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样？”
大家瞬间围了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
“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很悬啊，差一点儿就把心脏刺穿了，如果是那样，神仙也救不回来。”
听到这句话，舒成海直接就瘫在地上。
舒桓连忙扶住父亲。
我这一瞬间，出了一身的汗。
太好了！
命保住了！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啊？”
这个时候，十几名男男女女，呼呼啦啦得跑过来。
围住了医生。
“你儿子？谁？”医生眨眨眼睛。
“我儿子……我儿子……警察通知我们来的，说他……持刀伤人，我儿子那么老实……怎么可能伤人啊？”一名将近六十岁的妇女，哭丧着脸，咧着嗓门叫喊着。
“持刀伤人？”医生反应了一下，“我知道了，送来就已经不行了，已经拉殡仪馆了。”
“啊？死了？”妇女尖叫一声。
医生冷冷一笑：“有精神病还放出来害人，刀子捅在人家小姑娘后心位置，你们这当家属的，考虑考虑怎么赔偿吧！”
“捅了谁？什么小姑娘？我家儿子是好人！”妇人眼珠一转，厉声争辩。
舒桓冷冷道：“好人？捅了我妹妹又要捅我妹夫，这就是你说的好人？”
“要不是我妹夫拼命，现在我们家就该办丧事了！”舒桓怒不可遏，“你儿子就特么该死！”
“你说什么？你嘴放干净点儿！”
“特么的，你是什么东西？吼什么吼？”
“你妹妹不是没死么？我们家人可死了！”
“再说一句活该，我弄死你信不信？”
“妈的，到底是谁把我外甥弄死的，站出来，老子打不死他！”
妇人身后的十几个人，一起吵嚷起来。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着实可恶。
“是我弄死的！”我开口，觉得嗓子都在着火。
“别躲在人后头，出来！”说话的人梗着脖子厉声道。
我缓缓站起，拨开舒桓，走到对方面前。
对方众人，看了我一眼，就下意识得后退一步。
有些……发憷。
我的眼睛一片血红。
额头，脸，前胸，手……全都是血。
整个就是一个血人。
而且，此刻，我只想怒吼，只想发泄。
我甚至想……咬死他们。
“你儿子是我弄死的！”我一字一句道，“你有什么意见？”
“你还我儿子啊！”妇人突然爆发，抡起拳头就朝我打过来。
我狂吼一声，一把掐住妇人的喉咙，死死得把她顶在墙上。
“那我就送你去见他啊！”我歇斯底里得吼道。
两边的人见状吓了一跳，立刻冲上来，拉开我们俩。
妇人嚎啕大哭：“杀人啦，快来人啊，还有没有王法？救命啊！”
医生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嗬嗬笑了起来。
笑声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知道我是怎么弄死你儿子的？”我向前走了两步，身体微微前倾。
脸上带着一种，变态的笑容。
“我抓着他的刀，然后咬住他的脖子，一口口得把他脖子上的肉，咬下来……”我的声音，很轻，很细。
似乎在给情人讲故事。
可是，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我吃了他一口……还是两口……肉？我还喝了他两口血！”我嘴角的笑容，恐怖阴森。
不光是对面的女人，连舒桓和团队其他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儿子是精神病……他……他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他杀了他，你要偿命！”妇人也不是吓大的，硬着头皮，和我对线。
“他控制不住，所以我替你控制啊！你不管，我就替你管啊！”我忽然哈哈大笑。
然后“噗”的，吐出一口血。
只觉得心头在燃烧熊熊烈火。
妇人一伙一看，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去办手续的警员赶到，问明情况将妇人一伙儿拉到一边。
“陈辉，既然人救过来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员道。
团队众人一下都围了过来。
我摆摆手：“没事，我是正当防卫。”
大家一听，慢慢放下心。
如果这都不算正当防卫，那就没天理了。
“桓哥，我先走了，这里麻烦你了。”我对舒桓道。
“你放心！”舒桓用力捏捏我的肩膀，“芊芊肯定没事的！”
……
事实清楚明白。
我面对手持凶器的对手拼死反抗，导致对方死亡。
这是毫无疑问的正当防卫。
周围无数的目击证人可以作证。
尽管关于死者是精神病人的说法继续流传，但是我根本不看不听。
死都死了。
还管他干嘛？
我离开了警局，但是并没有走远，坐在警局院子里的花坛上。
心中一股愤懑之气挥之不去。
警察刚刚问我，有没有什么情况要提供？
我说没有。
提供什么？
告诉警察，吴慧是幕后黑手？
算了吧！
行凶者已经被我活活咬死了。
就因为这件事儿，在询问过程中，好几拨警察过来看我。
死无对证的事儿，我不会去费力气。
反正吴慧也染病了。
不过，这还不够。
吴慧应该不得好死才对啊。
她已经坑死了魏洁。
现在又差点儿害死了舒芊芊。
而她一定不会停手，直到把我弄死为止。
让吴慧去死！
只有她死了，一切才能结束。
不！
这就能结束么？
吴慧和高万全是谁的人？
肖扬。
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和肖扬有关。
我可以不在意。
但是，吴慧……决不能放过。
这个女人早该死了！
想到这里，我霍然起身，在路人们惊愕的目光中上了我的车。
一路疾驰，我来到鼎信集团。
正好是临近上午下班的时间。
三三两两的鼎信员工走出总部大楼，到附近找饭吃。
看到我浑身浴血，全都震惊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停车场，一眼就发现了属于吴慧的那辆橙红色玛莎。
确定，她在公司。
我微微躬身，大步走进大厅。
“哎？陈辉？”和几名科室主管一起走出电梯的吕涛恰好看到这一幕。
我没有任何回应，朝电梯走去。
“叮！”
一声轻响。
吴慧从某个电梯中走出来。
捋了一下鬓边的乱发。
准备出门。
“吴慧！”我蓦然怒吼，朝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