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长安城内要举行拼爹大赛,那么除了陛下的那些皇子皇女之外,他是最有可能夺冠的人选之一。
牙牙学语之时便已凭父之功绩封侯,往后待其父逝去,他便是未来的长平侯,长安城中谁不唤他一声小侯爷。
当卫伉向往着同父亲一样征战沙场,结果却因为身子孱弱,根本不能同父亲一般习武之后,他便沦为了长安城内的笑柄之一。
于是尚且年幼却遭此一击的卫伉,小小年纪便已是成了长安城内的纨绔子弟之一,虽年纪尚小,却早有几分恶名。
当那一名身着青绸,乘着一匹白犬招摇过市的女童在他眼前经过之时,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一刻,他捂着跃动不停的心脏,知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于是赶忙下了食肆追了上去。
秦梨也不生气,只是面无波澜的看着面前这名穿金戴银,脖子上的金锁明晃晃的彰显着其有钱人家公子哥气质的男童,语气很是平淡的开口道:“敢问阁下是?”
“我乃卫伉!”男童一脸嚣张的开口道。
嗯,不认识。
而跟在身后的张季听闻这话却是眉头一跳瞪大了眼睛。
秦梨看了看周遭的建筑物,抬手指了指一间食肆开口道:“上楼说?”
卫伉无畏的点了点头。
于是几人便去了楼上的隔间,令店家送上羊肉黍米,青菘做汤,而后令其身后的仆从去到外头候着,便令张季同秦竹一同席地而坐。
等到早就煮好的羊肉同黍饭端上桌子,卫伉便指着一边开始啃羊骨头的旺财。
两眼泛光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喂,尔等乡野之人识相点便赶紧的将你那一匹白犬售卖于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随意的将指尖的油渍擦了擦,秦梨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卫家的人?”
嗤。
听闻这一句疑问,卫伉脸上不由得又出现了几分嘲讽之色,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二人虽身着绸衣,身上却半点玉饰金银也无,身旁才一个侍卫,想来也就是些没落士族罢了。
于是直接开口道:“谅你们几个初到长安的乡野之人也没什么见识,我父亲乃是车骑将军长平侯卫青是也!”
受薛良教导许久的秦竹脸上终于生出了几分担忧之色,看着角落之中啃着羊骨的白犬面露几分难色,随即不禁捏紧了拳头。
这可是阿姐最是喜欢的白犬,难不成真的要就此拱手相让?
听闻此言的秦梨脸上终于生出了几分兴趣:“噢,车骑将军卫青之子?那霍去病你认识么,他是你谁?”
卫伉一愣,随即开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霍去病乃我表兄是也,如今正在陛下跟前受其教导为其侍卫。”
原来现在的霍去病还没成为大将军扫荡草原,只是个侍卫呀。
想到这,打听完想要的消息,秦梨终于站起了身,脸上变了个模样,比卫伉还要嚣张,一脸倨傲的开口道:“就这?卫青之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卫伉忽的顿了顿,这人怎么那么快变了脸色,还就这?长安城内还有几个能比他嚣张,难不成这是陛下在外头的沧海遗珠?
于是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下一刻张季便脸色大变。
只听那稚女低声冷笑道:“不知道你还那么嚣张!”
随即一脚便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