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配。
当年，她身为她的贴身秘书，私自替换她签发的文件，使她被监事会举报挪用资金，锒铛入狱。
要不是她，她不会这么惨。
从头到尾，她都是秦林城的人。
这枚炸弹，他在她身边埋了整整三年。
他埋得深，她藏得也深，将她骗得团团转。
钟艾眼睛微红：“那等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再过来。”
“不需要。”
季染拒绝得干脆利落。
一次不忠。
百次不用。
对于背叛过她的人，她向来不会给好脸色。
钟艾悻悻然地走出江南苑。
*
“秦总，季总她拒绝了……”
钟艾坐在车里，轻声汇报，心中甚是无奈。
意料之中的事情。
“知道了。你随便帮她买几身，直接送过去吧。”
秦林城坐在办公室，烟灰缸里全是烟蒂。
第二天，名品店的店员将最新款的衣服送到了江南苑。
衣物在客厅放了整整一天，季染连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傍晚。
季染随意勾起衣服，眉毛微挑，当着刚刚进门的秦林城的面：“秦总这是要包养我？”
秦林城扯开衣服，伸手揽住她的腰，不答反问：“想被我包养？”
她今天化了一个艳丽的妆，眼尾浅浅的泪痣，很是勾人。
她手掌撑在他胸前，轻笑：“那要看秦总出什么价。”
“你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他轻拍她凹陷的脸颊，戏谑嘲讽。
“我这都是跟秦总学的。”
她光脚踩在他的脚背，踮起脚尖，含住着他的喉结，舌尖轻舔。
男人闷哼一声，咬牙道：“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
她攀住他的脖子，一路吻到他的耳根，眉眼含笑。
“秦总不喜欢吗？”
他不喜欢。
太过孟浪的女人，他向来是不喜欢的。
他喜欢她羞涩的，却又经不起他的撩拨，慢慢绽放，最后爆发热情的模样。
可她厌弃那样的自己。
厌弃那样付出真心的自己。
他拧着眉头，将她推开。
“去把衣服穿起来！”
季染抿唇而笑：“左右不过是在床上，穿了还得脱，何必麻烦。”
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秦林城甚至恼火，拖着她往二楼走去。
徐妈等佣人站在不远处，不敢上前阻拦。
卧室里的动静很大，佣人们听得胆战心惊。
……
秦林城走后，徐妈偷摸摸地推开卧室的门。
季染安然地躺在落地窗边的贵妃椅上，愣愣地望着远处山涧，面容平静。
“徐妈，我是不是很贱啊。”
“少奶奶，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您是在气少爷当年对您做的事情……”
徐妈半蹲在椅子边。
“可再苦，您也不能这么伤害自己啊。”
她并不是在作践自己。
只不过是在学秦林城。
既然秦林城为了复仇，可以忍着恶心跟她演戏，她为什么就不能虚与委蛇呢。
季染来了江南苑这么多天，徐妈也没什么机会同她好好说会话。
话匣子打开，老人家便有些收不住。
“当年那个孩子……”
季染瞳孔一颤，平静的面容有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