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下，小雪球不偏不倚，砸在秦林城的肩头。
秦林城掸了掸肩头，慢悠悠地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在掌心揉捏成团，勾着嘴角，笑眯眯地看着季染。
“妈咪，我保护你！”
秦煜祺挡在季染身前，左右手各一个雪球，齐刷刷地朝秦林城扔过去。
被老婆的雪球砸到，他笑着不还手。
秦煜祺的雪球一过来，秦林城就立马反击。
雪球在小家伙胸前开了花。
短胳膊短腿的秦煜祺，哪里是长胳膊长腿的秦林城的对手，被追得满院子乱跑。
“妈咪，爹地欺负人！”
小家伙跑得气喘吁吁，时不时回头“攻击”一下秦林城。
季染跑在秦林城身后。
“崽崽，妈咪帮你。”
季染手里的雪球，朝着秦林城后背扔过去。
院子里，欢笑声不断。
秦林城一个箭步，搂住小家伙，季染扑上去，扯住秦林城的后背。
一家三口扭在一起，在雪地上滚了一圈，平躺在地上，仰面朝天。
秦煜祺躺在中间，左手边是秦林城，右手边是季染。
他小小的手，被爹地妈咪紧紧握着。
秦林城支起身子，越过秦煜祺，吻向季染。
秦煜祺夹在中间，转过身，也亲了亲季染的脸颊。
“妈咪，你好香。”
秦林城按下秦煜祺的脑袋。
“妈咪是爹地的。”
小家伙不服气地往上蹭。
“妈咪是我和妹妹的，不是爹地一个人的！”
季染被父子两个的“争风吃醋”，弄得哭笑不得，拍了拍秦林城的肩膀。
“赶快起来，雪人还没堆好，再不弄，天就要黑了。”
秦林城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扶起季染。
至于秦煜祺，他看着他爬了两次，滑倒两次后，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扛在肩头。
三个人走回到雪人旁边。
秦林城参与进来，速度快了很多。
一会功夫，中间的两个小雪人就成形了。
接着，秦煜祺又缠着秦林城，帮他在小雪人的左右两边，各堆了两个大大的雪人。
“妈咪，这是我和妹妹，这是你和爹地。”
秦煜祺给其中季染那个大雪人系上围巾。
“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远处，秦老爷子和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爷子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老爷子，您看，少爷现在这个样子，多好啊。”
老爷子点点头。
比过去好了不知道多少。
有了烟火气，不再冷冰冰的。
*
秦家的新年，热闹非凡。
季染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春节团圆热闹的氛围。
小时候在天使之家，有院长妈妈和其他小伙伴，生活虽拮据，但逢年过节，都是在一起热热闹闹过的。
嫁给秦林城之后，过得很冷清。
去年的春节，秦林城想和她好好过，她心里有恨，即便怀着荞荞，也没给他任何好脸色，过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春节，都要糟糕……
除夕夜，秦家的亲戚齐聚一堂，屋里屋外，张灯结彩，贴了对联和福字。
秦煜祺一下子多了很多小伙伴，在屋里屋外，跑来跑去，彻底放飞了一把。
有些亲戚，季染在上次宴会上见过，有些是从其他国家赶回来过年的，她是第一次见。
挨个向长辈问了好。
一圈下来，季染手里多了很多个红包。
她长这么大，前面所有年份，加起来的红包，都没有这一晚上的多。
每个红包都是厚厚的一沓。
她拿的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都是结婚生了孩子的人，没有再拿红包的道理。
“没事，他们给了，你就拿着。”
秦林城在她耳边低语。
“以前都没给你过，就当一次性补齐给你。”
走到老爷子身边。
“染染，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拆开来看看。”
老爷子示意管家，递给季染一个大大的信封。
季染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秦林城。
秦林城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打开来看看。
当着众人的面，季染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法律文件，有律师的签字，也有老爷子的签字。
是股权赠予协议。
老爷子将自己名下1%的摩菲股份，赠予给了季染。
在场的亲戚，神情各异。
秦文姗脸上没什么异样，甚至还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周树嘉有些沉不住气，差点冲上去，抢过文件。
他觉得老爷子是老糊涂了，居然把股份送给一个“外人”！
秦文姗拉住了他，朝他使了个眼色，告诫他不要冲动。
季染拿着烫手。
“外公，这个我不能拿……”
老爷子笑着问。
“是嫌1%的股份太少了？”
“当然不是！”
1%的摩菲股份，可能抵得上一家公司的市值。
“不是就收下。”
老爷子拍了拍季染的手背。
“当是过去几年，混小子对不起你的补偿，是你应得的。”
老爷子压低了声音。
“别小看这1%，关键时刻，可以扭转乾坤。阿城若是哪天对不起你，你也可以用这1%的股份去压制他。”
老爷子最是疼爱秦林城，却让她拿走1%的股份。
他就不怕她对不起秦林城吗？
“我相信你，会珍惜和阿城的婚姻。”
秦老爷子是用自己对季染的好，来换季染对秦林城的好。
万一哪天，小两口再闹点别扭，他也好说得上话。
老爷子清楚，以季染的品性，她没办法辜负，一个对他好的老人家的期待。
说到底，他还是在为秦林城考虑。
“外公让你收下，你就收下。”
秦林城帮季染收起协议，塞进她的口袋。
老爷子将自己对秦林城和季染的偏爱，明晃晃地摆到台面上。
季染在秦家的地位，节节攀升。
亲戚们的心里不管怎么想，面上没有人敢怠慢了季染，更没有人敢给她看一丝的脸色。
午夜十二点，秦公馆的上空，烟花绽放。
“染染，新年快乐。”
秦林城揽着她的腰，温热的唇，亲吻过她的秀发，停留在她的耳边。
季染回吻了秦林城。
“阿城，新年快乐。”
与秦家合家团圆的气氛不同，南洋医院里，医生连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