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拿着首饰盒，翻来翻去。
心里很好奇，里面的戒指，长什么样。
一定价值连城。
等秘书室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后，她关上办公室的门，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
一枚造型独特的钻戒，静静地躺在里面。
钻石的光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苏清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她还是第一次触碰，比星辰还要耀眼的钻石。
晃得她眼睛都有一瞬睁不开。
她瞥了一眼办公室外面，偷偷取出戒指，往无名指套。
戒指卡在指关节，怎么都戴不到底，卡得她手指泛红。
苏清撇了撇嘴，懊恼地取下戒指，依依不舍地放回到首饰盒。
过道里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苏清一听，就知道是秦林城。
“秦总，您回来了。”
她兴冲冲地打开门，笑盈盈对着秦林城。
秦林城没理会她，低头和随行的男秘书交代了几句。
苏清悲哀地发现，秦林城只在公众场合，才表现出对她有一点“特别”。
其余时间，他只把她当空气，高高在上，淡漠疏离。
不过，她不气馁。
秦林城是天之骄子，总不可能让他对她主动。
他不主动，她主动贴上去就是了。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秦总。”
苏清跟了上去。
秦林城拧了一下眉头，语气冷淡：“有事？”
苏清从身后掏出首饰盒。
秦林城看到熟悉的盒子，眉头拧得更紧。
“太太白天来公司了，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苏清刚把盒子递上去，秦林城就一把夺了过去，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无名指，红色痕迹尚未消退。
秦林城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凌厉。
“你动了里面的东西？”
苏清吓得心尖一颤。
“秦总，我……”
她将手偷偷地藏到身后，矢口否认。
“我没动过。”
秦林城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追问：“太太还说了什么？”
苏清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添油加醋，挑拨离间的话，在秦林城犀利的目光里，她突然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太太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把这个盒子交给您。”
秦林城捏了捏盒子。
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把结婚戒指丢还给他，倒是很符合季染一贯的作风。
秦林城大踏步走进办公室，“砰”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秦总这是生气了吗？”
苏清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泫然欲泣地问一旁的男秘书。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男秘书摸了摸鼻子，一眼看穿苏清的小白莲属性。
“跟苏秘书能有什么关系？能影响咱们秦总心情的，就只有秦太太。”
说完，似笑非笑地瞟了苏清一眼。
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男秘书在心里评价。
“赶紧下班回家吧，别坐在办公室异想天开了。”
苏清脸色发白，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总裁办公室，只开了一盏台灯。
秦林城高大的身影，隐在昏暗里，黑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阴沉沉的。
打开的首饰盒，放在办公桌上，钻石的光芒，寒冷刺眼。
他的眼神，和钻石光芒一样，冰冷没有温度。
她就这样，一声不吭，把戒指丢还给他，还经过苏清的手。
苏清和她长得这么像，他带着苏清，频繁参加酒会，她就没什么想问他的吗？
都知道了苏清是他秘书的身份，她难道不难过，不生气？
还大大方方把戒指交到了苏清手上，是在主动让位不成！
秦林城越想越怒火中烧。
冷静了很久，才压下怒火。
她都能为了程鸣，放弃崽崽荞荞，放弃他们的婚姻，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他何必为了一个戒指生气。
为她这么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生气，一点都不值当。
秦林城拿起戒指，连着盒子，眼睛都没眨一下，一起丢尽了垃圾桶。
既然她不要，那就当垃圾处理了。
*
操碎心的钟艾，下班之后，还坐在摩菲的办公大楼里，电话询问季染在凯盛时发生了什么。
接待季染的秘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钟艾。
钟艾听着听着，对苏清的印象再次大打折扣。
当晚，钟艾就把苏清叫到了摩菲。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钟艾坐在办公椅上，冷冷地睨着苏清。
苏清摇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钟艾转动手里的笔，清冷的目光，压迫感很强。
“苏秘书，你知道自己的上级是我，而不是秦总吧？”
“是，我知道。”
苏清捏紧了手指。
“所以，你做错事情，秦总是不会直接批评你的，因为你不够格。而我，作为你的直接上司，不仅有权力，也有职责，提醒甚至警告你。”
“钟秘书，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苏清抬头，漂亮的眼睛，氤氲一片。
她这都还没开骂呢，她倒先哭上了。
钟艾把笔扔到桌上，指尖叩响桌面。
“别哭哭啼啼的，看得我眼睛疼。”
她又不是男人，才不会怜香惜玉，跟她装什么装。
“白天是谁给你的权利，不准太太进秦总办公室的？”
“秦总之前说过的，秘书室的人都知道。”
苏清红着眼睛，辩解的话，脱口而出。
“那你知道太太是例外吗？别跟我说后来是太太自己不进去的，我问的是，你有什么权利阻止太太进去。”
钟艾的语气，一句比一句严厉。
“在我提前告诉秘书室的情况下，你还拦着太太，不让她进去，是对太太不满，还是对我不满，或者说对我们两个都不满？”
“不是的，钟秘书，我没有那个意思……”
钟艾厉声打断：“没那个意思，还那样做了，要是有那个意思，你岂不是更加过分？你还故意撞了太太？”
“是不小心才撞到的。”
苏清弱弱地辩解。
“你的无心之失还真多。太太让你转交的东西呢？”
“已经交给秦总了。”
钟艾又是一记眼刀过去。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
“东西太贵重，我怕弄丢了。”
说得似乎还挺在理，只是钟艾不信她的鬼话。
“我再问你，你后来把太太从电梯里叫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