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了命案，重案组又要加班。
肖潇趁着回省厅的功夫，买了一份晚餐，准备带回去。
刚刚结账，她提着打包袋就要出去，意外的看见了等在门口的程旭。
踌躇等待了几秒，肖潇还是走了过去。
路过程旭的那刻，肖潇停了下来，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从昨天见到程旭，到今天一整天上班。
肖潇几乎都没有和程旭有过对话。
两个人就像默契保持着一种不熟的模样。
冷淡的很。
听出肖潇话里的冷淡，程旭动了动唇，还是开口道：“我只是想提醒你，离许少东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你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好了，他是不是好人，我自己会分辨。”
肖潇顿了一下，望着程旭，又开口道：“而且，我实在是不明白，程队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句话，如果是上下级之间，我觉得大可不必，毕竟，我们关系还没有好到哪个地步。”
肖潇的话，太过于犀利。
程旭脑海里掠过了无数个答案，可没有一个答案，能让他回答肖潇的问题。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的开口：“我只是提醒你，仅此而已。”
“那我谢谢你。”
肖潇颔首，临走的那刻，她又突然转身道：“有个问题，我一直在想，很久了。”
肖潇表情很认真，程旭动了动眸，淡声道：“如果是关于我们……”
“哪来的我们？”肖潇蓦然笑了，她回头，认真的看着程旭，纠正道：“已经过去了，也就没有我们这个词了，我只是想问你，如果蓝可心出现在你面前，你能认出她吗？”
这个问题，也是肖潇今天去而复返，想问程旭的话。
只不过，当时江铃在，程旭又说了那些话。
肖潇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已经问不出口了。
至于程旭说的那些喜欢她之类的话。
肖潇也明白。
无非两个可能，一，话是假的，程旭这样说，只是为了让江铃彻底死心。
二，是真的，但是那又如何呢？
喜欢却不敢在一起，她只会觉得程旭很懦弱。
一边说着喜欢她爱她，一边又一次次以为她好的名义伤害她。
或许，这就是两个人的爱情观不同。
她希望的爱情，是可以成为彼此彼此的后盾，不管是多大的困难，都一起携手克服，同生共死。
而程旭不同。
程旭只会想着要去保护她，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苦与难。
或许其他女生会觉得感动。
可她不会。
爱情本来就是势均力敌的，没有谁付出的多少一说，也没有谁一定要背负对方的责任。
她是真的放下了。
哪怕是再心有不甘，觉得心里有波动。
可想起那天没有发出的消息，肖潇也强迫自己放下来。
更何况，她和程旭，已经不只是爱情观不同了。
还有蓝可心，还有邵晨，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和事。
即使她能跨过去，程旭也跨不过去。
听到肖潇的话，程旭强迫自己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撇开。
思考几秒后，他开口道：“我记得你之前问过这个问题。”
“对，当时你说，大概50%的可能性”肖潇点头，没有否认：“我是想知道，现在呢？你还能认出她吗？八年时间虽然长，但一个人的容貌是不会改变的，为什么会只有50%的可能性。”
还有一句话，一直呼之欲出。
可肖潇自己问不出口。
“我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因为是在饭店门口，怕泄露信息，程旭声音低了下来：“因为我是新人，我和她接触不少，了解她的职业，但我没有见过她这个人。”
“那性格呢？没有其他的特点吗？”肖潇再一次追问。
“她……”
程旭迟疑了一刻。
想起之前在市局查到的，他索性实话实说：“肖潇，我就这样说吧，蓝可心本人是一个十分孤傲的人，若是她没死，我想她应该不会蛰伏起来，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她死了，又觉得她还活着，我却更偏向于，她退隐了，这也是这么多年，她毫无踪迹的原因，蓝可心很可能是x，但是当年的916绑架案，蓝可心肯定没有参与。”
“为什么？”
“她知道我是谁。”程旭说完，沉默了许久，再一次开口道：“这是我后面才想明白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卧底，蓝可心手下的人曾说过，她从来不涉毒，那一次选择运毒，大概原因是，希望彻底捣毁从m洲到国内的毒品运输线，她这样的人，不会去绑架儿童。”
“可她依然在运毒，不是吗？”肖潇反问。
“虽然她这样做了，可如果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呢？李森告诉过我，他们收到的消息，是蓝可心在819的时候就已经死了，x计划是谁启动的都不知道，因此，在所以人心里，都是x计划中出现了叛徒，这个叛徒，也是高层之一。”
“也就是说，蓝可心是生是死，到现在，依然没有人知道。”肖潇轻轻皱着眉头。
这段时间，她接收了大量的信息。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以这样说。”程旭点头。
“我知道了。”
肖潇收起话题，轻轻抬了抬手里的打包袋，语气平淡：“我没什么问题了，就先走了。”
“这两天情况特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肖潇摇头，她没回头，只留给程旭一个背影，和冷淡疏离的声音：“有人接我。”
“可是……”
程旭话音未落，一辆超跑停下在肖潇前面停下。
周子云坐在副驾驶上，冲肖潇打着招呼：“潇潇姐，我来了，走吧。”
程旭看过去。
意料之外，他以为肖潇不会上车，没想到，两个人连一句多的对话都没有，肖潇就直接上车了。
超跑的颜色他有些眼熟，乃至于副驾驶的人，他也十分的眼熟。
直到车开走后，程旭忽然就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谁。
周子云。
肖潇之前带过的实习生。
还有开车，坐在驾驶座的人。
秦涟的哥哥——秦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