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巧。”
程莹面无表情准备离开，唐优退后一步，又堵，“你跟少贤哥好过吗。”
程莹偏头，她比唐优高一点，能看清她脸孔上全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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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会是吃醋，刁难，甚至发飙，没料想，唐优挺坦然，坦然到没那么在乎。
“没有。”
唐优又开口，“睡过吗。”
程莹睨她，“更没有。”
“那他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
程莹绕开她，“这你得问他。”
“我问过，他说你特别。”
姚少贤浪出天际线，几乎不怎么挑食，能在万花丛中流连而过。八壹中文網
情商但凡低一点，没善后好，甩掉的女人能组成一整个复仇者联盟。
目前没出现这种局面，说明姚少贤很有一套，要么钱给的够多，要么嘴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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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特别，程莹觉得含金量不高。
“他骗你的。”
程莹心里揣测，唐优应该是被踹了，能在姚少贤身边待足三个月的女人。
目前杀出重围的，只有孟柔。
踹了也好，唐优有几分像她，说明姚少贤对她也失了兴趣。
“你不了解少贤哥，他很少夸赞女人特别。”唐优围着她转了一圈，“程小姐挺厉害，你男人是华金关董吧，上次在江南会所，有人出言不逊，他为你大打出手，跟沪圈梁少结了怨。”
梁少？
程莹耳熟，回忆起上次停车场遇到泼油漆那伙人。
跟这位梁少之间的渊源，竟是这样，竟从没听他提过一句。
她侧目，“你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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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廷彦嗯，遇红灯车停在路口，“受伤不说出来让你心疼，不等于白受伤。”
她回味过来，“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一面？”
唇膏馥郁蜜桃味，充斥整个车厢，关廷彦注视她油亮饱满的唇，“哪一面？”
“腹黑极了。”
…
华金中标青龙湖项目之后，隆重举办了集团尾牙宴。
应邀来的清一色全是生意场上的名商巨鳄，还有项目涵盖的大小负责人。
程莹这次是作为华金董事长夫人出席，以为充其量就比程氏年会奢华一点。
到场才知道，氛围够肃穆的。
包的场地是近郊一座度假山庄，庄子依山傍水，占地八百平米，样样设施都是顶配，娱乐项目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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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风光也好，正值隆冬时节，到处皑皑白雪，绿水依旧长流，空气格外清新。
宴会准点开场，第一个节目，竟是一群和尚为一座貔大虎现场开光。
貔大虎就是民间的貔貅，人称纳财兽，寓意招财进宝，还能挡煞，生意人尤其喜欢。
送这份厚礼的是唯来集团老董万祥生，唯来这几年转型做半导体行业，溅起的水花并不大。
但主营业务营收相当可观，因此这位万董出手十分阔绰。
貔貅相半人高，花费五百来万用足金打造，他直言快语，说备此薄礼，只是想跟关董交个朋友。
秦妍被正堂中央，巨型水晶灯都难以掩盖的闪闪金光，晃花了眼，她用手肘顶了下程莹，“这位万董做什么的，五百万打造的金相，他称其为薄礼？”
程莹递了块炸得酥脆掉渣的面包奶片给她，她说不要，眼里燃起相当浓烈的求知欲。
“纸尿布。”
秦妍没听清，“什么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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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吞咽，“纸尿裤，国内最畅销的牌子，就是唯来集团的。”
“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生意…”
程莹笑她，“英雄不问出处，民生产业本来就是暴利。”
秦妍啧啧两声，“可你想想，这么气派的貔大虎，冠得却是纸尿裤的名儿，多别扭。”
程莹无言以对。
万祥生搞这么大阵仗，还专程请寺庙里的和尚来开光，半壁宾客都聚在正堂观看。
关廷彦也没拂面，跟他握手合影，就在站在金相前。
几家主流媒体抢着机位，轮番拍照。
中途，关廷彦让梁秘书把程莹唤过来。
这种场合，她在程氏做ceo两年，都没碰见过，绷着一根弦，也不敢懈怠，撂下秦妍就从内厅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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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祥生长相面善，难逃中年发福，肥头大耳的，衬得一旁男人英姿勃勃，身形高大挺括。
程莹走过去站在左侧，挽上他的臂弯，关廷彦正听万董唾沫横飞的侃大山，偶尔搭腔两句，或提问或点到为止的玩笑话。
他很精通交集场的距离，拿捏出一种亦远亦近，亦亲亦疏的气氛。
起先没留意到她，注意到后，他摸上她的手，十指交握住，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过程莹的钻戒。
万董正聊到兴头上，庄子门口停了几辆挂牌五个零开头的大奔，何项博领着几位省里的领导笑呵呵进来。
被梁秘书直接领进贵宾厅。
程莹视线被媒体围个水泄不通，没看见这一幕，她保持微笑，站得百无聊赖，手都挽酸了，往下滑溜，被关廷彦托住又扶了回去。
就跟长了只眼睛在她身上似的。
万董终于讲完他一波三折，励精图治的发迹史，喝口酒润喉的功夫才注意到程莹，“这位就是关太太。”
她抢答，眉梢眼角透露着古灵精怪的劲儿，“是，万董送的貔大虎真是气派，在旁边待久了我都觉得神台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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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祥生哈哈大笑，“太太真会说话，还没加持完的金相，是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异样的。”
她眨眨眼，“是吗，那我可能是站久了有点发晕。”
关廷彦也噙着笑，抿出她话里暗藏抱怨的意味，“莹莹，你去回内厅休息会儿。”
她如蒙大赦，不作停留就离开了。
经过里头一张德州牌桌时，她脚步放缓了些。
“青龙湖项目上头批了上百亿，华金跟几家省企一起围标，还能脱颖而出，足以证明关董能力过人！”
“那可不，但按理来说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可刚才贵宾厅里分明还坐着省里的领导班子，领头的就是何项博何厅…”
“之前是不是传何厅长的宝贝女儿跟关董有过一段？不然怎么会百忙之中出席华金尾牙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