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这一幕来的实在太快。
那个神经病，竟然已经刺伤了一个女子。
还要继续对那个男人下手？
“啊！”我惊怒交加。
但是，我并没有像一般人遇到这种状况后，浑身无力。
而是奋力跃起。
因为，舒芊芊在我身上。
如果不起身，舒芊芊很可能会遭到二次伤害。
舒芊芊的身体滑落一边。
“帮我叫救护车！”我嘶声怒吼的同时，已经和精神病扭打在一起。
精神病人没有预料到我在关键时刻，能够爆发如此巨大的力量。
旁边有人想要冲上去来帮忙，但是我和对方的厮打格外激烈。
混乱中，我的肩窝被刺了一刀。
我闷哼一声。
反手抓住对方手腕。
我们进入了一个短暂的相持阶段。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的喜悦。
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脑海。
他不是精神病！
就这么短短的一刹那。
我的心中翻滚不停。
到底是谁？
人名一个个急速掠过。
“是吴慧？”我低吼道。
精神病的眼睛骤然眯起来。
“妖怪！”他大叫着猛然挣脱我的束缚，将匕首拔了出来，再次朝我胸膛刺来。
刀刀夺命。
这如果是精神病，那就奇怪了。
精神病在犯病的过程中，不可能这么精准得出刀。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瞥见了地面的芊芊。
这一眼，心胆俱裂。
芊芊身体下方，一大片鲜血已经晕开。
她的眼睛，半睁半闭。
生命体征，正在快速消失。
“芊芊！”我一脚踹中精神病的肚子，转身扑到芊芊身边。
“妖怪！”精神病又追了上来。
我的愤怒值已经到达了顶点。
我和芊芊新婚燕尔，美好的婚姻生活才刚刚展开。
芊芊还很年轻！
我们还没有孩子！
我们还要一起度过余生！
为什么要在这里倒下？
“啊！”我怒吼一声，左手狠狠得抓住匕首的锋刃。
右手圈住对方的左臂。
我们俩人面对面，中间没有任何阻隔。
“我杀了你！”我双眼一片血红。
人生三十年，我从未如此愤怒过。
从未如此想要不顾一切得杀死一个人。
对上陈辉眼神的一刹那，精神病人微微一愣。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陈辉要拼命！
“嘭！”
他念头未落，我的头就狠狠砸在他鼻梁上。
“啊！”
精神病人，惨呼一声，鼻血长流。
“嘭！”
我第二下头槌，紧跟着砸到。
精神病人怒吼着，不闪不避，直挺挺得迎了上去。
我俩的头颅撞在一起。
以最惨烈的方式，最大的力量。
瞬间，双方同时见血。
周围的人，更是惊呼四起。
这么惨烈的场景，从未见过。
两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我满脸是血。
死命抓住匕首，让对方无法再使用武器。
同时，用力拉进我和他的距离。
这样，就只能靠命去拼。
“死！”我厉声大吼。
就在我再次想要用头去砸他的时候，精神病人反常得贴了上来。
用他的脑袋，死死别住我的头。
他害怕了。
他知道，我存了拼命的心思。
我哪怕自己半死，也要活活用头把他砸死。
现在，他就像是拳击比赛中，处于弱势地位的拳手一样，用拥抱对方来阻止我的攻势。
只是，他想错了。
我猛然扭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
“咔嚓！”
“呃！”
精神病人身体一震。
我咬住了他的脖颈一侧的动脉。
人体最强有力的肌肉，在哪里？
答案是……口腔。
咬合肌的力量，你想象不到。
“噗！”
我咬住他的脖颈，仿佛一只垂死挣扎的狼，咬住了猎人的喉咙。
我死不要紧，我要他也一起死！
我拼命往出一扯。
精神病人的脖颈左侧，生生被扯下一大块肉来。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那个位置，恰好是颈动脉的所在。
然后，我再次狠狠咬住。
我想，我的头上青筋一定暴起，双眼一定圆睁。
我的脸色也应该红得仿佛被涂了一层鲜血。
我感觉到自己的牙齿狠狠得嵌入他的脖颈皮肤里。
我用力晃着头，全然不顾他的鲜血已经冲进我嘴里。
全然不顾那股血腥味会让我把昨天的早饭都吐出来。
我只有一个念头，弄死他！
弄死他！
为芊芊报仇！
人肉是什么滋味？
我不知道。
人血是什么滋味？
好像和鸡血差不多。
我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
我一口口的噬咬，一口口的撕扯。
精神病人的脖子左侧，形成一个恐怖的缺口。
而精神病人已经歪着头，身体一下下得抽搐着。
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此刻，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然后是警车。
接着，是一群警察冲过来，将我和精神病人隔开。
精神病人，已经彻底不动了。
血液，流了满地。
还有一大部分，在我的脸上，衣服上。
我拼命得跑到芊芊身边：“大夫，救救我老婆，救救我老婆！”
我扶起舒芊芊的身体，大声哀告着。
医生护士冲过来，将芊芊和我一起弄上救护车。
警车开道。
一路朝医院疾驰而去。
街道对面，一辆黑色轿车里。
肖扬冷冷道：“这就是你的安排？”
吴慧面色阴沉：“妈的，竟然还没死，他是蟑螂么？”
“你最好祈祷，陈辉不会想明白，否则，你就危险了！”肖扬淡淡一笑，“我的事情办完了，下午就走，你好自为之！”
说完，肖扬开门下车钻进自己的座驾，扬长而去。
吴慧冷哼一声：“没胆色的东西！”
这是看到出了人命，肖扬有些惧怕了。
“陈辉，这次算你命大！”吴慧咬牙道。
……
抢救室外，我和闻讯赶来的舒家人六神无主。
抢救室的工作灯还亮着。
我浑身是血，目光呆滞。
身体微微颤抖。
苏沫、李浩和高明，三个在家的团队成员，安静得陪着自家老板。
三人不吭声。
因为此刻什么话都无法安慰他们的老板。
唉……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为什么让老板这么好的人，承受这么多痛苦？
高明更是眼圈发红。
他和舒芊芊一起在总办同事挺长时间。
这些人里面，唯一一个和舒芊芊陈辉俩人都很熟的，也就是高明了。
就在此刻，灯灭了。
然后，传来脚步声。
负责抢救舒芊芊的医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