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海盈把账册交给管家后,便起身往外走,“速雨,王爷呢?”
速雨:“主子在书房。柳公子身边的速南回来了。”
钱海盈听后,快步朝书房走去。
房门未关,钱海盈一靠近郎雲昭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阿盈,东篱来信了。”
钱海盈一只脚刚好跨过书房的门槛,“雲郎看起来很开心。东篱写什么了?”
“你自己来看。”郎雲昭忍不住想跟她一起分享。
钱海盈接过他手里的信纸看起来,看完后,“盐呢?”
“这呢。”郎雲昭把手边的小罐子递给她。
钱海盈看了一下盐的色泽,笑道:“东篱果然成功了。速雨,快,把这罐盐送去厨房,小珠珠正在做菜呢,正好用上。”
水珠现在的爱好便是研究美食。
不得不说,小姑娘在厨艺上是真有天赋,连御膳房的主厨都连连夸赞。
如今,她在京城经营着一家自己的小酒楼,每天不说日进斗金,每月也有三四百两的进账。
钱红枣开了一家成衣铺,衣裳都是她亲手设计的。
每次出新,都能引领京城穿衣风潮,如今定做衣裳的姑娘和公子们都排到了三个月后。
若不是钱红枣规定排队期限不能超过三个月,只怕名额能排到明年。
王奕安现在是京城各家书院的教画先生,每日有课便出门,没课就在家里作画,或者带钱红枣到周边小镇游玩。
经过两年多的调养,钱红枣的身体已经痊愈,今年可以要孩子了。
钱海盈看向速南,“东篱在沁南县还好吗?”
“公子挺好的。就是秋收在即,公子只怕又要下乡巡视,估计又要变黑了。”速南打趣。
“除了工作上的,东篱在生活上可有什么不便的吗?”钱海盈随口一问,速南的眼眸却闪烁了一下。
观察入微的郎雲昭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变化,问道:“有事便说,不用隐瞒。”
速南挠头,支支吾吾的道:“公子、公子不让说。怕…他怕三姑娘多想。”
“什么事能叫我们家小珠珠多想的。”钱海盈抿着唇,“他是逛花楼了,还是纳小妾了?”
“那、那没有!”速南赶紧澄清,“是县丞家的小姐喜欢公子,有事没事就喜欢追在公子身后。”
“柳东篱他没告诉人家姑娘,他是有未婚妻的吗!”钱海盈磨牙。
臭小子要是敢叫她家小珠珠伤心,她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速南一看钱海盈那难看的脸色,急了。
“王妃,您千万别误会,公子在周小姐第一次缠着他的时候就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有未婚妻了,这辈子也不会纳妾,可那周小姐却还不肯放弃,一直缠着公子的。”
钱海盈听后,还算满意的点点头,“算他识相。”
门外的水珠本是高兴的跑来问问东篱哥的情况,结果却听见这样的事情。
速雨担心她多想,轻声安抚,“三姑娘,柳公子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你不要多想。”
水珠抿着唇,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但是又有些生气,生那周小姐的气。
东篱哥都告诉她自己有未婚妻了,她为何还要一直纠缠东篱哥?
不行,这次速南回去的时候,她也要跟着走。
钱海盈还不知道,她宠爱着长大的妹妹,竟然生出了要离开她身边的想法。
两日后,速南驾着马车,与众人道别。
等出了城门后,速南听见了马车里有动静,他愣了一下,喝道:“谁?”
躲在堆满各种物品的马车里,水珠连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她艰难的坐起来,“速南,是我。”
速南听见水珠的声音,缰绳一抖,惊得马儿差点撞到路旁的大树。
“三、三姑娘,你怎么在这里?”速南掀起车帘,看着里面一头乱发的水珠,他好想晕死过去。
难怪他才出城门就感觉不对劲,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啊。
“属下送您回京。”速南调转马车头。
水珠急了,“不行!不能回去,阿姐会拦着我的。”
速南停下马车,挠头叹气,“三姑娘也知道王妃不许你出远门,你这不是为难属下吗?”
水珠抿着唇,气哼哼的说道:“我要去找东篱哥。你若不带我一起去,我就自己去。”
骑马赶来追人的钱海盈恰好听见这话,直接喷她,“你连回龙城府的路都不认识,还想自己去沁南县,也不怕人贩子把你拐了!”
水珠一看姐姐来了,委屈的不行,“阿姐,我想去找东篱哥,你让我去好不好?”
“我若是不让呢?”钱海盈说罢,就被郎雲昭抱着下了马背。
俩人共乘一骑而来。
她走到马车便,盯着水珠看了许久,“就那么想去找东篱?”
水珠撇着嘴,一副要哭的可怜模样,“东篱哥是我的,那个什么周小姐我要把她赶走!”
“噗——”钱海盈实在没忍住。
水珠听见她的笑声,眼泪直接掉了下来,“阿姐,你笑话我,呜呜……”
瞧见小丫头哭的这般伤心,钱海盈上前抱住她,“傻丫头,阿姐不是笑话你,阿姐是觉得你这丫头太有趣了。
你与东篱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那个周小姐可抢不走你的东篱哥。
你对他也要有信心,不要一听点风吹草动就担心这啊、那的,这样你会活的很累的。”
水珠瘪嘴道:“阿姐整日和姐夫在一起,自然不需要担忧。那话本上都说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钱海盈替她擦去眼泪,把一只荷包塞给她,“去了沁南县好好照顾自己。这里面是银票,想买对面就买什么,别委屈了自己。”
水珠愣住了,直到马车再次启动,她还愣愣的看着站在原地目送她的姐姐和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