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雲昭搂着钱海盈的肩膀,笑道:“刚才是谁说的‘找到人后我就把她的腿打断’来着?”
“我可舍不得。”钱海盈含笑看着他,“咱们回去吧,桓儿估计要哭了。”
“你倒是越来越把桓儿当儿子养了。”郎雲昭有点吃味,“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你是不是也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它们身上?”
“不会。”钱海盈笑嘻嘻的看着他,“我的心思都放在了赚钱上,你没发现吗?”
钱旭安收到柳东篱的来信没多久,郎雲昭的信也送到了他手里。
“黎王来信了?”谢无极问道。
“是,谢大人也看一下吧。”钱旭安把郎雲昭写给他的信递给谢无极。
等看完信上的内容,谢无极眼中满是兴奋,“看来我们能收尾了。”
钱旭安点点头,“是的。不过要等到秋收以后。”
“应该的。”谢无极说罢,看向钱旭安,“魏璋这边的证据,你找到了?”
“找到了。”钱旭安说的云淡风轻。
谢无极轻啧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了。”钱旭安把玩着手里的狼嚎,“只是一直没跟你说,怕你露出了端倪。”
“你……”谢无极点点他,“本官年长你许多,难道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那可不好说。”钱旭安说罢,将封好漆的信递给速雷,“送去龙城府,罗家。”
速雷立即接过信封,“是。”
等速雷走后,谢无极才道:“你当真要这么大动作吗?”
“动作不大不行。”钱旭安起身为他添茶,“谢大人在江南城待了这么久,难道还没觉悟吗?”
谢无极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叹气道:“我是觉悟了,可有些人非但不觉悟,只怕会铤而走险。”
“那样更好。”钱旭安一点都不怕把事情闹大。
反正他背后有黎王妹夫兜着呢。
谢无极瞧着他一脸轻松的模样,“钱大人倒是有个好妹妹。”
“谢大人说小珠珠还是阿盈?”钱旭安明知故问。
“哼!”谢无极朝他冷哼,“黎王妃自不必说,三姑娘也不差,尤其三姑娘的未来夫婿柳大人,这一回算是帮咱们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做本官妹夫的人没点本事,本官会把妹妹嫁给他们吗?”钱旭安不无得意的笑道。
谢无极不客气的拆台,“钱大人莫不是忘了,你那俩妹妹都是你回钱家前就定下的婚约,与你可没有一点关系。”
钱旭安也不生气,“谢大人不用羡慕下官。”
“呸!”谢无极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但真心说来,他确实有点羡慕他。
夏去秋来。
沁南县各地已经开始进入秋收的状态。
柳东篱经过大半个月的巡视,总算把下面的乡镇、村庄都走了一遍。
但凡种下玉米和新良种的百姓,收成都比往年多出了两倍不止。
勤快施肥、除草的人家,收成更高,足足多了四倍。
这样的收成柳东篱还是比较满意的。
眼见天色不早了,柳东篱挥别了附近相送的百姓们,策马离开。
来沁南县快三个月的水珠此时正在海石湾盯着工人们装盐。
“都小心点,这些盐是要送去京城的。”速北出声提醒。
工人们大多是近海村的村民,少部分是柳东篱带来的护卫。
水珠在一边登记入库的数量,并未注意到柳东篱的到来。
三个月前,她刚到沁南县的时候,可是和周芷兰好好较量了一番,最后觉得无趣,便跟速北来海石湾这边帮忙。
“珠儿,你忙完了吗?”柳东篱轻笑出声。
水珠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东篱哥来了。各镇乡里秋收都结束了吗?”
“嗯,都结束了。”柳东篱低头看她登记的账册,“这半个月晒出的盐竟比前几个月多这么多吗?”
水珠指着还未落下去的太阳,“最近日头大,盐田干的快,产品就增加了。”
“嗯。”柳东篱看她忙碌的这般开心,心疼道:“珠儿,你最近都晒黑了。”
水珠摸摸自己的脸,“啊,我晒黑了?是不是变丑了?”
“没有。跟以前一样好看。”柳东篱笑着道。
水珠抿着唇,“晚上我要敷面膜,可不能被周芷兰比下去。”
“你不用跟她比。”柳东篱笑容更灿烂了。
能被自己喜欢的姑娘在意,他心里是十分高兴的。
“但我也不能让别人说你未婚妻没有周芷兰好看这样的话。”水珠登记完最后一批货,对速北道:“速北哥,手工了,让大伙都去吃饭,今晚有猪蹄。”
一听手工,晚上还有猪蹄吃,工人们都兴奋起来。
速北交代了巡逻队长,示意他先带一小队人巡视盐场,等他和速南吃完饭就来换人。
如今的海石湾,高地上已经修建了一整排的房子,就连水珠和柳东篱在这里都有自己的房间。
绿芽端着饭菜进了自家姑娘的房间,“姑…大人,吃饭了。”
水珠从里间出来,看到绿芽拘谨的模样,笑了,“绿芽,这里不用你伺候,我们自己来。”
“是。”绿芽快步离开。
柳东篱不解,“绿芽看起来好像很怕我?她以前不是这样啊。”
“噗——”水珠不厚道的笑了,“上次你审案子,绿芽好奇就跑去前院看了,恰好看到犯人被施刑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回来就跟我说,‘大人看起来温和有礼,但对待犯错的人却十分严厉,奴婢以后要谨慎一些’。”
“谨慎一些是好,但也不用太过拘谨。”柳东篱含笑打了一碗鸡汤递给水珠。
水珠夹了一块猪蹄放在他碗里,“她还没缓过神,过些日子就好了。”
秋收后不久就是九月份的乡试了。
这一次,周黎烨亲自出题,快马加鞭派人送往各府。
至于监考官,也是临时抽调,各州府互换监考,没有任何前兆,打乱了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打算。
魏璋得知他被调去其他府城监考,心里很是不满。
“大人,为何是下官被调去其他府城监考?”他若是离开江南府,考卷评阅岂不是跟他没关系了,那还如何提拔他们自己的人。
钱旭安正在批阅公文,头也不抬的道:“魏大人对陛下的决定若是不满,本官可以帮上书。”
“下官不敢。”魏璋含笑拱手,心里却气得要吐血,“大人,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各地都是如此,魏大人有什么好担心的?”钱旭安故作不解的看着他。
魏璋叹了口气,“下官许多年没有离开江南府了,怕去了别的地方水土不服。”
“本官为让一名大夫随行的。”钱旭安说罢,继续低头忙他的公务。
魏璋讨了一个没趣,心有不甘的退出了钱旭安的办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