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妤歌似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倒也不意外,微微垂眸,波光流转间,眸色蒙上一层寒霜,十分冰冷恶劣。
“不让我受委屈?”她毫不客气地冷嗤一声,轻笑讥讽着。
“沈枫眠,你弄清楚,你自己连下一任沈家家主继承人的位置都没坐上,凭什么说保护我!若是我和你妈翻脸,你敢直接和她呛声么?”别的不说,就沈枫眠她母亲那个传统而势利的极品。
她前世就已经见识过了。
而沈枫眠对于他的母亲,虽然看不惯,但是却也尊重着不会闹得太僵。
前世她就明白,沈枫眠不会是她的良人,不仅是他这个人,还是他所在的沈家。
他是爱她,可是,关她什么事。
所以,这一世,她也在避着他,懒得去理会这种情债。
可没想到,他还是对她有念想。
闻言,沈枫眠脸色微变,显然也想到了,自己母亲和沈家现在的情况,不过,他还是坚持着。
他急促拧眉说着,“你放心,我已经在筹谋中了,我会当上沈家家主的,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的。”
盛妤歌眉梢微冷,呵,怎么一个二个,都当她是香饽饽了。
“那我要是……”她皎洁的下颚微抬,斜瞥着他,眸里没有多少情绪,“想当沈家的家主呢?”
这话,让沈枫眠蓦然震住,眸色诧异恍然地看着她,喃喃着。
“什么!”
“你,你在开玩笑么?”她怎么会……
“你觉得,我会和你开这种玩笑。”
可一对上盛妤歌那双看似温婉明晰,实则暗藏锋芒,野心十足的翦眸后,沈枫眠又愣住了,一时之间,竟没有说得出话。
见状,盛妤歌冷冷一笑,“看吧,你所谓的保护,也不过是将我放在你羽翼囚笼之中。”
或者说,他爱的只是他年少时的一个执念而已,并不真正了解她。
还不如,那个人……
“不……”沈枫眠蹙着眉,想要开口反驳,却发现,她说的是真的。
紧攥着的手最后还是缓缓放下了。
盛妤歌却是依旧懒得再说什么,缓缓转首,侧脸对着他。
“行了,我说过了,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再来找我几次也没用。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说罢,她直接脚踩油门,轰鸣一声迅速离开了。
独留下沈枫眠站在原地,整个人怔忪发懵地,失魂落魄。
这边,盛妤歌直接开着车,行驶在夜幕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
打开灯,将房门关上,她微微顿住,温婉的面容微冷,然后将车钥匙随意丢在酒柜上。
上楼去洗漱了。
刚出浴室,盛妤歌穿着一身藕色吊带蕾丝的睡裙,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莹白剔透,布料紧贴着身形,十分勾人冷艳。
由于房间内都是铺着灰色的地毯,每日有专门的人来清洁,所以盛妤歌直接光脚踩在了地毯上。
她一边用帕子揉搓着洗完后长发上的水分,一边走向阳台处。
嗓音冷然无温,“你上辈子,可没有偷窥人的习惯。”
说着,盛妤歌往阳台上的沙发上一坐,随手拿起吹风机,就要吹风头。
“有,可我只有偷窥你的习惯。”
“只是,你那个时候,还没有能力知道我在看着你而已。”
话落,身后蓦然出现一道漆黑的高大身影,直接抢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按动开关,开始仔细地替她吹着墨黑如瀑的长发。
来人正是萧寒策。
盛妤歌由着他替自己吹着头发,微微抬眸,睨了眼窗外的月色,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和意外。
可见,从她回来的时候,就知道有人在别墅里了。
透过气息和最近的情况,不难猜出,是他来了。
“擅闯私宅,是犯法的!”
盛妤歌往后一靠,贴着沙发,一只白皙的腿慵懒地搭在另一只腿上,睡裙因为她的动作,微微往上滑落些。
越发显露出白皙纤细,又直又长的腿来。
见状,站在沙发后面,一低头就能看见某些春光的萧寒策,冷峻野性的脸庞微沉,先是说着。
“现在锦京的天气转冷了,你这样穿,很容易感冒。”
说罢,暂停吹着发丝的动作,解下身上干净的西装外套,往前一甩,披散在她春光外露的腿上。
这才继续拿起吹风机,替她细细吹着头发,冷酷低沉的嗓音缓缓。
“放心,我只是来看看你,等你睡了,我就走了。”
虽然这个小区的安保系统很好,但是,却也挡不住常年在刀锋炮火里的他。
闻言,盛妤歌微微凝眸,脸上的神色莫名,最后,她轻笑一声,直接捻起腿上的西装,往旁边一丢。
“用不着,这点温度,还不能把我怎么样。”毕竟,她这么多年的训练都过来了,还怕什么降温。
这话,落在萧寒策的耳里,却是她,已经不愿再接受他的这份关心了。
他眸色微顿,呼吸一窒,然后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给她吹着头发。
粗粝修长的指尖,抚过她柔软的发梢,细细为她吹着。
动作熟练中带着一丝生疏,显然,他上辈子曾经也常这么做过,只是这辈子,这还是第一次。
静默片刻,萧寒策终是忍不住沉声问了句。
“你最近,要对盛家下手了?”
按照调查出来的资料来看,最近,盛家极有可能要易主了。
而她,外人眼里,包括一些盛家的人看来,几乎没什么机会的盛家大小姐,却是做了许多的准备。
当然,这还只是,他动用了许多力量才查到的表面,还有一些,是他查不出来的。
毕竟,她一向聪明机警,十分心细。
闻言,盛妤歌淡淡掀了掀眼睑,此刻,对他倒没有前几天的那么抵触,还能平静地说着话。
“嗯。”
“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盛妤歌勾了勾唇,微抬下颚,流畅的天鹅颈微微显露,冷艳极美的侧脸斜瞥着他。
“条件是要我陪你睡一晚,还是要我如何?”他前世,不就是喜欢拿这种东西来威胁强迫她么。
这话,在她单薄清冷,无比显现勾人曲线的睡裙下,显得极为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