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牢房之中,张汤审查着这监牢之中每个人的身份,观这些人的装束皆是良民,这大冬天的虽有些困难,但是他花消一段时日仍旧是顺利查到了这群人的底细。
“畔,西城,志县人士,长河里木匠,冬失于家中,妻女匿而不报。”待到监牢之中最后一个人的身份被揭穿,终于有人忍不住在这牢狱之中啜泣出声。
而那被点名的畔,更是不禁直接在监牢之中痛哭出声,泪流满面。
漆沉默的看着监牢之中的大家,分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做好了赴死的决定,却没有一个人死亡,反而被活捉着抓到了此地。
那一日,寒风凌冽,他们这些墨家残余皆是手持武器,无谓的朝着那一群马车赴死,有不愿献身的墨家人提供了机关弩供他们驱使。
原本按照计划,它们理应是能将那奸贼马集击杀,为那墨家子弟的妻儿老小报仇的。
他们虽无防御之物,可手中的数把小型弩机,路上设计的陷阱,都是能对那一队马车造成伤亡的。
可怪就怪在一行人似乎早就知晓会有人来强杀那马集狗贼,结果不但各个卫兵装备精良,身上配备了甲衣。
马车也似乎是军中所出的好马,根本不受他们的恐吓惊扰的影响,依旧安安稳稳的原地不动,没有进入他们设定的陷阱之中。
而即使是机关弩,也仅仅只能伤到那些卫兵罢了,根本不能造成伤亡。
于是大家拼了命,才让身体最为强健的畔靠近了马车,手持机关弩直扑马车,欲杀县长马集。
结果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之中,冲入马车的畔直接被人一脚踢出了马车。
一名身着甲衣,年纪不大的少年人就那样跳下了马车,轻而易举的就将比他自身高壮许多的畔击倒在地。
那一刻,众人终于知晓,这是一场陷阱,他们才是落入陷阱的猎物。
是这大汉,要诛杀墨家残余所设下的陷阱。
而此刻不杀了他们,是为了查清众人的妻儿老小,斩草除根,有人面色苍白的跪倒在地,眼中一片灰暗。
而漆亦是唇色惨白,两行清泪浸染了衣襟。
这苍天,何以这般对待它们墨家。
它们墨家,究竟是错在了何处。
集市上,霍去病同其它的卫兵一起,大口嚼着买来的肉饭,英武的眉眼紧蹙,看着外头的风雪一脸愤愤不平。
等到碗里头的肉饭吃了个干净,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那双手便直接把筷子直接扔在了地上。
一个个的,都嫌他太小,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什么都不让他干。
明明他已经军中少有敌手,可依旧觉得他年纪太小不能担当重任,一天天的就让他做这种小事情。
去抓什么墨家弟子还不能伤到人,挨打了也不能下重手,他不过把人打了个骨折就叱责于他。
等着吧!
等他长大,等他进了军队,等他上了战场,届时大杀四方,征战匈奴,定能成就一个比他舅舅卫青还要厉害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