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着,君烬渊漆黑的眼眸里,越发笼罩覆盖着一层阴翳黑雾,周身气息压抑阴沉,拳头紧攥,却又无可奈何于心里的阴郁。
只能吸了吸气,深深掩埋住心里的不安和惶恐,以及,不断滋长的极为偏执的黑暗阴霾,他知道,自己不能乱猜想乱吃醋,这样不会让她高兴的。
卿卿不会喜欢这样的他。
但是,他刚半阖着眼眸,商卿却是直接屈指,捏住他温凉的指尖,拧眉望着他,神色颇为冷凝,带着一丝紧张。
“怎么,身体难受了?”
这小作精刚才的气息极不稳定,她自然察觉了,还以为是他犯病难受了。
闻言,君烬渊的身躯一僵,眼睫颤了颤,颇为慌张地掩下眼里的神色,随即勾唇,若无其事地抬眸望向她。
“没事,只是突然头疼了一下。”
他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内心的阴暗疯狂。
可是,他低估了她对于自己的观察力。
商卿凝目睨着他,一双潋滟美眸半阖,看着他那双漆黑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神色隐晦。
睇着他沉吟片刻,随即。
“只是头疼,而不是……”
“你吃醋了?”似青山黛眉轻扫,商卿绝美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狐疑,冷凝眸色却又裹挟着肯定地问着。
毕竟,这人的心眼小到极致,不仅是连阿狸和女人的醋要吃,就连她多看几眼的那盆荼蘼花植株的醋,也是大得很。
恨不得天天粘着她,占据她一个人的目光。
刚才他问的话,看似平常,但是仔细一想,却又能发现,某个人啊,是在小心眼的试探着她对于神帝的态度。
闻言,君烬渊的眸色微顿,手指拢了拢,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沉吟片刻,随即抬眸恹恹,带着一丝闷软的嗓音。
“没有……”他才不会这么醋坛子。
“真的没有?”眉梢一挑。
“嗯,没有。”薄唇紧抿,下唇难以抑制地撇起。
见他死鸭子嘴硬着,嘴上说着没有,但是那不满郁闷的嘴撅得都可以挂醋壶了,眼角耷拉着,一副我吃醋了但我不说的蠢萌样子。
商卿嘴角难掩的笑意,眸色里尽是暖意宠溺。
但面上却是毫无异色,语气平淡,颇为可惜地。
“哦,这样啊……”尾音微延。
“本来我还想跟你解释解释的,怕你一吃醋,自己把自己气得大半夜睡不着,既然没有,那算了。”
这话一出,君烬渊的瞳孔流转一亮,解释,难道不是他小心眼想的那样?
可是,刚才的话他都已经说出去了,君烬渊喉结微动,墨眉不自然地蹙起,咳了咳,“没事,虽然我没吃醋,但是,卿卿要是想说,我也是愿意听的。”
一副十分乖顺的冠冕堂皇模样。
呵,这话直接让商卿气笑了。
清冷温凉的美眸半眯,俯身捏住他轮廓分明的下颚,殷红绛唇直接似教训般,落下狂风骤雨的热“稳”。
抬手狠狠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死死摁住,毫无动弹的机会。
直到嘴里传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商卿舌尖逝过对面的血迹,这才微微起身。
那血,自然是某个被她惩罚的小作精的。
“醋没醋?”商卿俯身覆在他的上方,唇色似血妖冶,再次问了遍。
君烬渊瘫#软在床上,抬手环上她的脖#颈,气氛暧#昧#旖#旎,将她往自己身上拢了拢,两人霎时间贴#得极近。
他猩红的舌尖舔#舐着唇边残#留的血#迹。
动作似放慢了两倍速一样,让商卿眸色一暗。
他深邃迷人的瑞凤眼半阖着,眼尾勾出蛊惑魅人的浅弧,动作极尽魅惑妖孽,唇角微扬。
“没有,卿卿可以再多问几遍,我的答案皆是如此。”极具质感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情丝一般,织捕成一张无形的巨网,想要将她占据捕获。
抬手放在商卿睡袍的腰带上,往下一扯,“我这般,卿卿是否要更加凶狠地惩罚我?”
话这么说着,他的眼里,却毫无自省的意思,反倒是跃跃欲试的激性。
仿佛,他找到了什么得偿所愿的新途径。
“……”商卿嘴角一扯,倒是低估了某个人的厚脸皮。
睨着他极黑深邃的星辉眼眸里,那写满了无尽深情,以及勾人蛊惑的谷欠色。
一只白皙细腻的柔荑覆在了他的双眸之上,清冷的嗓音透着一丝喑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你想被我‘弄#坏’的话。”
他倒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在竭力勾引她。
今天下午在警察局,她和何施远谈话的时候亦是如此。
君烬渊手指微拢,他瞬间明白,她口中的“弄坏”是什么意思,一想到那血脉喷张的旖#旎画面,耳根子陡然不争地红了起来。
刚才还硬气勾人的姿态,瞬间被击溃不成军。
他脸上一阵发烫,贴着商卿手心的细长睫毛,忍不住轻颤几下,抚过她的手心,泛起一阵酥痒。
“如果……”喉结微动,嗓音暗了几分,“我……”
那句“我可以呢”还没说完,商卿就直接冷声打断,毫无商量余地。
“我说了,在你身体没好之前,不行!”顿了顿,怕某个人又胡思乱想,又幽幽补了一句,“你没好之前,禁不起我折#腾。你也不想,让我扫兴吧……”
“……”
这话,倏然让君烬渊身躯一僵,整个人顿住,刚才脑海里还浮现臆想网上的一些参考画面的他,瞬间没了什么旖旎,反而,是面色涨红。
想起自己凡人身躯和商卿神体的差距,恨不得拉过被子将自己盖起来。
就连商卿覆在他双眸之上的手,也能感觉到,手下触碰到的肌肤,传来的一阵发烫。
她嘴角微扬,啧,还治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