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过于亲密,那红着眼的絮儿已经看傻了。
这若芜怎么这般不要脸啊!竟然硬往殿下身上贴!
也怪不得之前小姐会那般生气。
耳边呼来的热气,轻轻在周辰安耳垂爬上一丝红晕,他大手一伸,勾住她的细腰:“这么想要本王搜身?那就满足你!”
紧接着他的手在云棠娇软的身子上来回摸索,那种触及之后的手感,有些难以形容,竟让他的心跳在不经意间加速了。
片刻过去,身上搜完了,周辰安将挂在云棠腰间的荷包取下,将里边东西尽数倒在桌面上,除了一些碎银外,还有些银针,别的再没有了。
周辰安搜的每一下,絮儿都看在眼里,明明没什么地方漏下,却真的什么也没搜出来,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万一……万一是藏在衣服里呢?”
“呵!”这小丫头看着比较老实,没想到也这般的难缠且转不过脑子,充满冷意的杏眸扫过去,云棠声音中透着寒意:“要不,你来搜?”
“我……”絮儿刚想答应,就感觉到一双充满杀意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顺着视线望去,周辰安脸色很是阴沉,在这一瞬间,絮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跪在了地上。
洐垣在一旁冷喝着提醒道:“这昭王府,谁才是主子?文昭念及你家小姐心疾较重,才让她留在府中,搜若姑娘的身,也是公平起见,如今没搜到东西,哪容你这刁奴得寸进尺?难道就没可能是事先准备瓷杯的人下了毒么?”
絮儿身子一缩,不敢说话,瓷杯是她准备的啊……
要这么说,她岂不是也有下毒的嫌疑?
“走。”周辰安抓住了云棠的手腕,便往门外去了。
“殿下!您不能不管我家小姐啊!”絮儿着急了,她本还想借助这机会,让殿下能对小姐生出怜悯之心。
都怪她这张嘴,怎么就僭越了呢?如今惹了殿下不快,小姐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生气了。
洐垣淡然道:“稍后我会和若姑娘说明病情,共同调理解毒药送来。”
说完,便打算往外走去。
絮儿连忙抓住这最后的稻草,跪爬着朝洐垣而去,抱住他的裤腿:“洐垣公子,那我家小姐这中毒的原因,难道不用查清楚了么?”
“查?”洐垣神色淡淡,出言嘲讽:“你不是坚持若姑娘下的毒么?不如就自己想办法去证明真是她做的!”说完,用力抽回自己的腿,迈出冷院。
这郡君身边的丫鬟实在是太没眼力见,令人极为不喜!
但是没办法,文昭虽然不想将这主仆二人留在府内,但此时一旦闹到皇上那边去,就不简单了。
郡君虽然是相府庶长女,但皇上有心让她成为文昭的侧妃,若得知其重病,定会强行降下婚约。
这也是为什么,文昭会将主仆二人留在府内,还亲自去请鬼医的缘由。
待心疾治好,才有让主仆二人离开王府的理由。
絮儿趴在地上,整个人后知后觉,她好像的确错得很离谱,如果真是若姑娘下的毒,她会让殿下亲自搜身,会说毒在杯壁上吗?
这些,殿下肯定比她意识到的更早。
完了,她今日这番作为,肯定会让殿下更不想看到小姐的!
走出冷院很长一段距离后,周辰安还在拉着她的手腕,而他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云棠唤了他一声,纤细的手臂微微扬起,笑意中带着一丝调侃:“殿下这是打算再牵多久?”
下一瞬,周辰安便将她的手甩开了,向前迈出一大步,保持开距离。
饶是如此,云棠唇间的笑意反而更明显了,这男人躲避的姿态怎么瞧着有些反常?
不会是从来没牵过女人的手吧?
周辰安背对着她,表情有些莫名的复杂,复杂到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此刻内心是怎样的。
用了一些时间缓过神,他才从容回头,视线落在云棠身上:“她中毒一事,你是否知晓?”
虽是在问,却更像是已经知道答案后的试探。
他对云棠,有六成的信任,这些信任来源于小景儿和鬼医堂,剩下的四成,是他留的余地。
除了心腹之外,他就没有百分百信任的!
“殿下的眼睛告诉我,殿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为何隐瞒不言?”他声音中多了一丝冷意。
“我的义务,只是帮云姑娘治疗心疾,留意她身体的其余情况,殿下要另外加钱。”
“你知道本王的意思不在这里!杯壁上的毒,究竟怎么回事?”
周辰安心里有猜测,但比起那主仆二人,他自然更信任眼前人,想从她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看看是否与自己的猜测一致。
但他这话说出来,有两层意思,恰恰云棠所领会的那层意思是周辰安仍旧怀疑云若中毒与她有关。
好看的杏眸里,笑意瞬间化为乌有,渲染上了一层厚厚冰霜,她将红唇抿成一条线,声音变得格外疏冷:“殿下与其问我,不如从冷院查,相信会有让殿下满意的结果!”
这会儿,她其实有些生气,之前的种种,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她以为周辰安这般聪明之人,是能领会她意思的,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在试探她。
云棠也不会想到,周辰安真正的意思是相信她,才会想从她这里,得到结果。
凝望着那道红色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周辰安那双好看的双眉浮起抹不平的褶皱,他是哪句话说错了?
柒院。
云棠刚要进门,身后传来洐垣温煦的声音:“若姑娘请留步。”
她顿足,回眸瞥了眼,因为心情不佳,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还是一片冷意:“洐公子有何事?”
这冷漠的语气,着实让洐垣感觉身体发寒,这位若姑娘冷起来,和文昭有的一拼,都给人一种疏离感,且浑身上下都要被冻结了。
前不久,他看那两人相处的还挺愉快,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若姑娘心情就变得这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