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大营中,转换旗帜。这是在说什么呢?一眨眼,便摘下前旗悬挂“郑”的旌旗。黄巾一众又非瞎子。
就预料到汉军新督军的到来。
然而黄巾被困在广宗境内。消息蔽塞不知新将究竟何许人也。
但黄巾也是可想而知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天晚上,他就派人去看,发现城中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拆毁或损坏的房子,有不少地方还残留着一些残砖和瓦片,看来这一定是敌军的破坏行动。最快的,说不定第二天就攻城略地。因此黄巾亦加强了备战,把油锅放到城里,拆掉了很多空房,拿着大量守城的物资。
工匠们按木加紧铸造箭矢。
然而,一日过去了,汉军始终没有动静。张角、张梁兄弟二人不但不放松戒备,而且还格外机警。
黄昏时分,张角、张梁兄弟领着左、右两人,上城墙去看不远的汉营的布局。
“朝廷换将,既不是郭与,又不是皇甫嵩,着实让人诧异。”事到如今张梁对朝廷的裁决还是感到惊讶。
“朝廷昏庸,所以我们才能揭竿而起啊。没准,这个新督将便是贿赂了十常侍,才得了这个位置。”张角笑了笑。
张梁心中一动,问道:“如果是贿赂了十常侍,才做的督将。那么这个人,可能不是一个有能耐的人。”
“你是说,有机可乘?”张角也神色一动。
“卢植晓得虚实,所以不急于攻城。如果他不晓得虚实,便肯定会急于攻城。毕竟,我们连战连败。”
张梁深说。
“但是他今天没有攻城......。”张角道。
顿时,兄弟们眼眸齐齐明亮起来。张角笑道:“没准打算是夜战?”
“八成。”张梁摸着下巴。
“不如瓮中捉鳖?”张梁眯眯了一下,笑了笑。
“好。”
张角立刻点点头。
“哈哈哈!”
兄弟们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诡计多端。
第七十六章瓮中捉龟
“哗哗哗!”
只留下狂风凌冽、呼啸而过、似泣非泣的嚎声。
汉军大营里,风起旌旗飞扬,营帐内呼啸而过。主帅有号令,今宵夜袭。不过,卢植大军身经百战,士卒果敢有胆略,不是为此发生暴动,相反,他却呼呼大睡。
很少有人醒来。
中军帅帐张灯。
郭图着黑袍服、戴进贤冠、既高贵又富有、手无缚鸡之力、挑灯夜阅。
郭图的一双双眼眸盯着手里的竹简,但一颗心早已在城市、洛阳、千古功业中飞扬。
轻微抖动的双手背叛了自己兴奋的心。
“来人!”最后,还憋不住,郭图还拿着竹简对外大喝。
“将军。”守军营的士卒进来。
“现在什么时辰?”郭图问。
“子时四刻!”士卒说。
“子时,丑时,寅时,卯时。卯时天明,寅时四刻,才是人最熟睡,最佳的攻击时间。”这是《左传》里关于“子时制”的描述。郭图暗暗算计,接着挥了挥手说:“下来。”
“诺。”
士卒应诺而去。
郭图一直在等,但又比较烦躁。不时来回踱步,或遥想洛阳朝廷,或遥想洛阳家眷,或忆起生平。
我叫郭图,字公业,祖籍河南开封。历任尚书左丞,吏部侍郎等职。少有名,海内三十岁名扬。几个月前被将军招安入洛阳辅政。
虽然成名要晚一点,但是毕竟是壮年。
正是大道在我、大器晚成。
今时今日我总算逮住这个机会。
功成名就记在书契和史册上。
快点也!
郭图不时地来来回回踱来踱去,不时地盘坐着,度着岁月的沧桑。他的头发有些白,脸上的皱纹比同龄人多了很多。但是,时光也在缓缓地流逝。
在子时!
丑的时候!
郭图呼叫士卒十遍,询问十遍,最后丑时六刻。
“呼吴匡,宗员等将军,校尉,命士卒于营内集结。”郭图拳头攥得紧紧的,慷慨陈词。
“诺。”
士卒一声巨响应诺而下传令。
就这样,静悄悄的汉营骤然起了涟漪。一个士卒下床,摸黑穿甲取矛弓矢,扛攻城器械,列于其所属各营。
各将学校,披甲归田,坐等号令。
光阴似箭,到寅时。
吴匡还聚集本营军马,奋起入中军大帐中,同时,各军营将校聚齐之讯,亦汇于中军大帐中。
中军帅帐里,郭图大马金刀地坐着帅座,别人都不难看,甚至有些威严,披着盔甲,更增添了威严。
有着一时之帅的味道。
“可以出兵否?”
郭图目光炯炯有神地问吴匡。
“再等一刻钟。寅时三刻集结营外,四刻到达城门,攻城不迟。”这是《三国演义》中的一段经典描述。吴匡道。
郭图虽着急建功立业,但不差一刻钟。把满腔的热血憋着,便秘似的等。
…………………….
天公将军府广宗城灯火辉煌、仿若白昼。
张角披甲跪坐第一。郭图急于求成,张角情绪并不十分平和。
“我今年四十过半也。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时间已经不多了,偏偏起兵之后,连战连败。但是如果能吞了这一支汉军。”
张角目光骤然炽烈,如日中天一般,不可阻挡。
“大哥!”
张梁从外而入,同样披甲上阵,备相备,走起路来铁甲铿锵,杀伐之气盈天。
“可布置好了?”张角豁然开朗地站起来问。
“城门防守为虚,一捅即破。街道两旁房屋,已经全部征召。布置大量弓箭手,精锐甲兵挡在前方。不管谁来,包管来个瓮中捉鳖。”
张梁满脸得意地闪了一下,呵呵地笑了。
“好!”张角拍案而起,然后激昂道:“你亲自督阵铁甲军,拦在前方,以保证汉军不会狗急跳墙,突入城中。”
停顿一下,张角接着说:“另外告诉徒众们。今夜我亲自观战,用命者,方可追随我成就天道,永世不朽,寿享长生。”
“诺。”
张梁应诺转身离开了。
“成败在此一举也。”他站在高高的楼顶。张角发奋,则点齐其左。登高楼观成败。
寅时三刻。
汉军已有所动作。他们整队列阵,鼓角齐鸣,锣鼓声声。郭图、吴匡、宗员、将校、各帅马马、聚于营。旌旗十面,猎猎有声,威风凛凛。
“宗员,你帅兵在前。负责先登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