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瑾珂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染想不明白。
空气愈发稀薄，秦林城仍旧没有松手。
她的话，让他怒气横生，怎么都控制不住。
只是说不爱他了，想要提前离开他，和其他男人生儿育女而已，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的心，他从不稀罕。
此刻，掐着她的脖子质问，是因为什么呢？
打了他的脸，还是说她连冒出一点想要幸福的念头，都罪恶到令他无法忍受？
她想不通。
也不想去细想。
她只希望，他赶紧松手，让她喘口气。
可他没有松开她，寒着一张脸，目光阴鸷。
再不做点什么，她怕他真的会掐死她。
“秦、林、城。”她伸出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攀住他的手臂，惨白着脸：“我，疼。”
微凉的指尖，掠过他结实的小臂，慢慢垂落。
他蓦地松开手，轻拍她的脸颊：“季染！”
她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血色，像个死人一样。
“季染，你给我睁开眼睛！”
他扣住她的肩膀，摇晃着。
她毫无反应。
秦林城心中陡然一紧，冲到房门口，大喊：“徐妈，赶紧让医生上来！”
医生检查完。
“季小姐是暂时性休克，过会就能醒。”
秦林城坐在床边，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他刚刚，是差点要了她的命。
就因为她说要和其他男人结婚，然后生儿育女。
她怎么敢有那样的想法！
秦达的债，她还没有还清。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就算他不爱她，也绝不允许她和其他男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粗粝的指腹，在她红肿的颈间反复摩挲，眼底流露出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胸口的位置，被撬开一个洞，风呼呼地刮着，捂不住，泛起疼痛。
三个月不到，他没把她给逼疯，反倒让自己先失了控。
秦林城不允许自己失控。
秦达的女儿，不可能让他产生除了仇恨、厌弃以外的情感。
他冷硬地收回手，紧握成拳。
再望向她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冷。
*
商瑾珂搬进了江南苑。
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一共有二十个，堆在客厅。
佣人们一个个地搬到更衣室。
与此同时。
季染从主卧搬到了佣人住的房间。
两人擦身而过时，季染抓住商瑾珂的手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故意约她去茶楼，让秦林城听到她们的对话。
非但没能让她提前离开，反而要在一个屋檐下，更痛苦地煎熬。
“季小姐，我尽力帮你了。阿城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你不能反过来，埋怨我。”
她就是要让秦林城对季染彻底失望。
不是直接将她从江南苑赶走，就是让她沦为佣人，伺候她和秦林城。
无论哪种结果，商瑾珂都不会有损失。
商瑾珂面容平和，温柔似水，完全不像一个满腹心机的人。
“你早就知道，秦林城根本不会提前放我走。”
商瑾珂脸色微变。
但很快，她笑着扯开季染的手反握住，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抬起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