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得想要转身,但江策已经将她按住了。
他的动作更快,像一头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野兽,和自己的猎物聊天,说着说着,野兽就饿了。
白露霜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江策罕见地尽全力地温柔,想让她舒服一些,这一夜并没有让她疲惫不堪。
餍足地理着怀里的人儿的丛丛发丝,江策舒服地眯起了眸子,像两个细长的月牙。
白露霜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模样,发了狠话,“江策你给我等着!等我有了身子,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听到这话,江策心情愉悦地嗤了声。
白露霜更气了,眼前这人是以为自己说的话好笑吗?
“笑什么?”
江策揉了揉她的头,嗓音沙哑而又温柔,“原来我们的霜儿想做母亲啦?”
她才多大啊,还是这么一个小不点。
白露霜愣神了一瞬,有些疑惑的低声道,“长辈们都希望我能给你延续香火,你……不也是么?”
他的年纪和舅舅顾与臻相差不了多少,可舅舅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孩子的事情,咱们应该随缘,儿女缘到了自然就来了。”
想起白潇潇在天音寺昏迷的事情,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轻声对新妇道。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过一辈子,但,绝不想让她为了生儿育女而变得面黄肌瘦。
“我才不心急呢!”白露霜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江策点头,柔声道,“睡吧。”
这才成婚一个多月就提到孩子,哪跟哪呢?他和霜儿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呢!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白露霜真的梦见自己有了身孕,亲人们都开心得不得了。
梦中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她便要临盆,她的肚子像二姊一样圆。
她让江策陪着她在玲珑坊转转,没想到半路忽然身子不适,吓得她魂飞魄散。
“霜儿?”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露霜猛地回过神来,月光下,她看到了江策半靠在自己身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里都是担忧。
她还没回过神来,江策帮她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白露霜这才反应过来,扑哧一声,钻进他的胸膛,“我做梦都想当母亲了。”
江策没放过机会,又在她的额间吻了一下,“儿子还是女儿?”
“我才要生产,你就把我吵醒了。”
江策心里涌出一丝委屈,刚才被吓醒的分明是他,他还没好好睡着,听到这话,却还是躺在床上,顺着她的锁骨滑到了肩头。
“那再继续睡吧。”
白露霜看他吃瘪,笑着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但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梦了,甚至连这段插曲都回忆不起来。
晚上江策回去取笑她,但她一口咬定是骗她的。
这对夫妇,一个想要膝下儿女,一个想要新妇,一到晚上便恩爱无限。
反倒是有了一个让太王妃惊喜的发现,长孙好像……好像比成婚之前又长了一些肉。
体胖,说明日子幸福,吃好喝好,太王妃怡然自得地看向最近因为忙于公务而消瘦了的次孙,于是定好心神务必要给江城把婚事给办好。
之前半个月的时间,清云王府的媒人已到荣宁侯府求亲,合八字得大吉,两件事都处理好了。
于是太王妃便欣喜地拿出黄历来,挑着黄道吉日。
其实……
七月初二,又是一夜.情深,白露霜就多睡了一段时间。
甘棠和木梅进来伺候时,白露霜还迷迷糊糊的。
木梅将床上的被褥都仔细地扫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才向甘棠热眉涌动地点点头。
甘棠有些忐忑地摩拳擦掌,见白露霜一出来,立刻就走了过去,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家王妃,“王妃,您,您的月事?”
白露霜混混沌沌地问道,“月事怎么了?”
“王妃,按理说,您应该来月事了才对,是不是……肚子有消息了?”小主子在成亲之前,三夫人就叮嘱过,让她们多注意一下自家女公子的例假。
白露霜一开始还有些懵,随后一对漂亮的眼睛,就像遇到一汪春水,慢慢浮了出来。
难道她……真的已经……
这一世,她记得母亲怀了两次胎,大夫给她号脉的时候,白露霜就在她身边,所以她虽然没有怀过,但也知道至少要等一个月,那时脉搏才会确定下来。
她才这么想,就开始计算起来。
她算出两个日子,要么中元节才能号脉,要么得中秋。
可中秋太晚,了稳妥,白露霜还是打算在月末找大夫给她诊脉。
傍晚江策回来的时候,白露霜还在强忍着,直到夜深人静她才扭过头去,依偎在江策的肩膀上,轻声对他说。
江策听到这话,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那天晚上她说自己梦到了孩子。
但也没将这些猜测放在心上,只当她当母心切,将她搂在怀里,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白露霜摇摇头,摸向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道,“也不一定,这要等这段时间了,月事不来就有很大的几率怀孕了,到时候月末让大夫把脉,省得空欢喜。”
她还小声地盘算着,仿佛她是真怀孕了。
江策哑然失笑,亲着她的额头,“怀孕是好事,没有怀孕也没关系,你还那么一小个,慢慢来。”
他实在无法想象,小丫头做母亲会是什么模样。
他一向沉默寡言,白露霜一门心思都在肚子上,压根就没有察觉到江策并不觉得她怀孕了,还低声叮嘱,“怀孕的时候你不能乱来,把脉确诊前都忍着。”
说完,她只觉得他的身子一僵,顿时紧张起来,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能让他忍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