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
老孙看着魏子贤，又扫了一眼面前的资料。
魏子贤，22岁，高中辍学，现在在花柳镇上的汽车维修站工作。
了解了基本信息之后，老孙直接开口道：“和冯千凡是什么关系？”
魏子贤看着面前矗立的几个人，还有站在玻璃旁边的人，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朋友？”
“朋友？”老孙的语气猛然提高了几个分贝：“你的同学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做伪证三年起步，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魏子贤一看就是没经历什么风浪的，老孙审讯的方式简单而又爆粗。
“我……”魏子贤咽了咽口水道：“我和她在一起过，可那都是初中的事了，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早就过去好久了。”
老孙一直盯着魏子贤，注意着魏子贤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足以确认魏子贤没有说谎以后，他问了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去乐吧ktv？”
乐吧ktv有监控，这也是为什么能找到魏子贤的原因，小安拷贝了一份监控原视频。
大约在六点的时候，一群女孩子一起到了乐吧ktv，七点二十九分，冯千凡起身离开，跟着一起离开的，只有魏子贤。
ktv只有走廊有监控，而几个人待的包间在最外面，监控只拍到了一截，不能确定冯千凡离开的方向。
“初中同学聚会，别人叫我去我就刚好去了。”魏子贤解释完又道：“中间冯千凡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要走，她们起哄让我送冯千凡去旅馆，冯千凡不肯，我也不能说什么，就只把人送楼下了。”
“后面你没回去？”老孙又问。
监控里，魏子贤并没有回去。
在ktv唱歌的人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当时以为是冯千凡跟魏子贤走了，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当然是回家了，回去包间肯定就是嘲笑，说我以前不珍惜，现在配不上人家，我知道他们想我做些什么，可我现在跟冯千凡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魏子贤脸上有叹息。
“所以你恨冯千凡是吗？”老孙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你认为你和冯千凡是两个世界的人，同时听到了朋友的笑话，你觉得你抬不起头，所以你尾随冯千凡，强暴冯千凡后，杀了她！”
“什，什么？！”魏子贤傻了，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当即喊道：“冯千凡死了？！”
老孙死死的盯着魏子贤：“老实交代，昨天晚上你究竟去了哪？”
“警察叔叔，我真的回家了。”魏子贤急的不行：“我回去在楼下吃了一碗酸辣粉，后面就一直没出去，在家打游戏，不信的话你去问问我家楼下的铺子，他们肯定记得。要不然我给你看我手机打游戏的游戏记录，我真没有出去过。”
魏子贤望着老孙，恳切的开口：“警察叔叔，虽然我学历不高，但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冯千凡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
“他不像凶手。”肖潇看着里面的魏子贤，开口道。
“的确不像。”程旭附和着肖潇的话。
小安翻着平板开口道：“冯千凡在学校社交很少，性格内向，与初中同学口中所说的性格开朗有出入。”
“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冯千凡虽然没什么朋友，但也从来不与人结怨，基本上可以排除仇杀。”
“我已经调取了a市车站的监控，冯千凡应该是在下午六点钟到达花柳镇，七点半左右离开ktv回家，同一时间段，冯千凡没有大学同学从a市离开，在ktv里的人，除了魏子贤，都没有作案时间。”
“我这边没了，程队，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小安按了平板的电源键。
“有人看到过死者。”程旭说完，旁边许少东打开了电脑，上面是3d地图，程旭指着海山村。
“在这里，有一个阿婆看到过冯千凡，从这里，是冯千凡继续回家的路，发现尸体的地方，在这里。”
程旭简单的点了三个点：“我认为，死者应该就是在这一片地方遇害的，凶手可能是临近村落的人。”
“可这周围不就这一个村子？”小安托腮。
程旭点头：“不过现在有一点不明朗的是，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小安跟着程旭的思路道：“如果排除仇杀，难不成是情杀？为财？或者是为色？”
“首先就可以排除为色。”老孙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死者的长相普通，不至于一眼就能让人惊艳。”
说白了，就是死者其实并不好看。
老孙看过死者的照片，初中的时候还能称之为一个小美人，长大后，越发普通，丢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旁边肖潇道：“如果是为色，凶手应该是不会划伤死者脸部的。”
“可划伤死者脸部，难道不是为了隐瞒死者身份吗？”小安存疑。
“越好看的东西，越有人想要珍存，如果凶手真的是为色，首先就不可能划伤死者脸部，其次，他不会大面积的割伤的死者，那样会破坏他心里的美感。”
程旭看了一眼肖潇，过了好久后才开口道：“的确不可能是为色。”
小安刚想问为什么，远远的，苏娜娜的声音传来。
“初步报告出来了。”
小安去了一趟大柳村，不仅找了冯千凡的爷爷奶奶，也拿到了尸检同意书。
苏娜娜在第一时间进行尸检，为的就是赶上程旭回来。
“死者女身上有刀伤共计75处，凶器应该是类似于匕首一样的东西，死因为失血过多，根据直肠温度，结合尸僵、尸斑、眼膜混浊程度，死亡时间在凌晨的一点到两点之间，目前没有发现精液残留，其他的报告，要等送去市局的毒化检测结果出来才行。”八壹中文網
苏娜娜合上报告，直接交给程旭：“还有，凶手应该是两个人。”
“真是两个人？”老孙有些傻眼。
“冯千凡身上刀伤不少，且都有生活反应，伤口很明显的分为两类，一些是捅，一些是割。”
“还有，一般来说，医护进行静脉注射都是沿着血管走，有不同的进针方法。但没有医护知识的，基本上是直接扎进去就行了，冯千凡身上的针孔，呈两个不一样的进针方向，根据进针方向，我怀疑有两个凶手，而其中一个人，可能是左撇子。”苏娜娜语气冷淡。
“如果能确定是左撇子，那就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工作量了。”程旭若有所思的开口。
这算的上最重要一个发现。
“当然，我也不能确定，有可能不同的伤口，是为了迷惑。”苏娜娜没有把话说死。
程旭心里有了判断，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毒化检测结果大概什么时候能出？”
“明天。”
“那行，你先去休息。”
“没问题。”苏娜娜点头。
从派出所出去，苏娜娜看见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想起躺在冰柜里的冯千凡，轻叹了一声，沉默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