我就是骗他们有货，也拿不出东西来啊。”
不是没货就不能卖货的。
江姜摇了摇头，道：“下午你带着钱，去找人做些有能防伪的序号牌。”
“之后再有这种情况，就先收客人一成定金。”
“等之后咱们有货了，再通知客人凭序号牌，交全余下款项取货。”
见旁边余弦一脸不解，江姜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叫预售。”
“哦......”
余弦摸了摸额头：“这样能行么？”
又不是家具大件，谁家买个胭脂水粉还先付定金的呀。
见余弦颇有微词，江姜笑而不语。
一定程度上来说，从预售结果，可以看出市场对丹药和药膏的需求来。
按照需求生产才是最好的。
“对了，之前我说过的，选拔外门弟子的事情，这几日该安排了。”
千云宗产业扩大，自然需要更多的内门弟子帮忙。
“师父放心，我和四长老都商量好了。”
“到时候就在剑气堂后面设个小亭子，然后拉道帘子，让四长老在帘子后面相看外门弟子。”
“可.......”
江姜欣慰地点点头。
余弦办事倒是妥帖，居然还考虑到章墨羽不喜欢见人，专门给他隔了个帘子。
如此，她倒是越发放心把千云宗交给余弦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