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庭院。
“小师姐，我又来了！”
还未起床，姜鸢就听到了庭院里传来少女的声音。
咚咚咚地敲门声清脆整齐，“你起来了吗？”
被这么一打扰，姜鸢哪里还睡着？
她拉过被子，无奈又懊恼，“虞稚，你不能晚些来吗？”
这段时间里。
鹤云祈被姜青玄带走，两人不知道瞒着她在做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下山的计划被搁浅。
本想着过几天自由生活，没成想虞稚整日往青云峰跑。
“不行，我带了超级好吃的早膳，再晚些就没有了。”
听到早膳，姜鸢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洗漱一番后，才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少女打扮得体矜贵，朝她眨眼，“都是你喜欢吃的哦~”
那日小姑娘的倔强还在眼前。
和眼前之人重叠。
姜鸢坐在庭院的墩子上，闻了闻桌上的美食，胃口大开。
虞稚已经引气入体了，每日和她一起用膳后，就会回去认真修炼。
“说吧，到底想要什么？”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偏偏美食的味道顶顶好，她压根抗拒不了。
“小师姐，师兄们就要下山去了，我很想去，求了师尊许久，他才同意让我前去，我想着你们也要下山，能不能顺路一起呀？”
姜鸢闻言，疑惑道，“可你不就是刚从那里来的吗？”
“这不一样的，我此行下山，是除魔卫道，是守护苍生，是……”
少女说到激动处，站起了身，又察觉自己失态，很快坐了下来。
姜鸢很想说不可以。
但糕点很香，她又吃了很多。
“你们去哪？”
“素平城。”
姜鸢手里的糕点骨碌碌滚了下去，在桌子边缘停住。
她温柔假笑，果断拒绝，“我去不了。”
“为什么？”虞稚抓住了她的手，“他们说素平城可热闹了，尤其是夜晚，特别美。”
姜鸢接话，“我还知道那里离妖界很近，听说还有情报阁，只要付得起代价，就能够得到想要的消息。”
“你去过吗？”
虞稚的眼里亮晶晶的。
姜鸢摇了摇头。
她没去过。
但是她对素平城印象深刻。
因为那里，有鹤云祈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一起去吧，小师姐，我还没见过妖呢……妖是不是特别好看？”
姜鸢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月殊卿的模样。
银发倾泻，清冷破碎。
她猛地摇了摇头。
“好看的妖，都是心狠手辣的。”
虞稚眨巴着眼，期待满满地盯着她。
姜鸢有点儿后悔，“一定要去吗？”
虞稚压低了声音，“我们这次前去，是为了找聚魂珠，聚魂珠出现在素平城了。”
她不由得失笑道，“你知道聚魂珠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师兄们说，有了聚魂珠，以其血缘之人鲜血为引，就能招来其的魂魄，听着就很厉害呢。”
虞稚见她不为所动。
又拉了拉她，“去吧，小师姐，我保证，等回来以后，天天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去哪？”
少年的嗓音冷冷清清，从虞稚背后传来。
姜鸢欣喜站起来，视线刚碰上他，就意外道，“阿祈，你突破了？”
短短数日，他从筑基期中期到了后期。
看来，姜青玄是花了心思的。
鹤云祈点了点头，在她们旁边坐下，“小师姐要去哪？”
“去素平城啊，你去不去？”虞稚立刻回答道。
“虞稚——”
姜鸢去捂她的嘴，还是慢了一步。
她过于明显的举动，让鹤云祈阴郁的神情转瞬即逝，“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们刚才在讨论妖族的事……”
姜鸢随口找了个理由，心虚地别开了头。
她不该知道这么多的。
想到系统的提醒，她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骨节分明的手制止了她的举动，“再抓就乱了。”
姜鸢的脑袋往后退了一点，不动声色躲开了他的手。
“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吃过早膳了吗？”
“未曾。”
鹤云祈收回了手，把梵音放在桌上。
看了眼姜鸢碗里的，和她夹起同样的，放进嘴里尝了尝。
虞稚眨巴着眼，语气撒娇，“师兄，你就和我们一块去吧，我会努力不拖后腿的。”
“这个，怎么做？”
他指了指自己夹的菜品，问道。
虞稚眼里亮闪闪的，知道他这是松口了。
她立马道，“我可以让人教你！”
姜鸢心里不太想去。
聚魂珠，她用不着。
跑一趟素平城，多少有点不值得。
但看到鹤云祈和虞稚相处还算融洽，为了不暴露自己知道太多，她看向虞稚，“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就出发。”
鹤云祈吃着早膳，看不出情绪。
她试探着道，“要去吗？”
“师姐是想扔下我自己去吗？”
他的声音闷闷的，想到她躲避他的举动，心里难受的紧。
他不过没在她身边几日，她就和虞稚的关系这么好了。
艰涩开口道，“出发后，你保护她就好，不用管我。”
说完，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朝自己房间走去。
“这是怎么了……”
姜鸢不解地看向虞稚，后者同样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师姐，师兄一直都这么难相处吗？”
她脑袋歪了歪，“好像谁都走不进他心里似的。”
“也不是。”
姜鸢放下了筷子，望着他房间的方向，“他心里很善良，不知道该如何和人相处，你看，我们一同下山，他希望我去保护你，他只是不善表达。”
虞稚点了点头，“哦，那师兄真是个好人。”
十四五岁的姑娘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
姜鸢的心蓦地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她笑了笑，认同道，“嗯，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