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明话落，小安前后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说话，小声的冒了一个音。
“那我们要不要先把韩朵控制住？”
老孙和晏轻一直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何敏，只有韩朵没有在他们的监控范围之内。
程旭看着肖潇，见肖潇脸上没有异色，才开口道：“先把韩朵带回来吧，从动机上来看，韩朵的确更有嫌疑。”
末了，程旭又道：“破案讲究证据，真相没有查明之前，任何的推断都有可能被推翻。”
“程队说得对，没有证据任何推断都是空中阁楼。”小安第一个附和。
哪怕是知道肖潇应该不会在意，但是，小安还是想照顾一下肖潇的情绪。
程旭在最前面坐下，问刘思明道：“昨天的检测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今天一点，我们提取了卧室里所有能提取的指纹，做过初步的对比，有一组指纹不属于任霄贤，但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相匹配的指纹。”
刘思明合上报告，说完又道：“另外，我和许老师沿着黄玫瑰这个id，反向查了她的注册人，电话号码是本地的，持卡身份证是一个老年人，之前身份证丢过一次，我怀疑是有人冒用了他的身份证注册电话卡。”
“继续往下查，找到电话卡的注册网点，这个黄玫瑰的id和案子肯定脱不了关系。”
程旭话落，电话也刚好响起来，是老孙打来的。
“程队，查到了，红玫瑰的确有经济问题，不过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是偷税，数额高达三个亿，还有，昨天下午韩朵给何敏打了一个电话，录音我马上发给你。”
“好。”
对于这个结果，程旭没什么意外。
“那程队，我能回来吗？我觉得搁这待着，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啊。”
“你把何敏带回来，晏轻也可以撤了，安排人搜查何敏办公室，另外，帮我取个东西，再拿一份红玫瑰财务部的员工名单。”
“没问题。”
程旭挂断电话，看着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长话短说：“老孙已经确认了，红玫瑰公司的确有偷税漏税的行为，还有，昨天下午何敏接了一个电话，是韩朵打的。”
程旭点开老孙发来的录音。
录音结束，苏娜娜撑着额头道；“听这个意思，两个人好像都以为对方才是凶手。”
“不，和你相反，我认为，何敏的嫌疑，更大了。”
——
还是之前的审讯室
老孙看着韩朵，直接问道：“说吧，7号约任霄贤干什么？”
“谈事情啊。”
韩朵勾着自己的头发，红唇鲜艳，她话里更加放肆：“警官，我都说了，8号我在公司加班，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你不去查何敏，查我干什么？”
“谁说任霄贤是8号死的？”
“他不是8号死的吗？”韩朵玩头发的手一僵。
“是不是，这不得问你吗？”老孙冷冷一笑，敲着桌子，神情冷漠：“好好交代你7号都做了些什么，约任霄贤去花海又去干什么？”
韩朵看着老孙，足足一分钟，她才开口道：“6号的时候，任霄贤不仅没有陪我过七夕，还和另外一个女人幽会，我特别生气了，于是约任霄贤7号去看花海，哪知道他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要跟我分手。”
“我做小三做了三年，等来的就一句分手，凭什么？我不干，我说他敢分手，我就敢去找何敏，任霄贤却说，何敏早就知道他出轨了，破罐子破摔，反正何敏不会离婚，他让我随便闹去。”
“所以，你怀恨在心，杀了任霄贤。”老孙打断了韩朵的话。
“呵，你在搞笑吧？你觉得我这个小身板能杀了任霄贤？”韩朵反问。
旁边小安打开录音，韩朵听见录音里第一句话，脸上神色就变了。
小安看在眼里，却耐心的等录音播放完才开口：“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何敏说的不错，约任霄贤的人是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提前找好了人杀任霄贤，日后又勒索何敏，故意演这一出让何敏背锅？”
韩朵看着小安和老孙，沉默着没说话。
像是一头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缄默不言。
等了一会，终是老孙沉不住气。
“韩朵，如果你拒不配合的话，那我们只能先扣押你了，我要提醒你，你还没毕业，要是没犯事就好好交代，别年纪轻轻的留下案底耽误前程，毕竟，愿意给你花钱的人已经死了，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
不知被哪个词触动，韩朵终于抬头道：“我说。”
“勒索何敏是因为我手里有她偷税的证据，任霄贤死了，的确是没有能给我钱的人，所以我盯上了何敏，那天任霄贤铁了心要分手，我还来得及跟他撒娇，他就急急忙忙的开车走了，我就自己一个人回了公寓，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没打通，我以为是他拉黑我了，也就没管。”
“那这件衣服，你有印象吗？”
老孙起身，拿着衣服递给韩朵。
“这衣服是我送给任霄贤的，他7号穿的就是这一件。”韩朵摸着衣服，片刻后，她突然开口道：“这是正品，这不是任霄贤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小安抓住了关键字眼。
衣服是老孙带回来的，就在任霄贤卧室里，保姆收拾房间的时候洗过一次，单从衣服上来说，看不出来这是不是新买的。
“这件衣服是我前不久买给任霄贤的，当时没钱，找代购买的高仿，这是正品，不是我送给任霄贤的衣服。”
老孙脸上掠过一抹喜色，他和小安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老孙轻咳了一声，压住脸上的喜悦问：“你有证据证明任霄贤那一件是假的吗？”
“有，我手机微信消息。”
韩朵那忙不迭的拿出手机，直接翻出代购的微信：“衣服我真的是买的高仿，就两三百，这件衣服正品要两万。”
“手机我们需要借用一下。”
“没问题，我配合。”韩朵立刻把自己手机推了出去，说完，她抬头问道：“那个，我什么时候能走？”
“这里签个字。”
小安把打印出来的口供放在韩朵面前，一边开口道：“确认你手机里的信息没有问题，就可以离开了。”
老孙拿着衣服和手机出去，径直去了旁边的审讯室。
另外一间，坐着的人是何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