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温柔臣服 > 第 32 章 十八颗钻石(精修)

第 32 章 十八颗钻石(精修)(1 / 1)

钟深和魏老太太的生日就在同一天。

不过他的这张请柬地点是明京,毕竟那里才是他的主场;钟深在华城留的时间并不长,自从正式接手百梁之后,他的私人时间肉眼可见地减少。

先前梁雪然还不明白为什么魏鹤远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如今自己多多少少也能理解。

而魏老太太那边,现在心急如焚,忍不住的想要找魏鹤远聊一聊,又觉着不合时宜;生怕一个说不好,再闹出点什么坏事来。

她无比迫切,想要魏鹤远能够早些找到伴侣。

好不容易等到寿宴当天,魏老太太一边喝茶顺着气,一边听人汇报这三个孩子的进程——

魏鹤远从德国赶回来,公馆都没有回,先赶去梁雪然的住处;而魏容与虽然一直没有离开公司,但他让人给梁雪然送去了礼裙和鞋子。

至于宋烈——

这个小可怜又被魏鹤远指派了一堆任务,估计要晚上才能赶回来。

魏老太太自己倒是也暗暗有些期待,想要知道梁雪然如果来,会带着谁的请柬。

虽然魏容与主动退出,但是好歹他也表露出了自己的择偶倾向;是梁雪然那样身价干净漂亮的女孩,魏老太太不会厚此薄彼,准备以后就按着梁雪然这样的模板给魏容与找相亲对象。

这么想之后,魏老太太连再安排相亲的动力都有了。

但她遗忘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对于梁雪然而言,这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而是海选。

梁雪然并不否认魏鹤远说的有道理,她需要多多拓展人脉,而光是有钱是无法在华城上流圈子立足。

魏老太太的寿宴请来的名流不同凡响,但这三张同一天送来的请柬,让梁雪然只觉尴尬。

当初和魏鹤远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和平分手,她如今不愿再去掺和他们家之间的事情。

和魏鹤远在一起的这两年,梁雪然更加坚决了要独立的信念。

再也不去依附或者攀上他人。

思忖再三,梁雪然还是搭乘上前往明京的飞机。

-

而她登机的时候,魏鹤远刚刚抵达她家。

魏鹤远原本没有想来接她。

能够主动送请柬已经违背他先前的原则。

但凌宜年和沈州他们两个人早就知道了魏家“三个人同争美人”的这件事。

凌宜年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大呼着魏老太太不该把孩子们放到一块养,养出来的他们审美观出奇的一致;而沈州倒是思虑的更深,笑着问魏鹤远:“那你怎么办?”

魏鹤远不言语。

沈州提醒:“你要是再不主动,以后估计就要叫梁雪然为堂婶了。”

因着这一句话,魏鹤远瞬间沉下脸。

凌宜年补充:“说不定还是你侄媳。”

他咋舌:“这一出家庭伦理剧,想想都觉着劲爆;千百年来难得见上一次,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唐朝,李治抢了他爹的小老婆,唐隆基抢了他儿子的老婆。”

这话虽是调侃,却也触动魏鹤远的逆鳞。

他对于名声这件事并不怎么在乎,唯一令他不悦的,就是梁雪然会爱上他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魏鹤远心里便格外的不适。

思虑再三,魏鹤远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请。

真的如同他们所说,若是他再毫无动静,梁雪然有可能会成为他堂婶。

魏鹤远在会客厅等了许久,才等到了梁母。

梁母这次动了手术之后就一直养伤,请来的护工把她照顾的很好,同上次见面相比,她明显丰腴了一些,气色也好上很多。

梁母还记得他,微微皱眉,请他坐下来,温和地询问:“您有什么事吗?”

梁母一辈子老实安分,圈在一方小天地中,完全不懂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情,却也知道魏鹤远;在她认知中,这个俊朗的男人和她的雪然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雪然和他分手之后,这个男人还在大半夜的赶过来找她。

魏鹤远询问:“我先前邀请雪然参加我奶奶的寿宴,但是至今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想要问一问她……雪然什么时候才回家?”

梁母面露倦容,淡淡地说:“雪然和小钟去梁京了,估计要后天才能回来。魏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您先回去吧。”

小钟。

魏先生。

这么一个个小小的称呼,亲疏程度高下立见。

梁母看着魏鹤远的眉稍稍皱了一下,不过瞬间便舒展开,仍旧是谦恭的模样:“抱歉,打扰您了。”

魏鹤远站起来走,快要出门的时候,梁母又叫住他:“等等。”

她扶着旁边的沙发,另一只手搭在心口处,问:“两年前,是你帮了雪然?”

魏鹤远说:“是。”

梁母有些说不下去:“那这两年,雪然她和你——”

“是我一直在追求她,雪然是个好孩子,”魏鹤远微笑,“您不要多想。”

梁母心中百折千回,最终还是把未出口的话咽下去。

她左右不了孩子的思想,更觉亏欠雪然良多;她是个很传统的女性,虽然隐隐约约猜测着雪然或许和眼前的魏先生关系匪浅,却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那人在她的摊子上吃坏了东西,雪然也不至于受了胁迫。

梁母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有人在她摊位上吃了午饭,走了还不到一小时,就被人扶着回来,拿着各种看不懂的检查报告,要求她赔偿,搅乱撒泼,吓走了不少客人。

梁母胆子小,真的被唬住了,对方要求她去和“顶头上司”谈一谈,半胁迫着,她上了车。在那个看上去就不太好的地方干坐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通知她:“赶紧走吧,都是误会。”

梁母心惊胆战地离开,快走出去之前,听到后面人嘟囔:“没想到一下子攀上了高枝,我还白白计划这么久……”

这句话深深地刻印着,好不容易回到萤火巷,她从邻居口中得知雪然回来后又走了。

那天晚上梁雪然回来的很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遍遍的清洗;梁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总觉着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在女儿换下来尚未来得及清洗的裙子上,发现了几块小小的、暗褐色的血迹,已经干涸。

吃晚饭时,梁雪然努力笑着找话题同她聊,只字不提下午发生的事情;但梁母却眼尖瞧见她手腕上、被长袖刻意遮掩下的淡淡淤痕。

那天梁雪然穿的裙子领口不高,刚进门的时候,锁骨上还有着不少红痕。

梁母知道自己女儿没有交过男朋友。

担心对女儿造成二次伤害,梁母什么都没有问。

她是一个极其传统的母亲,从来都不会和女儿谈和性相关的话题。

半夜里,梁雪然做了噩梦,低低地哭叫着什么,她凝神听,只听到一个魏字,其余的听不清楚。

梁母轻轻地打开灯。

睡衣微微卷起来,她看到女儿莹白的肌肤上,有不少咬痕,有的颜色已然变成深褐色。

触目惊心。

现在串联起来,只怕当初救了她和雪然的,就是眼前的魏鹤远。

待魏鹤远离开之后,梁母小心谨慎地上网搜索魏鹤远的名字,果不其然,看到他金灿灿的履历和豪奢的身价估计。

那是她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魏鹤远回到公馆,愈发感到这公馆安静空旷的过分。

往常虽然梁雪然也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静,但也会弄出点声响;她心情好的时候连脚步声也轻快,到底是年纪小,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不懂得也不会去遮遮掩掩。

见惯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魏鹤远还挺喜欢她这样的藏不住事。

只可惜他到如今才明白,原来那也不过是她的一层伪装而已;明明已经看透她温顺下的不羁,但魏鹤远发现自己竟丝毫不反感。

甚至有些想瞧瞧她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像是一枚裹着话梅的糖,最外面的一层糖吃掉之后,露出里面微微的酸。

她的另一面,也让魏鹤远颇为喜爱。

晚上魏老太太寿宴,魏鹤远只稍稍休息一阵,便换好衣服前去;宴会的地点设在魏容与名下的一家中式酒店,寸土寸金的地方,小楼高檐,闹中取静,格外安逸。

魏容与见他过来,笑:“你没请动小姑娘?”

魏容与并非迂腐之人,他如今拿定了主意要帮魏鹤远和梁雪然两人,就决计不会再有其他的念头,抑或者觊觎之心。

只是难得见魏鹤远吃瘪,魏容与的恶趣味倒是被勾了起来。

魏鹤远淡然地说:“她去了明京。”

魏容与讶然地挑挑眉毛。

这点倒是出乎魏容与的意料。

魏容与转动杯子,轻叹:“看来是我想错了,小姑娘傲气着呢。”

他斜斜看了眼魏鹤远。

魏鹤远已经脱去外套,素白的衬衫,肩胛骨线条流畅而板正;饶是魏容与如今生活颇为自律,也忍不住赞叹魏鹤远的自我约束能力。

魏鹤远轻轻笑了下:“她一直都很傲气。”

魏容与稍微一查,就把魏鹤远和梁雪然的那点过往查的一干二净。

包括两人如何相知,梁雪然又是如何在魏鹤远身边乖巧温顺了三年。

魏容与如今已年过三十,遍历花丛,再野再纯的都见识过,不会要求未来伴侣也必须有那么一层;至于梁雪然曾做过魏鹤远女友这件事情,丝毫不会成为他心理上的阻碍。

他自己没能约束好自己,也不会坚持要求女友毫无感情履历。

魏容与看中的是人,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梁雪然挺符合他的口味。

但既然她与魏鹤远曾经心意相投,魏容与便不会再插手。

为了一个女人损伤和气,不值得。

魏容与一直是个很成功的商人。

魏老太太在发现梁雪然没来之后,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恼怒。

她这么优秀的三个孩子,每个都是不乏女孩喜欢的,怎么梁雪然一个也没看中?眼光这么高?以后难道要嫁给神仙不成?

寿宴结束,眼看着已经过了十一点,魏老太太早就回去休息。

魏鹤远今晚饮酒并不多,单手撑着额头,听着宋烈竹筒倒豆子一样诉苦,说底下人不干事,说魏鹤远故意难为他……

末了,宋烈才愤愤不平地添一句:“小舅舅,你不能因为我平时和雪然接触机会多而嫉妒我啊!你这是公报私仇!”

魏容与笑吟吟地旁观,也不说话,就看宋烈闹腾。

反正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三个“情敌”,魏容与忍不住想,倘若再多一个竞争者,完全可以拉过来搓麻。

等宋烈发泄完毕,魏鹤远才开口:“我这是锻炼你。”

眸中染上些许醉意,他不完全理宋烈的跳脚,站起来,身旁的人递过来外套,他慢条斯理地穿上,只是动作稍有些迟钝。

魏容与弹弹烟灰,问他:“你去哪儿?”

魏鹤远答:“回去休息。”

宋烈满是怨气,恶毒地说:“你是该早点回去休息,毕竟年纪那么大了,熬夜的话身体也撑不住。不像我,年轻力壮,一口气三天不睡觉也没什么。”

魏鹤远三言两语驳回去:“三天不睡觉是没什么,顶多猝死而已。”

魏容与笑着看他们俩争论。

真要是论起来,他还是年纪最大的那一个。

魏鹤远并没有回公馆,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私事使用私人飞机,两个小时后,他将抵达明京。

事情起因,全在于他五分钟前收到的那条视频。

不过看了一眼,魏鹤远心中怒火便几乎要烧掉他所有的理智。

视频拍摄的是梁雪然,在一个明显是废弃厂房的地方,和人一块开心地跳着;音乐乱糟糟,歌手撕心裂肺地唱着,魏鹤远欣赏不来这种艺术,觉着全是一堆无用聒噪的杂音,是该被丢进垃圾桶中接受回收的渣滓。

她周遭的人也格外怪异,还有人只穿着背心,露出大片大面积的纹身;三四个耳洞已经稀疏平常,更多的是乱糟糟的妆容、眼睛像是挖煤时候糊上了煤块,唇钉、鼻环……

妖魔鬼怪,群魔乱舞。

愈发显得梁雪然娇娇弱弱,瘦瘦小小地站在众人中间。

钟深竟然带她去那种地方。

不可饶恕。

魏鹤远冷着脸,捏着手机,决定去捉尚在狂欢中的梁雪然——一定要把她从那里带走,让她好好的、乖乖的去睡觉。

魏鹤远压制着火气,在飞机上,一一看那边人不停发送的照片和视频。

宴会上,她并非钟深的女伴,但大部分时间都和钟深在一起;尽管知道她需要借着钟深引荐,但仍令他不舒服。

而狂欢趴中,梁雪然笑的肆意张扬,漂亮的头发因为跳动而凌乱,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上面亦有不慎泼洒上的酒渍,灯光五颜六色,乱七八糟,不协调到令魏鹤远皱眉,但她的笑容是那样耀眼。

在他身边的时候,梁雪然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

今天是钟深的生日,宴会结束之后,钟深又带梁雪然去参加了某个摇滚女乐手的彻夜狂欢趴。

虽说现在治安严格,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遵纪守法;狂欢趴的位置在一个废弃的商场里面,本来就是违规活动,处处都是安全隐患,前去参加的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梁雪然今晚快要开心坏了。

本来就是怀着目的参加钟深的生日宴,处处觉着约束、不自在,她暂时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社交场合,到底还是觉着拘束难受;好不容易结束,钟深笑着问她,想不想过去参加一场真正的地下的狂欢趴。

梁雪然前十八年一直遵规守矩地度过着,一听“地下”两个字就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上钟深的车,去参加他口中某个旧友的派对。

钟深口中的朋友是个摇滚乐手,据他介绍是小时候打架认识的,友谊一直延续到现在。

从十点半到十一点五十九,梁雪然度过了没有丝毫限制、放纵的饮酒欢愉。

摇滚女乐手唱着自己写的歌,旁边的男人架子鼓打的极为潇洒,铿锵有力的节奏声中,大量的陌生人肆无忌惮地跳动着,没有固定的舞步,全是宣泄。

不断有新的人加入,梁雪然一晃神,就找不到钟深的踪影。

临时拿废弃架子搭建起来的舞台上,摇滚女乐手停止唱歌,声音沙哑,和激动的人群一起倒计时,要开启第二天的狂欢。

“三——二——一!”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骤然间,所有五颜六色的灯光全部熄灭,这房间顿时陷入深深的黑暗,狂欢的音乐声被瞬间切断,只听的某个角落爆发出几声:“糟糕,警察来了!”

毕竟活动没有得到事先报备,台上的摇滚乐队风头正盛,很容易遭到对家举报。

现在这一声像是骤然捅乱了马蜂窝,有经验的人早就朝着通道方向跑了,有些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梁雪然正好站在人群边角处,在黑暗中,看不到钟深的身影,看不到路,也没有站稳,猝不及防被人恶狠狠地撞倒,手腕不知道磕碰到什么上面。

或许是碎砖块,也或许是石头。

只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疼的她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还是保护自己要紧。

梁雪然担心自己被慌乱的人踩到,一时间也顾不得已经受伤的手腕,当机立断地拼命往后缩,一直贴到墙。

这里没有暖气,墙也没有温度,那冰凉似乎能透过羽绒深入到她的骨子里。

疼到骨子都是麻的。

一双温暖的手自她后面伸出,小心翼翼地把她圈起来,扶着她站起来。

梁雪然惊魂未定:“钟深,你跑哪儿去了?”

抓住她胳膊的手骤然收紧,颤抖,片刻后,她听到魏鹤远淡淡的声音,在这乱糟糟中如一条淌着冰的清溪。

“别怕,是我。”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辣妻重返1980 反派的掌中娇是朵黑心莲 云上青梅 画春闺 欲扶腰臻十锦鲤 耀眼 墨少请不要自作多情 步步深陷 贺先生别乱来 四年后她带崽强势嫁豪门梵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