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清幽雅静,一进门,便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似兰花香,又似腊梅香,与房间风格倒显得相得益彰。
窗只开了一半,窗前一尺之外,一华衣男子负手而立,他似是格外认真的看着街景,并未注意到徐和的到来。
见他这般,那玄衣侍卫也未开口提醒,径直走向一旁,如一尊傲然站立的守护神。
徐和颇有些紧张,不知从何开口。
“怎么,人没请来?”
就在徐和纠结如何开口时,那华衣男子似是这会儿才发现他的存在,转过身,便坐在软椅上,问道。
徐和一脸愧疚的回答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将人请来,还请大人降罪。”
他知晓面前这人的身份,可现在是在宫外,三皇子既有意不暴露身份,那他在称呼上自然也要考虑周全。
“无妨,这书生啊,难免有几分恃才傲物,能理解。”
宋诚左手把玩着玉佩,神色间有几分漫不经心,只道:“你将和他接触过后的对话与经过,详细说一遍。”
“是。”徐和小心应下,便回答道:“拦住萧幕生的去路后,我与他言明大人的用意……不过请大人放心,属下并未暴露大人的身份,但他犹豫一会儿,还是推脱了,似有顾虑。”
“他是以何种理由推脱的?”
宋诚神色疑惑,颇感兴趣。
“说是有要事在身……”
徐和回答着,已在心中将萧幕生骂了几遍:找借口也不知找个好点的,这让他如何交代?
宋诚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道:“看来,我与今年的新科状元是无缘了……”
徐和腰间的白玉那般显眼,萧幕生看到后,必能猜出他的身份,可知道他的身份还能推脱,要么是这人已经投到二皇子阵营,要么是他无心参与朝堂纷争。
说完后,又端起一旁的茶杯,浅尝即止,将茶杯放下后,他又看向房间里点了香薰的香炉,眉头微皱。
他不喜这般清淡的香,只是打听到萧幕生喜欢,才在房中点此香,如今那人不来,这香也就浪费了。
不用他开口,那玄衣侍卫已然端了杯水,行至香炉前,只见他打开香炉的盖子,又将杯中水倒进香炉,房间里的香气瞬间少了大半。
徐和恭敬问道:“今有殿试学子三百,大人为何唯独对他这般看重?”
“能在殿试时得皇上驻足半刻钟,虽不知他策论内容,可他能金榜题名却是事实,更何况,他那篇策论并未公示,何尝不是皇上对他的保护,这在景朝可是头一份,如此一想,他必是有大才之人。”
说到这里,宋诚摇头,语气中带了几分惋惜:“这萧幕生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
宋诚如何想,萧幕生尚且不知,他计算着双亲的脚程,猜测他们近日便能抵达盛京,于是开始筹备给某些人一点回礼。
只可惜不知双亲到了何处,而在会试前寄出的书信,至今也未收到回信。
想到这里,萧幕生只觉眼睛酸涩,便抬手按了按印堂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