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惊风后脑过电般的发麻,汗毛竖立,他毛骨悚然的盯着壁画。
反驳瞬间脱口而出:“不可能。”
他俯身将脸靠近壁画,几乎贴在上面,仔细对比着相邻的两幅画。
一样的发髻,雪白绸缎小褂,内里的衣袍露出一截赤红滚边,腰间系着黑鱼玉佩,垂在绣着舒缓祥云的长袍旁。
包括耳垂形状,手上的纹路都是相同。
壁画很细节,哪怕是偶尔显露的掌心细纹,每幅画都一模一样。
枝叶漆黑的林木每次落叶,上面的叶子也会跟着少。
“秦兄,这壁画作者很严谨,你对比衣服、外貌这些细节就能发现,上面的孩童都是同一人啊。”周惊风疑惑道。
秦子悠呲牙一笑,笑得他心里发毛。
“你对比过比例吗?”
周惊风瞳孔一缩。
他提起新手铁剑附在画面上,借用剑身为尺,衡量着孩童耳尖到发髻的距离。
挨个壁画量过去,的确,每个都不同,误差很小,大约在半厘米左右,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他压根没想到的。
“这种事也会存在误差的吧。”周惊风还是嘴硬。
“你自己说的,作画之人很严谨,不信你去量树木高度。”
周惊风沉默不言,攥着铁剑没去量,他知道秦子悠是对的。
只是他想不通,这地方没尺又没工具的,是怎么能做到比例分毫不差的。
秦子悠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拿无锋在地面上画了个圆。
比例完美,堪比圆规画的。
“要是按我现实世界里的水平,这圆周会和蚯蚓差不多。”
“身体掌控力?”周惊风茅塞顿开:“所以你能看出来比例不对。”
人体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力量、体质等属性加强时,他们对每个身体部位的掌控,也会更加精细。
精神属性的提升,则是能增强记忆力,包括比例、色差等方面的敏感度。
实力足够恐怖的人,很简单就能将所见所闻完美复刻出来。
现实世界的顶级画师靠天赋,他们靠bug级的身体参数。
“是这样。”秦子悠点了点头。
他精神值19点,逼近临界值,看了一会儿就觉察出异常。
弹幕安静飘过。
‘不愧是老手艺人,在硬盘女神身上炼就火眼金睛,怕是迎面走来一女子,就算穿着再宽松,秦兄都能一眼看破尺寸吧。’
‘那每幅画的孩童都去哪了?’
‘长大成人?’
‘我更好奇这哥们儿就自己一个,他是怎么造人的?’
最后一条弹幕倒是有些道理……秦子悠不禁叹服他们的脑洞,不过每一幅壁画,包含的信息量都很大,难免画不到位。
一行人继续往下看。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壁画的主体始终都是一大一小,孩童还在变换,他们始终背对着画面。
成年人的手里,也一直在缝着什么。
他们不知不觉走出数十米远,来到面前的又是一副日常画面。
大雪将整座山脉封存,不算大的林子与世隔绝,一大一小围坐在干草屋檐下,旁边火炉里添着漆黑木材。八壹中文網
炊烟袅娜,上面的黑锅飘着水汽,气泡翻滚,已经沸腾,隐约能看到里面炖着肉。
在离木屋不远的地方,地上有着一滩血,菜板也摆在那里,上面放着猪蹄猪头。
他们每天都吃猪肉。
也只吃猪肉。
似乎他们所在的森林里,没有其他生物,但也没看到豢养猪的地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周惊风一声感慨。
山间野猪?也说不准……秦子悠吞了下口水,壁画刻绘的很细腻,他紧盯着肉汤,感觉有些馋。
万界虚空没有猪肉,血狼肉也很好吃,但终归是具备战斗力的怪物,精肉满身,缺少些油脂的腻味儿。
“嘶……”
手上忽然的刺痛,制止了他的渴望。
秦子悠诧异低头看去,贫乳萝莉顾馨宁,正两眼通红的咬着他的手,又大又圆的圆眼攀上几根血丝,略显浑浊。
你要是想咬,也别咬这儿啊……他将这句话压在心里,无奈的揉了揉她的青丝。
“肉干吃完了?”
顾馨宁没说话,还在撕咬着他的手,可凭她的力量,显然无法咬破19点体质值的皮肉。
秦子悠丝毫不慌……
等等……压下心里的旖念,秦子悠察觉一阵劲风袭来,是周惊风想咬他。
他一拳冒过去。
滚粗,老子不击剑。
他转眼一看,沈清莎杏眸也微微泛红,尚还能忍住。
秦子悠顺势往腰间一抹。
嗡……
毛笔道具毫椎悬浮半空,一圈清气激荡而出,于半空中刻绘出‘清’字。
依旧是篆书,但秦子悠这回记得了。
这是道具效果‘清心’,可祛除邪祟,清心正气,克制妖邪。
浩然正气汇聚成缕,撕裂空气撞向三人,血丝减退,清气一点点占据他们的瞳孔,眼神重新恢复清明。
“好饿啊。”这是顾馨宁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这会儿她还叼着秦子悠的手,等意识到之后,便连忙脸色羞红的松口。
看了看留在上面的牙印,和某些晶莹剔透的液体。
脸更红了。
贫乳萝莉拿出一张布子,仔细的给秦子悠擦拭着。
弹幕很是心痛。
‘哇,别擦啊,这些都是琼浆玉液。’
‘我就不信秦兄lsp不想舔一口。’
‘没事,抹匀了,来日方长。’
我常因不够变态,而与各位格格不入……秦子悠瞄着弹幕,心里默道。
我一般喜欢喝新鲜出炉的。
做完这些,顾馨宁摸出一捧肉干,放进嘴里大嚼特嚼,就是感觉没有往常好吃。
周惊风心有余悸的瞄了眼壁画。
“这东西真邪性。”他往后靠两步,细细查看,研究着导致他们陷入迷惘的因素:“颜色还是气味?”
秦子悠微微摇头:“都不是。”
“画面。”他神色如常的道:“墓穴主人实力恐怖,精神值必然高得离谱。”
“这样的人在作画时,会将个人情绪和事物神韵也带进画面。”
沈清莎小声疑惑道:“那这么说,墓穴主人是这个成年人?”
“不一定。”秦子悠指了指下一幅画面:“这里的孩童,长大了一些。”
“而且我似乎明白,之前那些孩童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