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对情侣进了药店。
江铃也压了压口罩的上沿，上前开口问道：“美女，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我想买个早早孕的试纸条，你帮我拿个吧。”
女人四处打量着，在她旁边的男人则关心问道：“医生，这试纸条准不？会不会测不准？”
“这里是正规药店哈，试纸条肯定是没问题的。”
江铃沿着记忆里的路线，朝放着早早孕试纸条的货架走过去。
几个人交谈间，黑色长靴也正好踏进了药店。
程旭起身，没说话，只沉默的看着那个戴口罩的女人。
江铃找到了试纸条，情侣两个人去柜台结账。
见女人没有动作，江铃主动开口问道：“美女，你好，想买什么药？”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
女人说罢，压了压鸭舌帽，直接往后面的货架走。
程旭看过去，放下扫码枪，轻轻摸向了腰间的枪。
耳麦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杨天成舔了舔唇，润湿一点唇瓣后问道：“怎么样，上吗？”
“等一下，程队还没下命令。”
单杰鸿的手也轻轻看向了腰间的位置。
天台上，几架狙击枪同时瞄准了女人的背影。
高跟鞋笃笃笃的响着。
女人走到货架的最后，刚伸手准备去拿药，手腕就被抓住了。
下一刻，帽子被掀开。
程旭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女人，显然一愣。
倒是那个女人歪头，有些不解：“干什么？拿个药而已，不偷不抢的，拿我帽子干什么？”
女人的声音通过耳麦清楚的传进所有人的耳中。
程旭扣着女人的手没动，眼神冰冷：“谁让你来的？”
侦查车里，贺长荣起身，确认着情况：“程旭，马上汇报，什么情况？”
“假的。”
程旭没多说，单手拿了证件出来，“警察。”
“你们是警察你们也不能抓我啊，我就买个药而已！”女人着急的大喊。
门外，许少东冲进来，拿着照片直接问道：“是不是这个女人叫你过来的？”
“我就是今天穿这一身了，然后过来了，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程旭松开手，回头朝江铃道：“搜身。”
“明白。”
江铃点头。
她走过去，上下摸索一遍之后，摇头道：“没什么东西。”
“现在怎么办？张怡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在等她。”
许少东沉吟着。
“先撤吧，今天应该等不到张怡了，她能找个人扮演她试水，就说明她已经洞悉了我们的计划，狙击手都留下，各方警力撤走一半。”
程旭捏了捏眉心。
这个女人和张怡的身高外形极为相似。
包括，她的头发……
等等，头发。
程旭如梦初醒，他没有去看江铃，而是直接上手。
果不其然，红发是一顶假发。
程旭问道：“假发是从哪里来的？”
“我自己买的。”
“时间？”
“今天早上。”
“你确定你真的是早上突发奇想后要买这顶头发，然后戴出来到这个药店买药吗？”
程旭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
他眼眸平静，却又蕴含着不少的风暴，似乎能一眼看尽人的内心。
“我……我，我确定。”
“你确定？那我提醒你，你今天扮演的这个女人，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她能找到你，也就能找到你的家人，我劝你还是早些交代，避免你的家人承受无妄之灾。”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简单的过来买个药，顺便买了个假发……”
半小时后，程旭看着被警车带走的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一旁，单杰鸿开口道：“沿着她的线索追下去，应该能找到张怡的踪迹，而且张怡很依赖这个药物。从她今天找人试水就能看出来，别灰心。”
说完，单杰鸿勾着程旭的后背，撞了一下后又开口道：“你可是重案组的负责人，你都没信心，我们哪里能有信心？”
程旭看着前面，语气平淡：“我只是在想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张怡的目的。”程旭抬手，落在车窗上。
看着街道一点点恢复正常的秩序，他心里反而有些慌乱。
“张怡是一个犯罪分子，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她，我们……”
“可是张怡明明可以不找这个替身的。”
程旭打断单杰鸿的话，自言自语着开口：“如果知道有危险，张怡可以不用一个人过来的，特意找了一个人，更像是……拖住我们的缓兵之计。”
就像单杰鸿说的。
张怡很依赖性激素药物。
可她应该也明白，不说国内，只在s市，她肯定是很难购买到这个药物的。
如果他是张怡，那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离开s市才对，可现在，一切都是反的……
张怡找到了一个替身，也给他们留下了线索。
难道是……醉翁意不在酒？
某一刻，程旭赫然想起什么，急忙开口确认道：“省厅留了多少人？”
“十来个吧？”
单杰鸿思考了会，又开口道：“但是省厅有一套安保系统，凭张怡一个人，肯定是进不去的。”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程旭直起身，拉开车门上去，一边开口道：“单杰鸿，你收尾，我先赶回去。”
“行，你去吧，我盯着这边。”
单杰鸿招了招手，说完又开口道：“休息安全。”
“会的。”程旭点头。
就在他说话间，另外一辆警车也跟着离开。
程旭匆匆瞟过一眼后，本来要拉手刹离开，握上手刹的那刻，他动作慢了下来。
开车的那个人，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是……宋天成！
程旭系上安全带，油门一轰，直接跟了上去。
见程旭车速飞快，单杰鸿愣了一下，刚想骂一句，下一刻，耳麦里，传来了程旭极致冷静的声音。
“发现宋天成踪迹，他开走警车。”
“什么？！”
贺长荣急忙起身，追问道：“他怎么出现了？”
“不清楚。”
程旭一边说，一边开了警笛的喇叭，加速追上去。
“所有人，立刻汇报位置，我怀疑宋天成绑架了警员，所有人，立刻汇报位置！”
一个又一个的报数。
直到最后。
贺长荣核对着名单，跟着开口问道：“罗海呢？”
“贺厅，我发现了一枚注射器针头。”
江铃开口道，她看着针尖的锋利，心凉了下来。
“好像是迷药，物证位置就在药店旁边的男装店，罗海，可能被宋天成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