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莹欣慰的点点头。
“大强,你跪一次,确实应该。”
看着婆婆开心,侯莎莎极轻微的跺了一下脚,怨愤的目光再次扫向了温玉珠。如果不是温玉珠提醒他,他就该坐下去了。
等他一坐下去,自己就可就有话说了。
“老康,我把大强找回来了。你我找了几十年,还是我有本事一些吧?”
王婉莹笑了,完全没有悲痛的意思。
温大强嘴笨,只知道跪着默默抽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废话就不多说了”
王婉莹又把温玉珠和李梅叫了过来,见李梅拉着温玉珠也要跪,王婉莹连忙摆手。
“新社会了!除了大强,谁也不要跪。”
说完,她又看向温大强,“你也起来吧。”
王婉莹拉过温大强,帮他拍打身上的灰尘,她的目光,温柔的落在墓碑上。
“你爸,还是个传统的人。大强,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把姓改回来,好吗?还有玉珠,也把姓改回来。”
温大强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他一早就不想姓温了。
“好。”
此刻,温玉珠的眉眼闪动了一下,有些迟疑。
“奶奶,我这儿能不能缓缓啊?”
温玉珠声音极轻,像是深怕打扰了康冠英的宁静。
一声不怎么友好的笑意,从温玉珠耳边略过。
“玉珠。改姓康,是辱没你了吗?”
温玉珠转身,看着说话的侯莎莎,她眼中闪着激动,就像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终于可以吐气扬眉的感觉。
温玉珠依旧低眉顺眼。
“舅妈,怎么会呢……我是公司法人代表,我要是改名字会很麻烦,公司不仅有五个店面,还有三个商标,全部都要变更。一时半会,我现在也改不了啊。”
如遭雷劈!
侯莎莎半张着嘴,整个人都懵逼了。
她一直以为温玉珠是个体户呢!没想到她不仅有店,还有五个店!还有公司!还是个有商标的公司?
嫉妒的海水,淹没了侯莎莎的瞳孔。她默默退回到了康英身边,紧紧捏着康理的袖口。
心里恨得直痒痒。
侯莎莎偷偷看了一眼康英,谁知道康英淡定的要命,就连温玉珠说不改姓,他都能够淡然处之。
太不可思议了……
见到侯莎莎吃瘪,温玉珠勾了一下嘴角。
“奶奶,等我问好了流程,我就去把姓改了。”
王婉莹牵过温玉珠的手,放在掌心中摩挲,就像极珍贵的文玩一般。
“不急,你惦记着这件事儿就行。”
说完这话,王婉莹掏出一小瓶酒,放在温大强的手中,她有些感慨。
“大强,你爸爸一辈子就喜欢喝酒,临终前,医生们千叮咛万嘱咐的,还是没有劝得了他。”
“妈,我把是因为酒走的?”
这些话,温大强一直没敢问,他胆小,对于生死还得很重,轻易也不提。
王婉莹和他正好相反。
对于生死,王婉莹看得很轻,从她和丈夫干革命开始,她就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也不全是,年纪大了,到岁数了。”
她突然来了兴致,拉过温玉珠,又掏出一瓶小酒,问她。
“你爷爷临走前的一段时间,每天都要喝酒,如果是你,你会给他吗?”
温玉珠想也没想,点头。
“给。”
“好好!”
王婉莹牵住温玉珠的手,让她把酒到倒在康冠英的墓碑边,温玉珠照做,一股粮食酒的香气,瞬间在墓碑边上弥漫。
“老康,你有个好孙女。”
听着王婉莹的话,心中最高兴的就要数李梅。她虽然只是农村妇女,但是她老实巴交,从来跟人不争不抢。到康家好几天了,她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来自侯莎莎的恶意。
她的目光,瞥向了侯莎莎,侯莎莎的手,死死撰住康里的袖口。
扫墓结束后,康英把他们送回到了北山干休所,还没下车,温玉珠就看见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康家的大门前。
温玉珠扯开玻璃窗,探出身子,冲着那身影喊了一嗓子。
“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