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会议室集合
肖潇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会议室里还洋溢着一股泡面的味道。
不出意外，应该是单杰鸿刚刚吃的。
单杰鸿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这一点，肖潇才来第一天就发现了。
程旭倚在会议室门口，看看肖潇那刻，他垂眸，撇了一眼时间，语气颇为平淡：“迟到15分钟。”
“从在餐馆离开到省厅，前后也就20分钟时间，这个迟到，是按程队你自己的时间算的吗？”
肖潇掀唇笑着，话里同样是平淡。
回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晏轻是走路过来的，她是秦渺开车送过来的。
算起来，她和晏轻到的时间差不多。
程旭这样不偏不倚的挡在门口，说这一句话，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针对。
“是。”程旭点头。
肖潇挑了挑眉，语气更加平淡：“那的确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
说完，她越过程旭，往会议室走。
连一个正眼都没给程旭。
程旭看着肖潇的背影，冷静两秒后，跟着一起进去。
落座后，晏轻立刻开口道：“肖潇，你得罪他了？”
和肖潇猜想的其实差不多，晏轻跟肖潇是前后脚进来的。
就是罗海和杨天成，也就早了两分钟。
可程旭就偏偏说了肖潇一个人。
“他大多数时间都不正常。”肖潇说的随意。
另外一边，江铃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度，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常，起身开口道：“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先汇报。”
程旭点头。
贺颂之闻言，立刻拿本子开始记了起来。
“死者吴添，男，47岁，市中心医院消化内科的医生。”
“死亡时间，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死因为枪击后，心脏爆破，瞬间死亡，子弹穿透力极强，穿过了整个背部，所以在死者体内，并没有发现子弹。”
“死者创口面积巨大，凶手使用的枪支应该是喷子，和杀害张健的枪支应该是同一把。”
“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胃被挖了出来，而且，在伤口处，有着明显的生活反应。”
“生前被挖的？”肖潇皱眉。
她不是很了解尸检，但从市局到省厅，她也参加过不少案情讨论会。
生活反应。
死后的创伤是没有的。
“是的。”江铃点头，继续开口道：“在死者手臂上，我发现了注射麻药的针孔，但是我联合毒化那边发现，迷药的剂量并不大不多，只能勉强到把人迷晕的那种。”
“也就是说，凶手有很强的泄愤行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的画像，应该可以精确到近段时间和吴添有恩怨的人身上，矛盾是突发的，应该不是吴添的同事，而是他的患者。”肖潇了然。
“患者那边，罗海已经在查了，用不了多久。”
程旭活动着手腕，同江铃道：“继续。”
“死者身上没有殴打的痕迹，指甲缝等也没有人体组织的残留，但是在他的衣服上面，我发现了一点油漆的痕迹，结合死者的行动轨迹，油漆应该是案发现场的，痕检已经拿去做比对了，明天早上就能确定出结果。”
江铃说完，看向程旭，“程队，汇报结束。”
“行。”程旭点头，他没多说，而是直接看向白板上面简单的几幅图，语气冷淡：“吴添的案子并不麻烦，凶手锁定会很快，对于破案，我做几个安排。”
“罗海排查现场监控以及医院病例，尽快锁定凶手，江铃协同痕检那边，确定第一案发现场。”
“收到。”
“明白。”
几句应答声一起响起。
安排妥当后，程旭方才开口道：“说回张健的案子，罗海，晏轻，你们两个谁来？”
“我来吧。”罗海率先起身。
“s-94636，是我和晏轻追踪的那辆车，车牌是一个套牌，我筛查了全市所有的监控，找出了所有的同车型车，锁定了一辆白色大众车，当天晚上，他从长阳路这边，一路直奔到了江阳路，通过江阳大桥后，从下面折返，再一次的经过江阳大桥，中间，更换过车牌号。”
罗海把两张图放在一起。
“监控里，很难看见是谁在开车，但是从这个车镜上悬挂的福字吊坠来说，可以确定是同一辆车。”
“这辆大众车是一个废弃的车辆，已经被注销身份了，我查过原车主，车主已经去国外了，可以排除车主的嫌疑，应该是t字母随便找了一辆车，换了车牌号使用。”
“有跟进线索之后，我麻烦了技侦的同事继续跟踪这辆车，最后发现这辆车被沉河了，车辆目前还在打捞，只有等车辆打捞起来后，看看上面有没有血迹残留，才能确认那辆车是不是抛尸车辆。”
车牌是程旭给的。
罗海并不知道是否就能怀疑那辆车。
但是经过他一天的调查，在那天晚上，这辆车的确是最有嫌疑的。
目前只能期盼车辆打捞上来之后，里面还留有物证。
听完罗海的话，程旭抬眸问道：“哪条河？”
“后河芦。”罗海报了地名。
“后河芦。”
程旭点了点桌面，思考几秒后，他简明扼要的开口：“出警，第一现场可以确定了。”
“是后河芦？”罗海有些诧异。
单杰鸿跟着皱眉，当即提出了怀疑：“这不应该吧？沉车是为了毁掉证据，就像是抛尸现场和第一案发现场，一般人怎么可能抛尸后，又把所有的物证留在第一案发现场呢？而且，为什么查那辆车，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拍到，有可能这完全就是一条错误的线索。”
不管是从逻辑还是推理上来说，后河芦都不准确。
一个是不管凶手在怎么缜密，为了保险，这几个地方都不会选择到一起。
还有就是，程旭至今都没有说那个车牌号是怎么来的。
有可能那辆车的线索，本身就是错误的。
“单队。”
江铃抬头，看着单杰鸿，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之前我在死者体内发现了海藻成分，当时就让技侦那边做比对了，报告刚刚送过来，和后河芦的一致，车辆信息怎么来的我不清楚，但后河芦，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程旭没有过多的解释，起身道：“查吴添案子的人继续，十二点之前，我要所有的报告，其他人全部出警，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务必锁定凶手，能不能破了张健案，吴添案极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