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菊出去后,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许世子夫妻俩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一会,姬清婉就冷冷地说:“我这庙这么小,你来做什么?”
许世子压住火气说:“夫人,原来都是我不对,是我忽视了你,现在我来给你赔个不是。我们不要再置气了好不好?“
姬清婉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眼神:'那好,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情,以后不要再回姬家了。”
许世子说:“那是你的娘家,那里都是你的亲父兄和你的亲姐妹。你难道就一直不想回去看一看他们吗?难道你以后都要老死不和他们往来吗?”
姬清婉不屑地说:”是他们合伙害死了我的母亲,还让她到死都进不了姬家的族谱。他们都是我的仇人,他们和我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我做什么还要回去看他们?”
姬清婉冷冷地说着,那眼睛里满是戾气。
许世子看了自己的发妻一眼,觉得自己没法和她沟通。
姬清婉是这样偏执,简直不可理喻。
驻国公世子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他是来找姬清婉生孩子的,他想早点儿完成任务,早点离开姬清婉。
于是他放缓语气:”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好不好?天都晚了,我们早点歇息吧。”
姬清婉却冷笑一声说:”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难道后院的那些个女人都不够你睡得吗?再说啦,后院有那么多的女人给你生孩子,还差我一个吗?”
姬清婉早就对这个男人失去了信心,更谈不上什么情爱,她不愿意侍侯他。
她觉得这个丈夫今天到她这里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给他生个嫡子罢了。她姬清婉就偏不如他的愿。
姬清婉也不傻,她知道即使她生了嫡子,她那个婆母也不会让他去养,她仍然会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身边,亲自抚养,要是这样,她还不如不生。
许世子的火气也有些压不住了,他有些生气的说:”这可由不得你,我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媳妇儿,任务就是给我生儿育女。”
姬清婉冷笑:”我不从你,你又能怎么着?难道你堂堂的一个国公府世子还想对一个弱女子用强吗?”
许世子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这个死女人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他今天要不给她好看,他就不是男人。
要不说女人千万不要不自量力,不要惹怒一个正处于暴怒中的男人。
许世子一下子站起来,暴怒得上前揪住姬清婉的衣服使劲一撕,姬清婉身上的衣服就被他一下子撕裂了。
姬清婉这下子害怕了,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来真的。
她使劲的挣扎,却哪里能够挣脱开男人那双铁钳一样的手。
男人把姬清婉的衣服剥下,然后一下子就把姬清婉扔到了床上。
他迅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扑到她正在瑟瑟发抖的身上。然后他毫不留情地进入,无情地蹂躏着她,直到她承受不住昏死过去,他自己发泄完了,他才从她的身上爬起来。
男人用被自己撕碎的衣服擦干净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他穿上衣服轻蔑的看了一眼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床上毫无生息的姬清婉,冷冷的哼了一声,无情的离去。
春节过后,一切又都进入了正常的生活轨道。
慎哥和顺哥小哥俩也天天的背着小书袋去上学,跟着宋先生读书,跟着岳一学功夫。
三月份,大楚春闱,岳凌仑如愿考上了贡士,名次也很靠前,是第二十名。
二老爷和二夫人都很高兴。太夫人也特别的欢喜,二儿子家总算又有了一件喜事。
等到殿试时,岳凌仑发挥的也不错,考了进士第十二名。于是岳凌仑决定继续攻读庶吉士。
四月下旬,驻国公府的的三公子成亲,忠毅侯府和靖国公府都属于被邀请之列。
姬清慈本来不想去,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她不想去的理由。
她是姬清婉的姐姐,又是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因此姜夫人就很自然地的派她去了驻国公府参加婚宴。
姬清慈到了驻国公府的时候才听说他的父亲姬成平也来参加婚礼了,只不过他一来,就被驻国公请去了。
姬清慈先去看了看荣姐,把给荣姐带的小礼物送给了荣姐。
姬清慈特意做了一个小布娃娃,用了上好的丝绢绸缎。她是仿照现代的娃娃做的,没有东西做头发,她就给小娃娃直接做了一个很酷的小帽子戴上。
荣姐特别喜欢这个漂亮的布娃娃,奶声奶气地谢过姬清慈,眉开眼笑地去和她的小丫环去玩她刚刚得到的小布偶。
姬清慈在宴会大厅看到了岳凌珊,岳凌珊是代表定国公府来的,她现在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身份也是极其尊贵。
姑嫂两个坐在一起就聊起了家常。
岳凌珊看着姬清慈笑着说:“你们家的顺哥那张小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特别地甜,还特别爱说话,那孩子像谁啊。”
姬清慈也笑着说:“不知道,反正不像我。”
岳凌珊就笑:“也不像我大哥,好像我们家没有这样的人,不过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小家伙很会说话。”
姬清慈想起顺哥的小样子,也觉得这个儿子话好像比慎哥多了不是一点两点,就是遇到不认识的人,顺哥只需一会就能跟人家混熟了。
而慎哥则是比较沉默的一个小家伙,也不太爱跟不熟悉的人说话。
岳凌珊又想起自己家的儿子,自己的长子也是个淘气的,年纪比顺哥大了一些,偏偏见了顺哥就不愿意走了,小哥俩很能合得来。
岳凌珊又看了一圈大厅说:“我怎么没有看到阿婉,说起阿婉,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她了。”
提起姬清婉,姬清慈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说:“她和我们全都断绝了来往,别说是我们这些人了,就是父亲原来那么疼她,她这些年也不曾回去探望过一次。”
岳凌珊当然不知道姬清婉和娘家人相处的具体情况,各人过各人的日子。
再说她也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她只知道姬清婉好像在驻国公府过的不好。
不过她想,姬清婉总归是忠毅侯府的嫡二小姐,有那样背景雄厚的娘家,姬清婉也不至于在婆家过的太差吧?
听了姬清慈的话,她颇感到有些意外:“为什么?”
姬清慈冷笑:“因为她母亲的死,她认为别人都是她的仇人呗。”
岳凌珊惊讶:“她那么偏激吗?”
姐妹两个人正说着话,就看到姬清婉带着品菊走进了会客的大厅。
她一进来,夫人们的眼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姬清婉没出嫁前,曾经也是京城里的公侯或高官人家的媳妇热门人选,后来定给了驻国公府做世了夫人。
大家也都听说了小宁氏的事情。再以后,无论是哪家举行宴会,都是驻国公夫人一个人去,或是带着二儿媳妇去。她从来就没有带姬清婉这个长媳出去过。
也就是说,姬清婉自从出嫁后,就消失在了京城的社交圈子里。
就是驻国公府里面举行宴会,她也从来都不出现。
想起这位驻国公世子夫人生母的事情,大家的心里都大致有了猜测。
这位世子夫人大概是很不得驻国公夫人和丈夫的欢心吧?要不然为什么驻国公世子后院的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地生呢?
而这位世子夫人却只生了一个女儿荣姐,却还养在驻国公夫人的膝下。
现在,姬清婉身穿一身大红色的蜀锦褙子,里面是淡黄色的碎花小里衫,头上珠翠环绕,耳朵上还带着一个碧玉心形的小耳坠,整个人透着一股富贵和奢华。
再往她的脸上看,大家稍微有点吃惊。
只见姬清婉已经不再是做姑娘时那个长着一双小酒窝的圆润的小脸,现在她是一个瘦削的瓜子脸。双颊有些窈陷,这使的她的颧骨有点突出,而这又给她这个人的整个面貌增添了一些刻薄之相。
本来好看的丹凤眼,如果细看眼角边的话,似乎还有了一些细细的纹路。
脸上并非是自然的红润,而是涂抹了不知道多少的胭脂水粉。
这张脸全是用妆勾出来的,已经看不清她本来清丽的好颜色了。
姬清慈和岳凌珊都好几年没有见到过姬清婉了,这一看,心里都是一顿,眼睛里同时都露出了惊讶。
两人互看了一眼,同时都在想,这还是几年前那个清丽端庄,才华满京城的姬清婉吗?
姬清慈在几年前和姬清婉发生冲突时,姬清婉就已经很瘦了。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她的脸上虽然也用胭脂来粉饰,却也没有涂抹的这样厚。
现在的姬清婉无论从相貌上,还是从气质上都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姬清婉进来后,一看到大家都停止了说话,眼睛也全都看向她,脸上不禁就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她对着大家说:“怎么,本世子夫人一进来,大家都不说话了?大家继续说吧,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大家继续,继续啊。”
说着她又环视一圈子,看那表情,明显她是在找什么人。
姬清慈没有动,她把刚才朝向姬清婉的身子转过来。岳凌珊也转了过来。
她们不是怕姬清婉,而是不想和她再说什么,免得又出现什么冲突。
可是姬清婉还是很快就认出了姬清慈,她哼了一声,扭腰摆胯地走了过来。
姬清婉冷笑着说:“哟,这不是大姐吗,怎么来了府里也不知会妹妹一声?”
姬清慈转过身子看着她,脸上露出微微地笑容,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她答道:“二妹,坐下说话吧。”说着就指了指旁边的空凳子。
姬清婉这次倒是很听话地一庇股就坐下了,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娟帕。
姬清婉面带嘲讽地说:“好啊,坐下就坐下,妹妹觉得妹妹是这府里的主人,虽然大姐不去看妹妹,可我也不能不来看姐姐呀,是吧?”
姬清慈表情淡淡地说:“没事,我们姐妹之间不用讲究这么多。只要你高兴就行。”
姬清婉故意叹了口气说:“姐姐,我就说,你的命要比妹妹的命好,不像妹妹我,真的是命苦啊。这么多年来姐姐也不来关心一下我这个妹妹,未免太冷情了些。”
姬清慈今天有一个感觉,姬清婉今天就是故意来找茬来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怕,忠毅侯府的姐妹除了还有一个七小姐,其她的都嫁出去了。
而且除了她自己之外,那三个妹妹嫁的人都不是门规森严的人家。
姬清慈相信,就是她们姐妹现在在这里打上一架,也不会连累到其她几个妹妹的。
姬清婉今天恐怕是打错了主意,她就是把自己豁出去来败坏忠毅侯府姐妹的名誉,她们姐妹也不会有什么损伤的。
相反姬清婉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只能让她自己在驻国公府更加难堪。
岳凌珊就劝道:“阿婉,你们姐俩好久未见了,有什么误会慢慢说开就好了。”
姬清婉看向岳凌珊嘲讽地说:“阿珊啊,想当初你们家太夫人真是慧眼识珠啊,我大姐都已经是臭名在外了,你大哥还能把她娶回家。“
岳凌珊就皱了眉头:“阿婉,不要这样说话,咱们都是自家人,别这样夹枪带刺的。”
姬清慈就面无表情地说:“阿婉,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等一会宴席散后,我留下来陪你说一说。现在你还是先招待这些个客人们吧,一会新娘子就进门了。”
姬清慈是来参加婚宴的,不是来吵架的。
要在平时,她不会让着这个妹妹,可是现在她不能破坏了驻国公府喜庆的婚宴。
她觉得现在姬清婉的心态就是: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不管是婆家人还是娘家人。
姬清婉冷笑地抬高了声音:“新娘子进门,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幸福都是别人的,我什么也没有,我还怕什么?我说大姐,你也别假惺惺的了,充当什么滥好人。”
姬清慈真有些生气了,她真想伸手搧这个胡搅蛮缠不知深浅的姬清婉两个嘴巴子。
自古以来,女人们都是最爱八卦的人。
自从这位驻国公府的长媳妇进来之后,她们本来看到这位世子夫人已经坐在了长姐的旁边,就以为人家姐妹之间应该是聊家常了。于是夫人们也就各自找自己能说得上话的人又开始聊了起来。
可是这位驻国公世子夫人的声音挺大,她说的那些话很清晰地就传到耳朵好使的夫人那里。
于是这些夫人们的耳朵就伸长了,她们都想听听这一对姐妹在说什么,于是屋子里说话的声音自然就停了下来。
姬清慈就无奈地看了一下大厅内夫人们的神态,她说:“二妹,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我劝你不要这么任性,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荣姐考虑一下吧,她现在才六岁。她将来还得嫁人呢,可是你这样,你让她将来怎么嫁人?”
姬清婉突然就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姬清慈,你不要再说那个小没良心的。”
她生下这个女儿差点丢了命,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听到荣姐叫过她一声娘。她白生了这个小白眼狼。
她这一拍桌子,那边的夫人们都唬了一跳。
这个驻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她这是要做什么?大家族的贵夫人哪里有这样放肆的?
姬清婉油盐不进,把姬清慈心里的火渐渐地勾了起来。
正在这时,驻国公府的二少夫人进来笑着说:“那边新娘子已经来了,各位夫人请去观礼吧。”
于是这些个夫人都被请去前面观礼去了,二少夫人往姬清婉这边看了一眼,眼晴里流露出一丝不屑。
岳凌珊本来也想去观礼,却又不放心把姬清慈扔在这里。
姬清慈就对她点点头说:“珊妹,你去吧,没事的。”
姬清婉也冷笑:“怎么,阿珊是怕我吃了你位大嫂不成?”
岳凌珊只好站起来向姐妹两人告辞,走出去观礼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姐妹俩以及两人的丫环。
姬清慈的脸色彻底地冷了下来:“姬清婉,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别人都欠着你吗?”
姬清婉冷笑:“怎么,我的好姐姐,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就装不下去了吧?我今天就要告诉你,我的母亲死在你们兄妹的手里,凭什么你们就要过的比我好。既然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着她一直就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的手一挥,那手上赫然就是一把做针线的剪刀。
姬清慈就是一惊,她以为姬清婉就是来找茬的,却没有想到姬清婉的袖子里还藏了一把剪刀。
她要躲开,可是旁边除了桌子就是凳子,现在这些东西都成了碍事的东西。
眼看这把剪刀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脸上,姬清婉这是要划花自己的脸吗?
那边的采新和采笑都距离这里还有几步,她们也看到了不对,都急奔了过来,可是哪里来得及。
姬清慈的脸一扭,用手把脸一挡,谁知姬清婉却突然收回剪刀,对着姬清慈的腹部就刺了过来。
旁边的品菊都吓傻了,天哪,夫人这是疯了吗
她这是要行刺长姐啊,她都没有发现姬清婉是什么时候在身上藏了一把剪刀的。
如果真让夫人得手把大小姐杀了,不但夫人没有好结果,就连她这个丫环也会没命的。
但是夫人这样,她的手根本就够不到前头。
仓猝之间,她只能死死地在后面拉住姬清婉。嘴里还喊着:“夫人,你冷静一些,你不能这样杀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