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水看到有异性,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而且,他不是挂她电话,还几天都没联系她吗?突然跑上门做什么?
蔺南期比她更快,手指握上门把,看着没怎么用力,但任凭林稚水怎么着急地推,门就是纹丝不动。
倒是他本人好整以暇欣赏着意外出现的美景,眼睛可没闲着。
林稚水见状,也不想继续在门口跟他纠缠,毕竟吃亏的是她。
她索性丟了手,随他去吧,说:“你要进来就进来,把我的东西给我!”
蔺南期诧异,他以为她会落荒而逃,居然还先要他手里的东西?
他跨进屋里关上门,这才眉眼沉沉开始清算:“你就穿成这样来开门?”
林稚水觉得很冤枉:“我只是开门拿一下东西就关上,有关系吗?谁知道外面会有人。”
她大姨妈突然来了,让自己一个女助理送来的卫生巾,就给她放在门口。她洗好头澡,急着拿来垫上呢。
这男人倒是很悠闲,但是她着急啊,明显感觉有热流缓缓流动,但就拿了点纸巾垫着,完全没有安全感。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着急成这样。”他掂了掂,轻飘飘的。
林稚水想了想,为了阻断他见色起意,对裹得这样性感的她做什么,索性明说:“我让人带的姨妈巾,赶紧给我。”
她喊归喊,目前这样,可不敢扑上去抢,万一浴巾折腾掉了怎么办。
蔺南期微微一怔,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还是表示理解了一点。
怕她湿头发裹久了对身体不好,没再故意拖着,把东西递给她。
林稚水的小腹坠坠胀胀的不舒服,拿着姨妈巾就着急地往卧室走,一时也没空管他。
**
也是在今晚,林渊从严阙那里得到反馈,说是他与林稚水见面之后,很有追求交往的意向。
林渊就和严阙见面吃了个饭。
两人倒是推心置腹地说了一阵话,关于公司合作上的。
说到私事,林渊清楚,像严家这样的家族,有可能想要的是没有过恋爱史的儿媳。
林渊当然不可能把女儿的秘密给说出来,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说林稚水在美国交过一个男朋友,交往时间不长。
他这话说得很艺术,现在的男女交往,发生关系是常态。
他委婉暗示了自己女儿有可能不是第一次,如果严阙不能接受这个可能性,就算了。
严阙只说,过去的事他只会当成过去,也向林渊坦白,自己以前有过女人,但结婚以后,就一定会对妻子专一。
严阙有过女人这件事,在林渊这里根本就不算事。
他一个男人,不可能非得找个处男跟自己女儿结婚,处男更不是林渊评判女婿的标准。
林渊是相信严阙的自制力的,严阙都二十七了,按照正常生理需求,过去也不可能没个把女人。这些二代三代四代,哪一个没有过几个女人?严阙算很自律的了。
不管严阙是有过前女友也好,还是包养过谁也好,林渊都相信严阙会妥善处理。相反的,完全没经验在他看来未必是好事,说不定人到中年会觉得以自己的地位,居然只有过一个女人,倒会开始花了。
严阙从小就是各家选女婿的第一人选,觉得他是那种绝对不会犯错误的孩子,当然值得托付自家女儿。
总之,一场饭吃下来,严阙慎重对待的态度,还有对林渊的尊敬,都让林渊非常满意。
和林渊道别出来后,严阙再次确认了一下,助理立即回答:“温小姐那边,蔺总的那家公司都处理好了。”
助理又说:“温小姐一直都很接受,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毕竟他家boss的分手费给得很丰厚,后面的路也铺好了。当初,也是有协议说好了的。
严家只做实业,蔺南期正好给蔺南决成立了娱乐经纪公司,就让蔺南期帮个忙处理。
这位蒋助理也明白,自家boss历来是个冷酷决断,郎心如铁的,不然宸晓怎么能在重围中稳稳攀升,开疆拓土。
严阙坐进车里,松了松领结,说:“那就好。”他必须向林渊表示自己的诚意。
结婚之后,有了濛濛,他当然不需要再在外面找女人纾解。
严阙对女人很挑剔,找情人挑剔,娶妻子更挑剔。
找情人,他对温荃荃很满意,各取所需,从不粘人,跟他没有感情纠缠,很遵守合约。
找老婆,对林稚水,他也很满意。
严阙这时收到严翡发来的一张照片,是她和几个女孩的合照。
几个女孩都在吃冰淇淋,林稚水坐在最右边,翘着小小的舌尖,能看到一点粉色从艳红双唇中微微探出。
严阙注视片刻,面无表情点了图片保存。
**
林稚水换好卫生巾,又扯掉浴巾,迅速把睡衣穿得规规整整的。
她原本打算吹头发,但洗澡后感觉太口渴,干脆先去拿水喝。
就见蔺南期竟然站在岛台前,正在拿电热水壶烧水,看来是发现了她家里连喝的热水都没有。
正好水沸了,蔺南期拿了玻璃杯,先倒了些矿泉水进去,又加热水。
高挑的身形立在大理石岛台旁,黑色衣袖半挽,连倒个水的姿势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对于颜控来说,真的会有一种想把这狗男人占为己有的冲动啊。
“濛濛。”见她出来了,他主动端着水杯走过来。
林稚水从蔺南期手里接过温水,感动不过三秒,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无名火,蔺总这是照顾过女朋友啊,操作这么纯熟,还知道女生来姨妈不能喝热水。
总不会是他自己来过大姨妈,有经验吧?
蔺南期发现林稚水的眼神不大对,是他表现得不够优秀,不够体贴吗?
他没哄过女人,更没有伺候过女人例假的经验。为了把她照顾得更好,他也是刚刚在手机上搜索的:【女生来月经,男朋友怎么表现】
又想着,女孩子这几天小脾气会比较多,情绪起伏更大,他作为男人也只有更体谅。
于是朝林稚水露出一抹笑意,又仿佛漫不经意提议:“头发还是湿的,我帮你吹。”
林稚水一怔,被他这个放大版笑容震得有一会儿都晕乎乎的,这算是美色引诱吗。
把她推进卧室,蔺南期拿过了吹风机。
林稚水没反对,她发量多,每次都要吹好久,今天确实不想动,就让他帮忙吧。
随即又有点郁闷,还是全套的,他连给女人吹头发都这么熟练。
算了,这可是蔺南期在给她服务呢,她要是拿出去说,在姐妹圈里也可以吹上一阵了。
她索性拿出手机,忽略身后的男人,开始和朋友发信息聊天。
蔺南期实在喜欢林稚水这一把头发,细软柔滑,光泽水亮,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握在手里把玩是种享受。
当然,如果是女孩先前裹着浴巾的样子,就……
林稚水的手机这时进来一条信息,是严阙发的:【濛濛,在做什么?】
蔺南期视力好,刚好就看到这一条,淡淡命令:“不要回。”
“为什么不回,我在跟人相亲。”
她觉得,对于蔺南期这么一个强迫过她,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男人,没必要有任何愧疚心理。
“你这么小,相什么亲?”男人温柔的面孔维持不下去了,眼神变得冷暗。
“我小?可是好男人不是会一直等着我的。再说我也不小了吧,反正是过法定结婚年龄了。”
“严阙不适合你。”蔺南期慢慢说,眼神更冷冽了一些。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适合我。”林稚水认定他是大男人占有欲作祟,反问道:“而且,那你觉得谁适合我?”
蔺南期就放下吹风,将她转过来对着他:“濛濛,我觉得我挺适合你的。”
林稚水愣愣看着他,他在逗她玩儿吧。他要是觉得他俩适合,有负责的想法,还会等到今天?几年前就该有所表示了。
她就只轻声呵呵了两声,没再说话。
蔺南期又说:“你对严阙了解多少?我们两个,不是比你和他,更知根知底?”
知根知底,这话本是林稚水之前对蔺南期说她和严阙的。可被蔺南期这么说出来,这个语气,林稚水怎么总觉得这么意味深长呢,还加重了那个“根”“底”的发音。
蔺南期的本意,是想提醒,林稚水从小的糗事,他知道得可比严阙多多了。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林稚水也比对严阙要了解吧?
林稚水却对那个“根”和“底”就进行了发散,飞快瞄一眼他西装裤的某部位,以为他是在暗示他俩的那次,他那里怎么样她是清楚的,而她的底他也知道,可不是相互了解得比跟严阙多吗。
她一下拖过一旁的抱枕横到两人中间,愤怒地想赶他:“你怎么这样无耻?”
??他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做,就无耻了?
蔺南期很快注意到她再次恨恨偷瞄的小眼神,反应过来,差点被气笑:“你这脑袋瓜想得还挺复杂的。”
他的手指慢慢抚上她的脸,像轻抚,又像在宣示所有权,沿着耳廓,滑下女孩秀美的下颌线,最后捏住她小小的下巴,略用了一点力。
林稚水感觉到他指腹划过她细嫩皮肤的微微粗砺,下巴陡然被捏紧的一抹疼痛,让她想起那一晚,有些害怕地做挣扎,听他又说:
“濛濛,你这样暗示,容易把我也带歪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