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姜的一番操作,账目变得复杂了很多。
见余弦一脸苦相地回屋算账,江姜开始思考,是不是该好好教教余弦算术。
罢了,反正余弦寿命这般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拨弄算盘珠子,有助于他的指关节锻炼。
她会心一笑,往叶老的院子去。
“叶老!”
江姜笑意盈盈地进了院子。
她看着满园的珍稀灵草,心情极好。
她还是低估了青玄山的土,空桑树才移植到院子里不过几日,树上竟挂满了指甲盖大小的青色果实。
“掌门来了。”
江姜点点头,抬眸就见空桑树后面,还有一片灰色衣角。
她微微笑道:“若虚老先生也在?”
“掌门有礼啦。”
若虚朝着江姜招了招手:“既然掌门来了,就过来看看吧。”
“哦?有好东西?”
江姜来了兴致,移步到了空桑树后面。
空桑树后面被辟出了一小块地,种着五棵暗红色,仅有婴儿手臂长的植株。
江姜看着那五棵排布整齐的草,略微沉吟。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几棵植株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前几日,二长老将这几颗忘忧草托给老朽和若虚兄照料,托青玄山的福,忘忧草长势甚好。”
原来是忘忧草!
忘忧草是之前江姜救回余弦后,天道给的奖励。
她将忘忧草种在了花盆中,可过了很久,这草仅仅抽了个芽,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她都忘了这几棵草。
“是穆江宇带过来的?”
江姜语气微微讶异,穆江宇居然连这个都替她想到了。
真是难为情,她自己都给忘记了,还好穆江宇想起来,把忘忧草交给了叶老。
虽然她从未听过这种草,但是天道的奖励,总归不会差的。
“嗯。”
叶老点点头:“不知掌门从何处寻得忘忧草?”
她总不能告诉叶望星,这是完成天道任务的奖励吧。
江姜笑笑:“这说来话长,我也是偶然间得到的,不知这草有什么说辞么?我从未听过忘忧草。”
“忘忧草一生只结一果,想着最想忘记的人吃下忘忧果,便能忘记此人。”
叶望星摸着胡子:“忘忧草实在罕见,其果有价无市,就是扶风门,也不曾有过。”
果然是好东西,江姜心头一紧,还好穆江宇把东西托付给了叶望星。
若是忘忧草毁在她手里,她一定会后悔死的。
江姜重重点了下头:“日后这草能不能繁殖?”
让这几棵草结果可以获得短期利益,这不是江姜想要的。
繁育忘忧草,让它能够规模生产,这种可持续发展的模式,才是江姜想要的。
叶望星摇了摇头:“我从未接触过忘忧草。”
见状,旁边若虚道:“老朽记得南妖界有典籍,里面说过忘忧草的种子,我已经请人想办法回南妖界取书了。”
看来若虚在灵植方面的建树,不一定比叶望星差。
对于种植方面的事情,有叶望星和若虚两人,江姜放心不少,剩下就是防扶风门了。
扶风门不许旁人私下培育灵植种苗,甚至对那些售卖种苗的人下黑手。
若是让扶风门知道千云宗繁育灵植,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千云宗。
江姜略微沉吟,对叶望星和若虚行了一礼:“麻烦两位前辈。”
叶望星摸了摸胡子:“掌门客气了,对了,借着前几日二长老送过来的青玄山地形图,我规划了一下青玄山地块,请江掌门过目。”
他说着,引着江姜和若虚进了屋。
从专业角度上来看,对于灵植种植方面的问题,江姜是完全相信叶望星和若虚的。
想到还有扶风门虎视眈眈,江姜对叶望星的规划图进行了修改。
从叶望星处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江姜坐在院子里,看着石桌上的人鱼灯,若有所思。
昨日她试过了,她在幻境里习得的剑气诀第四层,出了幻境依旧管用。
面前这盏人鱼灯确实是件宝物。
她打开剑气诀,准备进入人鱼灯继续修习,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江姜抬眸,穆江宇缓步走了进来。
“在看剑气诀?”
“嗯。”
江姜点点头:“只要我足够强,绣绣就能回来。”
绣绣因为她才陷入了沉眠,救回绣绣是她的责任。
“我回了趟逍遥门。”
“嗯,我知道的。”
江姜低头看着手中剑气诀。
原本以为那日情动后,她和穆江宇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尴尬到抠脚。
万万没想到,那层窗户纸破了后,她和穆江宇的相处,不仅没有变得更尴尬,反而更自然了。
也是,毕竟上辈子绑定了二十几年,期间她和穆江宇形影不离,能不自然么?
江姜微微叹了口气,总觉得她这初恋,恋得有点潦草。
“怎么了?为何叹气?”
穆江宇察觉到了江姜的小情绪。
却见江姜一脸苦闷地抬起头,嘟囔道:“我们这算恋爱吧?”
穆江宇一愣,这个词他很久以前听江姜说过。
江姜本来的世界里,男女之间需要恋爱才能成亲。
成亲之前,男女之间所有的努力,都算是“恋爱”。
他干咳一声,脸上泛起一抹微红色:“怎么不算?”
“总觉得我们之间的相处,有些平淡。”
江姜有种诡异的感觉,她和穆江宇明明没有成亲,却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平淡?穆江宇勾唇。
下一秒,江姜的下巴被抬了起来。
江姜心头“咯噔”一下,穆江宇笑容有些妖冶。
凤眸里倒映着一张红扑扑的脸。
他轻笑一声:“姜姜可是对我不满意........”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姜把身子往后倾:“我的意思是,是........是什么呢?”
救命啊!为什么这个时候思维卡壳了。
虽然前几日,她一时冲动,做出了些出格的事。
好在被余弦及时打住了。
虽然她算不得保守的人,但是这个时代始终是注重名节的,她同穆江宇尚未成婚,并非道侣,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那样。
看着江姜那闪躲的模样,穆江宇笑意更浓。
原来是害羞了,这种时候,他作为男子,自当主动些的。
视线落在那被江姜咬得发红的下唇上,他不由得心痒,那唇瓣香甜如仙果,怎么尝都吃不够。
他欺身上前,忽然口中被塞了一块东西。
穆江宇愣在原地,旁边江姜扯开他的手,正襟危坐。
江姜一张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她神色闪躲,干咳一声道:“道友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