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过去。
就在肖潇忐忑着要不要去敲门看一下情况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是s市的电话号码。
肖潇迟疑了一下，记下电话号码复制去微信。
看见搜出来的用户时，她方才接起电话，语气礼貌：“贺厅。”
电话那边，贺长荣愣了一下，而后笑道：“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谁，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省厅厅长，名字自然是如雷贯耳。”
肖潇没说自己是提前搜了一下微信用户的。八壹中文網
一般机关单位办公的电话，都是微信手机号，同时，为了方便，昵称也是自己本人的名字。
像她之前的微信昵称就是税律师所—肖潇。
贺长荣的微信昵称，就是他本人的名字。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我听说你就职的律师所给了你高级合伙人的合同，怎么样，还考虑之前的事吗？”
“贺厅，我已经想好了，年前会去的，只不过，在去之前，我要先处理一点我自己的私人问题。”
想到肖潇和程旭的关系，又联想到洛天海的事，贺长荣沉默了一刻，宽慰道：“先处理好吧，这边不着急，程旭他情况怎么样？”
“有些失控，但总体是好的。”
“那就行，程旭是一个有纪律的警察，我相信他，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好好养病。”
贺长荣说着，就要挂断电话，想起什么，又把手机贴回耳边，开口道：“督察组和法院已经把x档案归还了，关于916绑架案的调查和复核已经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近段时间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安排重案组的同志保护你的安全。”
“好的，谢谢贺厅。”肖潇道谢。
“不用客气，休息吧。”
“好的。”
挂断电话，肖潇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她又释然一笑，把先前想的事抛之脑后。
又等了几分钟，就在肖潇要等不住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
肖潇立马迎上去，“程旭，怎么样？”
连城在电话里就说过，程旭可以参加，但是有条件。
这个条件是什么，肖潇不得而知。
程旭看着肖潇，话到嘴边几次，还是咽了回去。
思前想后许久，程旭开口道：“重案组已经在走访老师的社会关系了，护工阿玲就在问询室，一起过去吧。”
闻言，肖潇一喜：“连局同意你参加这个案子了？”
“差不多。”程旭没有多说。
换过一身警服，程旭看着自己胸前的编号，沉默良久后，一言不发的进了问询室。
宋姝做着笔录，见程旭进来，她下意识的起身，开口道：“程队，你不是……”
单杰鸿打断宋姝：“刚接到连局的电话，程旭可以参加审讯，小宋，你先出去吧。”
“行，没问题。”宋姝起身。
等宋姝走了，单杰鸿起身，让出主审的位置，去了旁边打字的地方，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时间紧，任务重，抓紧时间吧。”
程旭自然而然的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问道：“问出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一句话，不见到你，什么都不会说的。”
单杰鸿扶额，有些庆幸：“的亏你来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面前的人是群众，是一个无辜的人，不是嫌疑犯，自然不能用对付凶手的那一套问话。
然而，要知道真相，面前的人是唯一的突破口。
因为，阿玲是洛天海的护工。
几乎24小时都和洛天海在一起。
见到程旭来了，阿玲松了一口气，开口道：“程警官。”
“是我。”程旭点头。
阿玲两手握在一起，紧张的问：“洛老师他，他真的死了吗？”
程旭看了一眼单杰鸿。
报警肯定是看到洛天海出事的人报的。
如果是在室内，要么就是凶手，要么就是阿玲。
如果是在室外，单杰鸿肯定一早就问了报警人，他来的时候，见到的应该是报警人，而不是阿玲。
所以，阿玲才是报警人。
阿玲报了警，却不知道洛天海有没有救，换句话说，在那个时候，洛天海应该还有生命体征。
如此，只有查阿玲的报警记录，就可以大致的推算死亡时间，以及凶手进入洛天海家里的时间。
只不过，程旭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这些信息，需要单杰鸿来回答。
秒懂程旭的意思，单杰鸿开口道：“报警太晚了，120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那么好的洛老师，怎么会遭到这样的意外。”阿玲有些哽咽。
在洛天海家当护工已经有几年了。
阿玲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雇主，她很希望陪伴洛天海走过往后的岁月，可没想到……
洛天海就这样离开了。
“我不相信这是意外。”程旭落在桌上的手紧紧握起，“我一定会查清真相，所以阿玲姐，我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一定要把杀害老师的凶手绳之以法！”
“程警官，你先别激动。”
阿玲见程旭浑身都在颤抖，急忙开口安抚，说完，她语气叹气道：“我知道，你和洛老师关系非常，你很迫切的要找到杀人凶手，可是……洛老师有几句话，让我转交给你。”
“什么？”
“你说什么？”
程旭和单杰鸿皆是诧异的开口。
而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洛天海还有话要转达。
为什么要阿玲转达？
是因为阿玲回来的时候，洛天海还没有死，还是洛天海一早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因此特意嘱咐阿玲？
见两个人脸色都不对，阿玲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是中午我回去的时候，洛老师让我记下的。”
程旭记下了中午的时间，方才问道：“阿玲姐，你直接说。”
“洛老师交代的第一件事，是说程警官你不适合待在a市，应该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有时间，还可以回去给你父母扫墓。”
程旭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第二件事，贺颂之既然认了你是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教导好他。”
单杰鸿微微歪头，看着程旭。
不管是真是假，这些话，都像是洛天海能说出来的。
程旭也明白这一点，他看着阿玲，开口问道：“第三件事呢？”
“不需要调查他的死因，洛老师，是自杀。”
自杀。
轻飘飘的两句话，却带着泰山压顶的气势朝程旭袭去。
“不可能，他怎么会自杀？”
程旭站起身，语气激动异常。
“程队。”
单杰鸿见情况不对，急忙把人拉住，厉声道：“她不是嫌疑人，注意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