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停住脚步，呆立在原地。
秦林城身上的香水味，属于女人。
她蜷起手指，脸色泛白，沉默地看着秦林城。
男人五官俊朗，身材颀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让女人着迷的长相。
再加上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是很多女人觊觎的对象。
多日不见，她想了他很多天，怎么都没有想到，见面时会从他身上闻到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她和程鸣在洗手间拉扯，他就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季染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吃过饭了吗？”
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都超过九点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吃饭。
“嗯。”
秦林城闷闷地回了她一句，顺手将外套递给一旁的佣人。
季染很自然地伸手，挡在佣人面前，接过了外套。
秦林城明显愣了一下。
季染双臂收紧，将西装揉进怀里。
秦林城抬腿走向客厅，季染神情暗了暗，跟了上去。
秦煜祺扒完最后一口饭，佣人正准备收拾桌子。
“晚饭怎么这么晚？”
她和周树嘉谈了这么久？
秦林城剑眉蹙起，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悦。
怀里的西装，香水味越来越浓烈，从季染的鼻腔，一路刺到她的心底。
她还真是傻。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却在家，像个贤妻良母一样洗菜做饭。
“晚吗？我觉得还好，你不也刚刚才回来吗？”
季染的语气，酸溜溜的。
刚才在玄关处，她就已经很不爽。
秦林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紧紧拽着他的西装，泄愤似地揉搓着。
“晚上和墨白他们吃饭，小姐是墨白叫的。”
算是给了她一个解释。
冰冷敷衍，听上去，叫小姐，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她想的更多了。
人是景墨白叫的，那他呢，碰没碰？
他以前也是“劣迹斑斑”，虽然他说都是演戏，但逢场作戏，数不胜数，她心里难免不舒服。
这次或许都不止逢场作戏。
不然，他怎么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其他解释的话了。
“你呢？”
季染深吸一口气后，还是问出了口。
“衣服上有香水味，你和她们挨得很近？“
秦林城深邃的目光，落在西装上。
吃饭的时候，景墨白擅作主张，让一个女明星，坐在了他的身侧。
女明星身上的香水味，隔着几个位置，都能闻到，他和她离得近，自然沾上了她的香水味。
一开始，他由着景墨白安排了。
他抿着唇不说话。
季染便什么都明白了。
也许，西装上的香水味，只是小菜一碟。
他的衬衣上，搞不好还有口红印，甚至衣服底下，还有其他暧昧的痕迹。
季染心里是崩溃的，面上还佯装镇定。
她将衣服丢在旁边的沙发上，走回到餐厅。
凌乱沉重的步伐，出卖了她。
秦林城注视着她的背影，漆黑的眼里，看不清情绪。
她终于为他吃醋了一回。
“崽崽，妈咪陪你去洗澡，洗完澡睡觉。”
秦煜祺爬下椅子，经过秦林城身边时，小家伙停下脚步。
“妈咪，我想让爹地帮我洗澡。”
他长大了，再让妈咪帮他洗澡，他会脸红难为情。
季染也知道，她不能老是帮崽崽洗澡。
她松开秦煜祺的手。
“你帮崽崽洗吧。”
季染先一步，上了楼。
秦煜祺朝秦林城张开双臂：“爹地，你抱我上去。”
“自己走。”
秦林城的目光一直追随季染的背影，看都没看儿子一眼。
“爹地，你别看了，妈咪反正生气了，你再看也没用。”
秦林城垂眸：“你怎么知道妈咪生气了？”
刚才的对话，小家伙应该没听到才对。
除了香水的事情，他还有别的事情，让季染生气了？
秦煜祺双手抱怀。
“爹地，你抱我上去，我就告诉你妈咪为什么生气。”
秦林城一把抱起小家伙。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不然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林城三步并作两步，将小家伙扛进浴室，丢进浴缸里。
“爹地，我要洗泡泡浴，你帮我把泡泡挤好。”
小家伙超会享受，超会指挥人。
仗着自己知道季染生气的原因，让秦林城忙得团团转。
“现在可以说了吗？”
泡泡浴安排上了，还架了个小桌子，摆上零食和ipad，打开动画片。
秦煜祺勾了勾手指，让秦林城弯下腰。
秦林城照做不误。
“今天的晚餐，都是妈咪做的。妈咪和我，一直等着爹地来吃晚饭。可是，爹地你很过分，不回来吃，也不接徐奶奶的电话。”
秦林城的身子狠狠颤了一下，握住小家伙的胳膊。
“你是说，妈咪特意给爹地做了晚餐，一直等着爹地回来？”
秦林城激动得声音有些发抖。
“是啊。妈咪做的菜可好吃了，爹地没回来吃饭，是爹地的损失哦。”
秦林城将小家伙从浴缸里捞出来，敷衍地擦干，套上睡衣。
“自己把头发吹干了。”
丢下吹风机，秦林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儿童房。
“哼，妈咪每次都帮我吹干的！”
小家伙气呼呼地拿起吹风机，乱吹一通。
厨房里，佣人正在洗刷碗筷，秦林城忽然闯了进去。
“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佣人甩干湿漉漉的手，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秦林城扫视了一圈厨房。
佣人一个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秦林城单手叉腰，清了清嗓子：“今晚的菜呢？没有剩下的？”
佣人面面相觑。
“先生，剩下的菜都已经处理掉了……”
“谁让你们处理的？！”
他都还没吃上一口！
“先生，家里一直不吃剩菜的……”
佣人轻声解释，压根不知道秦林城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
“以后太太做的饭菜，都给我放进冰箱。”
可以留着，他慢慢吃。
秦林城回到卧室，季染已经躺下。
他进浴室洗了个澡。
季染清醒得很，从秦林城进门，到他进浴室洗澡，再躺在她身侧，她都知道。
沐浴乳清爽的香味，交织着。
腰间覆上男人的手掌，稔熟地探进衣内，向上游走。
湿热的吻，随着沉重的呼吸，一道落下。
季染十指掐进掌心，猛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