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哥,你的字写的真好看,不像我的歪七扭八的。”宋辞打了个哈切,手托着腮在旁磨墨。
秦九月笑了笑,将手里的一副字帖放在一旁。
“你三哥我的字算不得好的,你大哥的字可是时常被夸奖。若是有机会一定叫你见见他们。今日怎么没见到你的那个青梅竹马?”
宋辞换了个姿势,捡起那副字来打量:“晏舟啊?他被拉去练武了。”
说着前些日子,请李永福找个武术师傅来教他们习武,隔日就把人给送来了。
这会儿还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怎么说都是被自己教过的学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我另外的两个哥哥都是什么样的?”
只听说秦家主母,也就是自己的舅母,为了生个女儿,结果多了三个儿子。
大哥哥为人极好,不但能写会画,而且样貌也是和舅舅极为相似的。只是年少时贪玩落了水,落了病根,如此这般到了成年了的年龄前来婚配的人家,也都快要把门槛踏破了。还有二哥哥是三兄弟里头最不省心的,常常叫家里人烦心,性格也是不听管教的,沉迷于玩乐,家里人说了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至于九月哥,他自己从小就被家里人带着做生意,耳读目染,如今也能帮着家里人打点不少外头的事情。他们自家也有一个酒楼,一个布匹庄子,勤勤恳恳的日子也算富裕。
宋辞听的半响没有说话,只凭着这些,也知道这秦家的水不深,是户好人家。
到底还是叫秦九月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姑母也在的话,一家人都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宋辞没有回应,笑道:“九月哥,先别想这些了,娘亲说要我带你在城里四处转转,今日不如就去酒楼吃席吧,你等我把这幅字画挂起来就来。”
“阿辞,你慢些,我来就行。”秦九月摇了摇头失笑,追了上去。
日头高高的挂着,待到了顺意酒楼,宋辞先去后厨看看菜做的如何了,秦九月就到了酒楼的四处转悠,随意找了一处歇脚,桌上放着一壶茶水,两三个杯子。
酒楼看得出来是翻新过的,也怪不得又这么多的食客。
还有唱小曲的,说相声的都乐意在此处卖艺,给主人家些碎银,回头就能赚的翻倍。
秦九月一身外地人装扮,又带了些温润的气质,隔壁桌的吃茶的酒楼常客爱热闹,就送了盘点心过来:“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是来吃饭还是喝酒啊?”
秦九月拱了拱手,谢礼,笑道,“来和家中小妹吃饭,看着酒楼就进来悄悄,没想到这生意这么好。还颇具特色,连点菜的法子都新奇的很,真不知道是何人开的?”
吃茶的人乐呵了,闲来无事,也愿意和他说道上几句,自己端了茶盏过来坐下,同他说了好些。
“看你这穿着想必也见过不少的市面,也是能走南闯北,四处看看的,不过不知道这儿的新奇也是正常,毕竟着可是咱么这里独有的头一份!”
单为着不同人的吃法,就划了不同的屋子,分了不同的牌子。哎,可别以为店家不实在,光在乎外头,这里头也毫不含糊着呢!
菜量十足,还味美,听说是请了外头顶好的厨子,每月轮着样式的做一道新菜式。
秦九月给那人倒了茶,顺口问道,“那就没旁人家急红了眼的?想将那厨子挖过去的?”
吃茶的人半眯着眼睛,摆了摆手,“别提了,这厨子啊,根本就没人知道是谁!想挖人,去哪儿挖啊!还有那急红眼的,有啊!怎么没有,不过这酒楼你知道是谁开的吗?是赵家开的,也不是好惹的,闹过几次,没用,就安稳了。”
“就是,不过我可是听人说的啊,那但凡闹事的,头一天闹事,后一天就卧床,又或是闭门不出了,就像是遭了鬼一样。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坐在旁边一个桌子的男子,也伸着脖子凑了过来,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
“兄弟,你要是想打这酒楼背后厨子的主意,可千万别,怎么也得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不是?”
秦九月刚想说是,正好宋辞也从后厨里头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个盘子,上头用东西盖住了,瞧不出是什么。
“九月哥,不是叫你在上面等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快来。”
那些食客也都是认得宋辞这个小丫头的,笑道:“阿辞,你这是又去炸厨房了?”
这丫头和赵家小子玩得好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也还见了某日,她进了后厨,就将厨房险些烧了的事情。
瞧见秦九月探究的表情,宋辞心虚的眼神乱晃,又干咳了几声。
“咳咳,意外,意外。你们聊着,我们先走了。”
忙拉着秦九月飞也似的走了,生怕再抖搂出自己什么黑历史来。
秦九月皱了眉头,却在想着方才听来的话。
这赵家能将酒楼经营至此,也算是不易,用了不少法子。偏偏又对自己小妹平白无故的好,昨夜还去家里的时候,还送了好些东西,难免叫人胡乱猜想。
“阿辞,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那赵家人想你去做他们家的儿媳妇?”秦九月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一个解释。
不谈身份,他的这个妹妹是极好的。样貌随了姑母,算不上数一数二,却也叫人过目不忘,女子不会书画之类的也不妨事,会点武术倒也无妨,只是那赵家小儿还要比阿辞小上几岁,这实在是不行的。
“啊?九月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上我小弟!”
宋辞压下心中的疑虑,问道:“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知道了来龙去脉的宋辞,一个没忍住,憋笑道:“九月哥,实际上吧,他们说的那个大厨实际上就是娘亲和我……准确来说,我们算是合伙人。”
秦九月眉头狂跳不止,不敢相信,“所以说赵家不是贪图你的人,而且为着财了?阿辞,你要不和姑母还是和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