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和王总，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
王太太兴师动众，完全找错了人。
王总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哪来的什么红颜知己。”
“王总，我这里，您就不要瞒了。”
季染开始剧烈咳嗽，王总听得心惊肉跳。
“王太太对我下手都这么重。要是被她知道王总和红颜知己有个儿子……”
“小九，有话好说。”.
王总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要天使孤儿院的拆迁资料，是吗？我给你就是了，但你千万不能让秦氏集团那边知道……”
目的达到，季染舒心一笑：“王总放心。”
身体沿着墙壁滑落，撑着最后一口气，她给沈朗发了一条信息。
*
车子开进江南苑，在院子里停了很久。
秦林城坐在后面，没有下车的意思。
沈朗心里着急，出了一身汗。
直到手机上跳出一行字：我没事。
他这才稍稍心安。
“谁给你发的信息？”
后座的男人沉声问道。
秦林城问得突兀。
沈朗手一抖，差点滑落手机。
“骚扰短信而已。”
“骚扰短信……”
秦林城捏着衬衣上的袖扣，轻轻摩挲，眸光微冷。
“刚才的电话，谁打的？”
沈朗面不改色：“陌生号码，应该是打错了。”
秦林城睁开眼睛，目光犀利：“沈秘书的私人号码，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他，就只有季染知道。
“说实话。”
秦林城沉下脸。
沈朗沉默不语。
“沈秘书真不愧是她的好学弟。”
秦林城甩上车门，脸色阴沉。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
沈朗站在原地，目光黯淡，偏头望向远处山涧，雾霭缭绕，看不清深处的景致。
他心中憋闷，不吐不快。
“秦总。”
沈朗疾步上前，在秦林城踏进客厅的前一秒，唤住了他。
“要是学姐有危险，您会救她吗？”
秦林城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沈朗。
“我知道，您不会。您只会……”
伤害她。
所以，没必要把季染的情况告诉他。
“我只会什么？”
秦林城拿出一根烟，点燃。
幽蓝色的光，在暗夜里闪闪烁烁，烟雾缭绕间，男人英俊的脸，透着孤冷凉薄。
沈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熄灭。
“对、对不起，秦总，我越矩了。”
秦林城扔掉香烟，锃亮的皮鞋拧了两下，熄灭成灰烬，他转身进屋。
沈朗心有余悸。
他刚才是脑子抽风了。
竟然敢质问秦林城！
……
秦林城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边走边擦拭头发。
走到床边，凝着黑色大床，脑海中闪过女人的影子。
穿着衣服的，光着身子的……
他甩了一下头发，很快抹去这道影子。
……
沈朗连夜去看了季染。
她说没事，他还是不放心。
他查了，那个电话是王太太打的。
王总花心，王太太霸道，落在他们手里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他的号码，应该是季染告诉的王太太。当时，应该是在变相求救。
半夜，破旧的老小区寂静无声。
沈朗的车子，停在大树底下，车灯熄灭，悄无声息。
他摇下车窗，抬眼望向二楼某个窗户。
一片漆黑，孤冷寂寥。
沈朗眼睛酸涩发胀。
学姐她，不该住在这样的地方。
他无力地靠向座椅，双手覆在脸上，十指撑开。
想为她做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
……
他在车里坐了一个晚上，整夜未眠，眼睛猩红。
天一亮，他就给季染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他没再打，准备上楼去看看。
车门推开，下车的瞬间，后视镜映出一抹纤细的身影。
沈朗立即下车，朝季染的方向跑过去。
“学姐！”
晨曦灿灿，洒在沈朗的身上。
季染眼前模糊一片。
“砰”的一声，身体重重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