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幕生前世只知孟父因退亲一事跑到谢府门口大闹,害谢青云损了名声,至于其他事,因从未听她提起,他便一直不知。
他神色略有些怔愣,便觉一股苦涩的感觉从喉间涌出,咽了下喉咙,随后又惦记着她的名声,于是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与谢家女郎也只是在那日设宴时见过一面,言初何故与我说这些?”
周围人头攒动,难免会被有心人听了去,再造谣言……
而温绪似是明了萧幕生的想法,便道:“我也是从别处听来,子清听过便罢!”
这话题就此搁置,但萧幕生对孟家长房的人,却更添了几分反感。
也因此,与陈策和温绪告辞后,萧幕生今日虽高中,脸上却不见丝毫喜悦。
而在回青云楼的路上,被一人突然拦下后,他更是耐心耗尽……
“在下徐和,萧公子,我家主子有请,还请您移步。”
来人一袭华衣,面带笑意,说话前,拱手一礼,可似有傲气,下巴微抬,并不讨喜。
萧幕生猛然想起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是在谢府设宴时,前往正堂的路上,与其擦肩而过。
又想起此刻两位皇子正在暗斗,若他现在答应赴约,不管他是同意还是拒绝,在另一方眼中,都是站了队的。
于是便回了一礼,说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往,不若请徐公子说出主家是谁,在下日后也好略备薄礼,亲自登门道歉。”
趁着躬身回礼的功夫,萧幕生发现:这人腰间别了一块上好白玉,白玉之上,刻了个“诚”字,而三皇子名为宋诚,他又一向有在装饰物上刻字的习惯……
如此,这徐和便是三皇子的人了!
徐和何曾想到萧幕生竟这般难请,随后又想到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便多了几分耐心,劝道:“萧公子,我主家是谁虽然不便透露,可在下许诺,若您现在能与我同去,对您日后的前程,必有帮助。”
萧幕生似是被说动,陷入沉思,可过了几息,还是婉言相拒道:“徐公子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此刻真有要事在身……”
说完,萧幕生也不等徐和说话,先是叹了口气,复又拱手道:“在下先告辞了!”
徐和甚至来不及开口挽留,就见萧幕生已转身潇洒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徐和眉头紧皱,不知如何向那人交代。
他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处茶楼,“一品居”三字在阳光照射下格外显眼,显些刺疼了他的双目。
他沉思了一会儿,便抬脚往一品居走去,行至二楼一房间门前,犹豫几息,最后抬手轻敲房门。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玄衣侍卫,他神色清冷,目光如箭,即使在开门后看见徐和,眼底的防备也未松散丝毫。
徐和踏门而入……
这房间清幽雅静,一进门,便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似兰花香,又似腊梅香,与房间风格倒显得相得益彰。
窗只开了一半,窗前一尺之外,一华衣男子负手而立,他似是格外认真的看着街景,并未注意到徐和的到来。
见他这般,那玄衣侍卫也未开口提醒,径直走向一旁,如一尊傲然站立的守护神。
徐和颇有些紧张,不知从何开口。
“怎么,人没请来?”
就在徐和纠结如何开口时,那华衣男子似是这会儿才发现他的存在,转过身,便坐在软椅上,问道。
徐和一脸愧疚的回答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将人请来,还请大人降罪。”
他知晓面前这人的身份,可现在是在宫外,三皇子既有意不暴露身份,那他在称呼上自然也要考虑周全。
“无妨,这书生啊,难免有几分恃才傲物,能理解。”
宋诚左手把玩着玉佩,神色间有几分漫不经心,说完后,又端起一旁的茶杯,浅尝即止,将茶杯放下后,他又看向房间里点了香薰的香炉,眉头微皱。
不用他开口,那玄衣侍卫已然端了杯水,行至香炉前,只见他打开香炉的盖子,又将杯中水倒进香炉,房间里的香气瞬间少了大半。
“若萧幕生不能为我所用,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