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额头上青筋暴起,脸皮上却还是一幅生人勿进的冷色。
井社长艰难迈步前行,他揪起秋叶社长的衣襟。
“闭嘴!”
井社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r国的语言。就像机关枪打仗似的,语气听上去又急又气。
秋叶社长又回了两句,换来了井社长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扔下秋叶社长,快步返回到了顾淮安身前。
又是一鞠躬,这次比上一次弯腰的弧度还要大,温玉珠从侧面看去,觉得他的腰都要断了。
“请您原谅!秋叶就是这样,酒后狂言。”
顾淮安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他招了招手,一个身着橄榄绿警服的警察小跑过来。
“顾市长。”
“把秋叶社长带回局里,好好醒一下酒。”
顾淮安的一句话,让整个事件迅速尘埃落定。
井社长完全傻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官员,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他沉下一口气,扬起下颌,“顾市长,不再考虑考虑吗?”
“唉!”
苏市长狠狠跺了一下脚,头疼袭来。
“太年轻了!你知道这次要损失多少外资吗?”
顾淮安没有搭理井社长,也没有看苏市长,而是走近温玉珠身边。他脱下自己的衬衣,帮温玉珠搭在肩上。
“你们一会儿要去公安局做笔录,晚上凉,还是搭上一点好。”
温玉珠有些惊诧的望向顾淮安。
这件事进公安局,板上钉钉就是刑事案件。秋叶社长极有可能被遣返,想留住r国的投资,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温玉珠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此时,张大罗也看明白了,他气急败坏走到女儿跟前,扬手抽了张美娥一个大嘴巴。
他对张美娥期望很高,希望她能嫁给顾淮安。
但是现在,她不仅嫁不成顾淮安了,就连张家的脸也被丢光了。
“你满意了?就算你被奸了又怎么样,值得大张旗鼓的对外说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完蛋了!”
张美娥捧着火辣辣的脸,狠狠扬起下颌。
“我很庆幸,能看清我的父亲。”
说完这话,张美娥裹着衬衣,义无反顾的和警察走了。
经过法医检查,张美娥身上有很多暴露伤口。在张美娥的大腿根处,警察还发现了不少抓伤。
这些都是秋叶社长威胁,并意图强奸张美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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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娥捧着一杯水,走进办公室,坐在温玉珠身边。此时,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她偏头转向温玉珠,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衬衣上。
“你知道吗?我一路喊着救命,只有你搭理我了。”
康理噗嗤一笑,“你骂我姐混蛋呢,你给忘了……”
温玉珠飞过来一个眼刀,康理立马闭嘴。
“好好,我不说了。”
张美娥含泪笑着,她接过温玉珠递过来的手绢,蘸了蘸眼泪。
“温总,我和你道歉。是你救了我。”
温玉珠帮她整理着刘海,
“别说了,都过去了。我没有救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其实,你不和这件事妥协,让我很受触动。”
温玉珠的眼角,流出温柔的神色。
“你很勇敢。”
张美娥肩膀头抽动着,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她迷茫的看向温玉珠,不知道未来的路到底在哪里。
“为了勇敢,我会一无所有,对吗?整个淮海,也会白忙活一场,对吗?”
张美娥心里很清楚,这次r国的投资,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勇敢而失败。她绝望的望向窗外,天空黝黑一片,就像锅底似的。
温玉珠摇摇头。
“不对。如果这种事情,都能成为发展的代价,那么这里真得不配拥有发展。”
温玉珠深深吸了一口气,板过张美娥的肩膀。
很多受害者,都是在不断自我暗示下,得了心理疾病。尤其是遭受侵害耳朵妇女,她回反复问自己,为什么遭遇侵害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这点很可怕。
“张美娥,你看着我的眼睛。”
温玉珠眼睛澄澈,透着无比的坚毅。
“这件事你没有任何过错。r国如果真的为这件事放弃投资,那么遭受名誉损害的,也只能是r国全体考察团,而不是你!”
“可,”
张美娥含着眼泪,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我会尽量把这件事的不良后果降到最低。”
“你?”
张美娥眼中泛起了希望的光。
“你能行吗?”
她眼中全是担忧,为自己担忧,也为温玉珠担忧。她一想到秋叶社长的脸,就会想起r国的人,她发怵!
康理嘿嘿一笑,开始磨拳擦掌。
“我姐是谁啊,天下就没有我姐搞不定的事儿!”
温玉珠从容的笑了,她并不是认同康理的话,也不是自信到自己无所不能。天下没有人是万能的,哪怕自己这个能“预知”的人,也不是万能的。
她现在只能安慰张美娥。
接下来,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