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伸手轻握住她的后脖子，揽向自己。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沉温柔。
“钟艾，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钟艾心底，无数烟花热烈绽放。
沈朗在向她求婚吗？
她当然愿意啊。
“你就只是这样跟我求婚吗？”
钟艾推了推他，眉眼含笑。
沈朗愣了一下，以为钟艾不愿意。
钟艾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娇俏调皮地伸出手。
“戒指呢？”
沈朗“蹭”地站起来：“马上去买！”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门口，又折返回来，捧起钟艾的脸，一顿狂亲。
亲完后，还抵着钟艾殷红水润的唇，调整着呼吸，舍不得离开。
钟艾勾起嘴角，憋着笑。
她还没见过沈朗这么猴急的样子。
像是憋了很久。
终于释放了一次。
“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不如一起去，你眼光比我好。”
钟艾摸了摸沈朗的脑袋。
“嗯，一起去。”
钟艾挑了一对款式简洁的对戒，价格适中。
沈朗帮她戴上，她举着手，在他眼前比划了两下。
然后拿起男戒，套进沈朗的无名指。
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好看。”
沈朗揉了揉钟艾的头发，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从商场回来，钟艾摘下戒指，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秦总和季总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沈朗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看，学姐和秦总，就这样了。秦总既然不在乎学姐，分开也没什么不好。”
学姐以前受了多少苦，秦总就因为程鸣这件事情，跟学姐离婚，他还替季染抱不平呢。
钟艾白了沈朗一眼。
“你知道什么呀。这件事情上，季总和秦总各自都有错，两个人谁都不肯低头，才导致出现今天的局面。”
沈朗扯了扯领带，不赞同钟艾的观点。
“我学姐有什么错。都是秦总，明明能救程鸣，卡着时间不让医生去南洋，结果程鸣死了。”
钟艾摇摇头。
“秦总也没有说不救，大过年的，你让他为自己太太的前男友，去找医生，换作谁都不愿意。至于后面的事情，秦总也没有料到。”
谁能料想到，程鸣的病情会突然恶化，熬不过一个月呢。
“可是，之前学姐已经请到了专家，要不是秦总，那些专家不会提前撤走。”
“秦总对季总说过，她想替程鸣找医生的话，他不会反对，季总当时说不需要。结果却背着秦总，偷偷请了专家。秦总只是一时生气，才让那些专家暂时撤回去，又没有真的不让专家去医治程鸣。”
这些事情，是秦林城情绪低落时，断断续续向她提起的。
钟艾是个聪明人，很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连起来。
沈朗口才不及钟艾，气呼呼道：“我说不过你。”
每次说起秦林城和季染谁对谁错的问题，他们都得争得面红耳赤，没少为此吵架冷战。
钟艾不想再经历这种争吵。
“不是你说不过我，而是我说的在理。”
钟艾在沈朗身边坐下，挽住他的手臂，摇了摇，语气温软下来。
“我们不能总拿秦总以前对不起季总，就一个劲要求秦总无条件地迁就季总。这对秦总也不公平。”
沈朗瞬间像是被捋顺毛发的狮子，冷静下来。
钟艾趁机说道：“你要是真的为季总好，就多劝劝她，让她主动些，秦总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情。”
只要季总主动，她敢打包票，苏清分分钟出局。
秦总找一个和季总完全相反的，钟艾会没把握。
找了一个和季总五六分像的，不就是还放不下季总吗？
“怎么个教法？”
沈朗眉眼松动，不再固执己见。
钟艾笑着靠近他的耳朵。
“你这样……”
*
沈朗坐在季染对面，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大堆话。
“他为了那个女秘书，责罚了钟艾？”
季染问得平静。
握笔的手，青筋凸起，微微颤抖，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沈朗拿起办公桌上的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半杯。
“是啊。钟艾只不过是说了她几句，结果她倒恶人先告状了。本来就是那个苏清对学姐不敬在先，钟艾作为她的顶头上司，难道还不能说她了？！”
季染垂下眼睑，神情暗淡。
秦林城真的喜欢上了苏清？
这才几天的功夫！
男人变心的速度，还真是快。
“学姐？”
沈朗戳了戳季染的手臂，她低着头，半天没吭声。
糟糕了，不会是没表达好，反而让学姐更加绝望了吧？
季染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缓缓抬起头，挤出一抹笑。
“嗯，我在听。”
沈朗收回手，直了直身体。
“学姐，我看这个女人心机挺深，连钟艾都被她给整了一次。可不能让她接触崽崽荞荞。”
季染心头一紧。
她接触了苏清一次，将她看得透透的。
有野心，有心机，会耍手段。
这样的女人，会拼了命地夺取一些东西，一旦拥有身份地位，更会变本加厉。
她的崽崽和荞荞，绝对不能由这种女人来带。
“我能怎么办。除非把崽崽荞荞的抚养权要过来。”
季染如今想的，就只有怎么和秦林城争夺抚养权。
“也不是非得争夺抚养权。”
沈朗停顿了一下，细细观察着季染的神情。
“学姐，你也可以不离婚啊，这不是还没领离婚证嘛。”
季染苦笑了一下。
“这个婚，是秦林城先提出来要离的。沈朗，你该了解他，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决定的人。”
季染整个状态是悲观绝望的，沈朗卯足了劲，想激起她的斗志。
“学姐，你就是秦总的一次次破例。你想想，秦总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找，偏偏找了刚刚毕业，和你有五六分相似的苏清？”
季染偏着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朗。
“为什么？”
沈朗手掌拖着下巴，
“同样身为男人，我估摸着，秦总根本是放不下你，所以退而求其次，找了个替代品。”
季染没这么乐观。
“是吗？也许他只是为了恶心我。”
这段时间，秦林城对她的态度，要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比陌生人还不如。
“我觉得，你还是和秦总，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