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淡流温的栀子香气,触到鼻尖的那一瞬,墨清玄就睁开了双眼。
昨晚,他一连醒了好几次。
刚睡着没多久,双腿就被秦兮月重重一击。
她的一条腿蹬开被子,蜷压着他。
外头雨意淋漓,花草木叶“沙沙”作响。本该最是催眠时候,他却怎么都难再入睡。
刚弹开压着自己的腿,被子就被连拉带卷地抽走。
费劲一番功夫抢回被子,锁骨又被对方伸出的胳膊阻住。
人蠢就罢了,睡相还如此不雅!
几经折腾后,墨清玄困极累极才得以睡下。
丫鬟来敲门前,墨清玄就醒了。
他对枕着自己锁骨、尚在熟睡的人,已经彻底没了脾气。
羡鱼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此时诡异的姿势,尴尬到不敢动。
她昨天晚上因为风雨天气,睡眠质量很好,根本不记得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救大命啊!墨清玄应该没有醒吧!是吧!他没醒吧!
正在羡鱼内心疯狂祈祷的时候,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兮月,你觉不觉得有些闷?”
听着音调是有些嘶哑。
!!!
羡鱼急急忙忙爬起身,慌乱地整理散落在前肩的头发。
“……那个……我”
墨清玄的左手被枕得酥麻,腰用力,勉强坐起身。
顾不得解释的羡鱼,怀着讨好心思,就要扶他下床。
“我晚上睡相不怎么好,真是对不起。”
墨清玄低头看她,薄唇抿着,良久,温言开口,
“兮月说哪里话。”
“我是你夫君,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羡鱼被他眼角的润笑,弄得出神。
墨清玄继续说,
“夫人觉得自己睡相不好,相反,我却觉得很悦心。”
如此诚恳诚言,不似虚假。
羡鱼信了。
她小时候睡觉老掉床,动不动第二天早上就睡在地板上。
甚至上了高中,有一回冬天特别冷,为了睡觉暖和一些,她就跟室友商量睡一个床铺,两个人共同盖两床被子。
不出乎意料地,室友清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控诉她,指天发誓再也不要跟她睡一起了。
羡鱼觉得穿书竟然遇到“知己”,还是她结婚对象,真是值了。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羡鱼紧张吊起来的心放松下去,
“我还以为你一夜没睡好呢。”
心事放下后,羡鱼整个人都散发着愉快的气息。
墨清玄刻意展露的笑,也跟着收敛了许多。
……
丫鬟们捧着面盆和棉缎,等着主子起身洗漱。
往常这个时辰,大少爷都已经在院内用上早食了。
想必是昨日发病的缘故,才起得迟了些。
松鹤院的饮食作息,原与别处有很大不同,是墨清玄及冠后,执意改掉的。
听到屋里人喊“进来”,丫鬟们才各自端着东西,开门进屋伺候。
羡鱼熟练地整理发饰,忽然头皮一紧,果然就听到一声“表哥。”
来人小跑着闯进来,细弱喘息。
“我昨日归家,今早听到消息,就忙赶来看你。”
“表哥,你现在可还好受?可还咳?”
语气越来越急迫,急得一双眼睛都闪着泪光。
羡鱼:“……”
明天争取多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