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小家伙从睡梦中惊醒，疼得哇哇直叫。
“呜……你干嘛捏我！崽崽疼！”
商瑾珂触电般地收回手，抱起小家伙，轻揉他的脸蛋，不停地呵气。
“宝贝，对不起啊，妈咪刚刚太用力了。”
她亲吻孩子的脸蛋。
“妈咪是见到宝贝太高兴了！”
小家伙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声音一抽一抽。
“真，真的吗？”
他怎么觉得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妈咪。
好像要一口吃了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妈咪。
就跟动画片里，喜欢吃小孩子的妖怪一样。
小家伙肉肉的身体，瑟瑟发抖。
满脑子全是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
妖怪的脸，还和妈咪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他都吓傻了。
商瑾珂轻拍小家伙的背部，轻声细语地哄着。
“宝贝不怕啊，妈咪就是太久没见到宝贝了。妈咪不是故意弄疼宝贝的。”
许是从小被秦家的老人给宠坏了，受不得一点委屈和疼，开始哭就不依不饶，任谁都要哄好久。
秦林城进来时，小家伙还在哭。
“爹地！”
小家伙一看见秦林城，就像看到了救星，挣脱开商瑾珂的怀抱，“噔噔噔”地跑向秦林城。
商瑾珂慌慌张张地起身，眼中有泪，难过而伤感。
“住院才半个多月，崽崽就和我生分了，都要不认识我了。阿城，你还说崽崽看到我会很高兴。”
小家伙哭的整张脸红彤彤，商瑾珂捏过的地方并不明显。
秦林城并未发现异样，只当孩子小，没有认出商瑾珂这个妈咪。
“小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哭。”
秦林城抹去小家伙的眼泪，轻拍他的屁股。
“去，亲亲妈咪。”
小家伙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走到商瑾珂跟前。
不等商瑾珂伸手，小小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宝贝，你不喜欢妈咪了吗？妈咪会难过的。”
商瑾珂蹲下身体，张着双臂。
小家伙缓缓抬起头。
眼前的妈咪，又变成了温柔的妈咪。
“妈咪……”
善良的小家伙，慢慢地挪动脚步。
“崽崽没有不喜欢妈咪。妈咪不要难过。”
小家伙犹豫着伸出手，去摸商瑾珂的脸。
他明明就是不喜欢她了。
不是自己的孩子，终归不一样。
哪怕她以前待他再好。
她脸上挂着温柔笑意，心底却生出了厌烦的情绪。
当着秦林城的面，她不敢一把推开孩子。
而是，虚情假意地，将孩子抱进怀里。
*
江南苑种了很多花草树木。
连日来的几场雨，打落了大片枝丫和树叶，院子里狼藉一片。
本来有十几个佣人在打扫清理。
季染一来，管家便把其他人都叫走了。
“季小姐，抱歉，这是少爷的吩咐。”
对此，她有心理准备，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我知道，管家，您去忙吧。我会打扫干净。”
十几个人的活，全部压到了季染一个人身上。
她拿着扫把，一点一点地清扫。
夜幕降临，客厅里菜香四溢。
院子里寒风阵阵，纤细羸弱的身体，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