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峤那夜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要不是宋诗诗及时喊住了他。
容浔是真想直接弄死那个王八蛋。
原本他是真的想进山几天,多弄点猎物去镇上换钱。
如今被宋诗诗这么提醒了一番,容浔那颗跃跃欲试的心是彻底歇了。
宋诗诗觉得特别好笑,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颊,“好了,家里还有银子呢,够用的。”
“大不了,明天咱们去徐家催债吧!”
一说起讨债,小狐狸的眼睛亮得惊人。
容浔摇头失笑,反握住女人的纤纤玉指,意有所指的询问:“打从一开始,你就决定让他们出血了吧。”
小狐狸调皮的眨眨眼,噘着嘴哼哼:“谁让他们欺负人的,我看着像很好欺负的吗?”
瓷白的小脸凑到容浔的面前,鹅蛋脸,弯弯的秀眉,殷红粉嫩如花儿般诱人的唇瓣。
微张即合间,好似无形的邀请,蛊惑容浔忍不住想尝尝那味道。
是否和想象中的一样甜。
“你……你这么看我作甚。”
她被男人赤果果热辣的目光吓得微缩,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着。
妈妈咪呀,小相公不会……想吻她叭!!
宋诗诗漂亮的杏眼立即亮了,欢喜地扑到了容浔的怀中。
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喏,给你亲!”
耳畔蓦地传来男人的低笑声,略带一丝调侃:“天还没黑,夫人莫要心急,待会儿小瑕出来看到了不好。”
“诶?小瑕出来了??”
怀中的小娇娇瞬间惊得抬起了头,好似兔子一般小心的瞭望四周。
果不其然,暗中确实有只偷窥的小松鼠。
因为被发现了,果断哒哒哒的跑了。
宋诗诗脸轰的一下红,声音软软的甜甜的揪着男人腰间的肉。
“都怪你,小瑕在那儿看多久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刚刚多不好意思,丢脸死了!”
“无碍,小瑕不会乱说出去的。”
容浔目光沉沉地将人提坐到自己的腿上,惹得宋诗诗大惊。
“你放过下来,压到腿了。”
“没事,已经不痛了,你这点重量也压不疼我。”他就想好好的抱一下她,感受一下宋诗诗在怀里的真实感。
既然他想抱抱,宋诗诗没道理拒绝,窝在他的怀里,闷闷的开口:
“我是说真的,我可以治你的腿,等你的腿好了,就可以继续科考了。”
书中容浔因为原主的坑害入了狱,以至于弟弟妹妹被张翠云残害致死。
容浔听闻噩耗黑化逃了狱,从此过上了东躲西藏的逃亡之路。
后来哪怕改名换姓一步步位极人臣,他也是走了一条看不到黑暗尽头的路,其中艰辛宋诗诗寥寥几笔概过了。
现如今一切都变得与当初截然不同,宋诗诗不是原主,自然不希望自己选中的男人再次踏上“不归路”。
容浔资质非凡,年幼时就得到了名家大师的肯定。
只要他重回书院,一步步踏踏实实的向前看,以后的仕途绝对璀璨。
在宋诗诗眼中,她家风光霁月的美人相公,就应该走一条属于自己的光明之路。
他不比任何人差,缺的只是机遇,机会。
容浔失笑,看着自己的腿,满眼的无奈化作平静:
“诗诗,如果说,我只想与你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这个答案是宋诗诗始料未及的:“那倒不会,不过我好奇你为什么放弃。”
按照她给容浔的人设,他不应该是如此消极的。
又或者,是不是因为她的穿书改变了原主的命运轨迹,以至于连容浔的理想抱负都出现了偏差。
容浔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平静且柔和的看向了屋内那两道小小年幼的身影。
容瑕因为换了新环境,整个人变得更活泼开朗了,瘦小的小脸洋溢着前所未有灿烂的笑容。
不良于行的容轩尽管还是臭着张脸,面对妹妹的玩闹时不时的炸一下毛。
只有容浔看得出来,从小就习惯将心思藏起来的容轩,此刻虽面上不显,身上死气沉沉的颓败之气已在逐渐消散。
这种感觉,真好。
“你是因为小瑕和小轩?”
宋诗诗不傻,联想到美人小相公的出身,再换位思考。
不难想象他为何放弃一条更适合自己且顺遂的富贵路。
容浔看着如此冰雪聪明的宋诗诗,眼中的笑意浓了又浓:“看来以后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的慧眼了,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得出来的。
他的诗诗啊,看来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宋诗诗双眼笑成月牙,眸光清澈:“那夫君可愿信我一次。”
打从决意告知宋诗诗未来打算的那一刻,容浔就没想过继续隐瞒下去。
看着怀中的小狐狸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体,两眼亮晶晶的模样。
容浔想了想,目光幽暗的开始回忆起了那段最不想提起的往事。
“我的娘亲是在小瑕和小轩出生不久后过世的,那时候我才十二岁,记得那时候雇了辆马车足足走了近十天,才来到舅舅家,自此我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城镇。”
宋诗诗静静的听着,没说话,只是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男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在意了,继续着说下去:
“别人只道我娘是与人私奔,然后爹娘不在了,我们兄妹三人无家可归,这才来投奔的舅舅家。”
“可事实上,我娘是不在了,那个人却过着纸醉金迷的富贵生活,此刻膝下儿女环绕,相信早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三个孩子流落在外了吧。”
宋诗诗挑了挑眉,心想安慰两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咳,早知道当初就把未来公公写死了算了!
古早的抛妻弃子梗要是落在徐清隽那条狗身上,不就没有她家美人小相公什么事了嘛。
宋诗诗垂头丧脑的叹着气,苦哈哈的小样落入容浔眼中。
容浔心疼坏了,摸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抚:“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也不想和那个人有任何瓜葛。”
不科考,不走仕途,自然不用再次步入那个繁华之地。
也不用再次面对那个狼心狗肺的负心人。
宋诗诗转念一想,这厮若是走仕途,凭借这张好看的皮囊得招惹多少烂桃花啊!
小狐狸整张脸迅速黑如锅底。
“不行不行,你还是跟我老老实实种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