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和付泽骁本来就计划好了,这两天里,要在图书馆里翻找资料,尽量将他们对飞机模型设计过程中存在疑问的地方弄懂了。
昨天撞见了拐卖事件,两人先是去了趟富民路的国营饭店。
后来,因为担心被骗的人有没有救出来,苏晚又提早回去等消息了。
因此,昨天要查的资料,还有一小部分没能完成。
因此,今天要查找的资料,特别多。
坐下来之后,除了上厕所,苏晚的手,就没离开过书本。要不是付泽骁坚持,苏晚都不想出来吃午饭了。
一天都全神贯注地翻书查资料,到了傍晚,问题几乎都解决了。
市图书馆里,有一些书是可以外借带走的,有一部分书,是馆内珍藏,不允许带走的。
查资料的时候,苏晚和付泽骁都留了个心眼。先看的是那些不允许外借的书。
他们剩下的那几个还没有解决的问题所需要翻找的书,是可以借走的。
因此,要走的时候,两人就直接将要看的几本书借走了。
傍晚,日落熔金,橙黄色的夕阳光影,洒向熙熙攘攘的街道,铺满行人归家的路。
从公交车上下来时,夕阳的光影已经渐渐敛去,只剩下薄薄的红晕,照在人的身上,在水泥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温暖,静谧,美好。
背着重重的书包,与长长的影子为伴,苏晚的心中,充实而满足。
苏晚觉得,自己突然领会到了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状态的真谛。
早上,带着一天的任务和目标而去,状态是兴奋的、高昂的、充满动力的。
傍晚,则因劳作的收获而感到充实、满足;也因随即而来的休憩时刻而期盼、高兴……
夕阳无限好。
景好,心情也好。
当然了,如果没有人打破这份美好,就更好了。
“……欸!苏晚啊,回来啦!快过来,婶子们问你点事。”
几个妇女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说话,看到苏晚进来,刘婶兴奋地叫嚷着,还一边向苏晚招着手。
苏晚无奈叹气。
躲得了早上,躲不过傍晚。想要上楼,就必须从她们的面前经过。。。
“刘婶,赵大娘,李婶子……”苏晚挨个叫人。
“哈哈…高材生回来啦!晚晚长得好,学习好,还乖巧懂事,多稀罕呀!”一个姓周的大娘拍着大腿说道。
高材生……?
您可真会给人戴高帽子。
苏晚汗颜。
不知道说什么好,苏晚就只能对着她笑了。
“老周你就见不得学习好的人!那都是别人家的,你夸出花来都变不成你家的。”刘婶挤兑着说。
周大婶从小就喜欢学习,也很敬佩学习好的人。
但是,老天给她开了个玩笑。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头悬梁,锥刺股地努力,学习成绩就是不好。
她勉强读到初中,家里人见她成绩就那样,觉得再继续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和钱,就找关系把她送进了工厂里当工人。
工作之后,整日里都忙来忙去的,周大婶的学业也就彻底中断了。
结婚之后,周大婶拿着棍子追在儿女身后,要他们认真学习,拿个好成绩回来。
她的孩子,虽然长得更像爸爸,但在读书上,显然是遗传了她在读书上的“天赋”——不管怎么学,都学不好。
这可给周大婶气得牙痒痒的。骂自家孩子没出息的同时,疯狂地羡慕别人家学习好的孩子。见到了人,总是忍不住地各种夸。
周大婶被挤兑了,也不生气。
刘婶见她似乎还要继续夸人,就一边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一边挤着眼对苏晚说:
“苏晚啊,你怎么不叫琴琴一起出去玩啊?今天都没看见她下楼,她怎么啦?”
提到这个刘婶就生气。
早上没能从苏晚嘴里撬出消息也就算了。了,平时有事没事总找她唠一两句的余强军,见到了她,他居然想躲起来,问他一两句话,他不是打太极,就是东扯西扯的,没句实话,可把她气着了。
就因为余强军的这个态度,刘婶更加肯定昨天一定是发生事情了。
她就更想要知道了!
其实,这完全是余强军弄巧成拙了。
早上余强军在屋里训了一通余琴琴之后,就气冲冲地出门了。
然后就撞见了蹲他点的刘婶。
余强军躲不过,就开始拿编好的理由来忽悠刘婶了。
余强军心里有事,心虚着,说话也就没那么有底气了。
而刘婶,断定一定有事情,见余强军这样,就更加怀疑了,她又怎么能罢休呢!
因此,从余强军那问不到话,刘婶就打算去问余琴琴的。但她守了一天了,都望眼欲穿了,都没看见余琴琴出来。她正不得劲着呢。
如今,看到苏晚回来,可真是瞌睡人碰着枕头了。
唉!苏晚郁闷极了。
“刘婶,我今天是和同学一起去玩,现在才回来呢。琴琴姐今天没有出去啊?她为啥不出去呀,刘婶您知道吗?”
“嗐!我知道还用问你吗?”刘婶瞪着苏晚,没好气地说,“那你告诉我,你们家几个昨晚咋那么晚回来的?发生什么事情啦?”
正当苏晚想要将早上的话再说一遍的时候,三楼的一处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苏晚,你干嘛呢?还不快点回来。”
“大娘婶子们,琴琴姐叫我呢,我先回去了。”苏晚急着脱身,也就没有管余琴琴说话的语气。
说完,就快速从几个大娘婶子中间穿过,向楼上跑去。
苏晚在心中嘀咕着,应该出一条法律或规定,不允许大爷大妈们聚在人出入的必经之路说话。
不然,出入都要迎着他们审视的目光和低声窃语,两次之后,脚趾就能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来。
开门时,苏晚还在想,下次回来,她一定先侦查一下。
不说那个在别人的底线上追根问底、来回蹦哒的刘婶,就说周大婶的那个狂热夸赞,就让人受不了了……
“苏晚,你刚刚在下面说什么了?是不是将昨天的事情说出去了?”苏晚还没将门关上,就听到余琴琴的质问声了。
苏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没说。”你可消停点吧。
“你骗人!你没说她们拉着你干嘛?”
苏晚沉着脸,“她们为什么拉着我,你去问她们啊,问我干嘛?我说了,我没有现在将昨天的事说出去,以后也不会说。信不信由你。”
说完,也不管余琴琴是什么反应,将门重重地合上,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了。
余琴琴眼睛通红,用力地瞪着合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