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瑾珂脸上血色尽失。
却还要，狡辩到底。
“阿城，是季染给我下了套，我才会口不择言！我没有做过！”
秦林城叫来管家。
“爹地有事情跟妈咪讲，你跟管家爷爷去外面玩一会。”
秦煜祺小盆友看着大人们。
脸色都不太好。
“哦。”
秦煜祺小盆友乖巧地点头。
管家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出客厅。
秦林城站起身，疏离冷淡。
“瑾珂，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有些话，不要逼我挑明。”
商瑾珂上前一步，握住秦林城的手。
“阿城，你要相信我！是季染在陷害我！”
秦林城甩开她的手。
“商瑾珂！我不追究，是念在你照顾过崽崽，念在你曾经救过我一命。否则，你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商瑾珂救过他的命。
18岁那年，杀手想要他的命。
是商瑾珂，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枪。
后来，她又受他牵连，被陷害入狱。
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得病痛缠身。
甚至，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他欠了商瑾珂。
收养崽崽后，默认小家伙叫他妈咪，是在弥补她的缺憾。
这些年，商瑾珂做的事情，他不是毫不知情。
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会容忍。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去深究。
他单手插兜，冷漠地看着她，从未有过的冷漠。
看得她心里直发慌。
“阿城……”
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心里没有底，慌乱得很。
怕被他，看清她的本来面目，再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比要她的命，还要让她痛苦。
“我会让钟秘书，给你订好机票。”
秦林城从她身边经过，没有看她。
“离开京州，短期内不要回来。”
商瑾珂伸手去抓他的手，抓了个空。
“我不走。”
她走了，季染就更加有机会，接近秦林城。
“我为什么要走？！比起秦达对我做的，我对季染做的，根本不算什么！”
秦林城回眸。
“你想让季染把你送进监狱的话，就留下。”
商瑾珂拉住他的衣袖，轻声啜泣。
“阿城，你是在保护我吗？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秦林城扯开她的手，彻底打消她心里的幻想。
“我不是在保护你。你应该庆幸，有崽崽。”
商瑾珂自欺欺人道：“不，你就是在保护我！你不会让季染把我送进监狱的！”
秦林城紧抿着唇，心里升起不耐。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的纠缠，无理取闹。
对商瑾珂，他已经给足耐心。
“瑾珂，你自己也曾经是律师，应该明白罪与非罪的界限。真的犯了法，谁都护不了你。”
商瑾珂不信。
别人护不了，秦林城一定可以。
只要他愿意。
就没有护不了的人。
除非，他不愿意。
商瑾珂心中嫉恨，将所有的账，都算在季染头上。
发誓有朝一日，加倍讨回来。
“好，阿城，我听你的。你让钟秘书，尽快帮我订机票吧。”
她了解秦林城的脾气，再说下去，只会惹得他厌烦。
*
季染回到家，早已过了饭点。
客厅里，却仍旧飘着饭香。
怕是热了很多遍。
程鸣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
“染染，你回来了！”
程鸣接过季染的包，温柔地替她脱去外套。
“我做了几个新的菜式，你先尝尝看。”
程鸣夹起菜，送到季染嘴边。
季染吃进嘴里，慢嚼细咽。
饭菜是热的，季染的心，也被温暖着。
突然间，她不想去计较，不想去深究。
程鸣就只是程鸣。
喜欢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程鸣。
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鸣纯洁明亮的眸子，期待地看着她。
“好不好吃？”
季染点头：“恩，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程鸣往她碗里，一个劲地夹菜。
季染往嘴里塞着饭菜，有点心不在焉。
程鸣一颗心，都在季染身上。
她脸上一个微表情，手上一个小动作，他都能很快发现。
“染染，你不开心吗？”
京南路项目顺利奠基，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她坐在他对面，看上去满腹心事。
“染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程鸣温暖的大掌，握住她冰凉的手。
“手怎么这么冷？”
室内还开着暖气，不该这么冷才对。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是生病了吗？”
他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呵气。八壹中文網
季染反握住他的手。
“我碰到秦林城了，土地拍卖那天，还有今天。”
程鸣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坐到季染身边。
“他有没有伤害你？”
程鸣满脸紧张，仔细检查起来。
他撩起她的衣袖，季染按住他的手。
他红着脸，收回自己的手。
“我现在是赫格集团的人，他轻易伤不了我。”
程鸣愤愤然：“他要是敢伤你，我跟他拼命。”
季染心中一热，眼眶微湿。
“那他，有没有对你……纠缠不休？”
他问得比较含蓄。
“恩。”
季染轻声应了一句，随即又补充。
“不过，他没占到什么便宜。我拿枪抵住了他的胸口。”
她不想瞒程鸣。
秦林城对她做的事情，程鸣身为她的男朋友，有权利知道。
同样的，程鸣的一些事情，她也应该去了解。
程鸣腹诽，老头子总算干了点人事，给季染配了把枪。
“染染，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永远无条件地相信她。
同样，她也想无条件地相信他。
只要他说，她便信。
“程鸣，我有个问题，还想再问你一次。”
季染放下碗筷，神情严肃。
程鸣心中感到不妙。
仍嘴角勾起，笑着露出小虎牙。
“染染，有什么问题，你随便问。”
季染看着眼前阳光灿烂的程鸣。
这么温暖治愈的男人。
应该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阳光里。
没有见过世上的肮脏，才对。
很难将他，和钟艾口中的男孩子，放到一起。
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些难以问出口。
但，相爱的人，不该相互隐瞒，不该有秘密。
真诚，袒露，感情才能长久。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你和南洋程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鸣的笑容，瞬间垮掉。
犹如好不容易才垒砌好的城堡，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