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用一种很平常的口吻,说自己的腰疼。
他自然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腰疼,但看着新妇这突然冒出来的豪迈,江策的脸颊就有些发烫。
白露霜正在想着怎么把他赶出去,好让她确认一下,可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略显潮红的脸庞,他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她的记忆中,江策也只有喝醉了酒,或者夜深搂着她索取的时候,才会有这般神态。
但是,当一个冷静的郎婿脸上一片绯色时,却似乎更加迷人。
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成婚之前,她最欣赏的就是江策的秉性,成婚之后,她对江策的容貌和身材也越来越满意。
都说男子好色,白露霜却觉着,对江策的“姿色”,她也越发垂涎欲滴。
“那今晚霜儿就好好休息。”
江策说着,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叹了一口气搂过她。
“霜儿真是娇滴滴的。”
然而,她一被抱在怀中,就觉得双腿发软,腰也疼。
俗话说,胳膊比腿强,她的双腿还不如他一只手,想挣也挣不脱。
“没有,我,我似乎来月事了……”
江策身子一顿,前不久他才在书上看到过关于月事的描述。
看了一眼盖着被子的新妇,他僵硬地缓缓直起身子,“我先走了。”
“好。”
江策肃着脸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白露霜休息了片刻,这才去了净房。
看到这一抹红色,白露霜掩饰不住心中的失落。
成婚以来二人都那样努力了,白露霜难掩失落,白露霜不禁想起上一世,成婚一年都没有音讯,只是这一世,夫君都变了,还能不能让她早点怀孕吗?
江策在院子里待了一刻钟才回来,他原本还有些局促不安,但看到病床上的白露霜,脸色微微一动,连忙过去坐下,问,“是不是很难受?”
“没事,就是身子不爽利,只想要休息一下,不能到处乱走。”
江策心疼地抚摸了下她微蹙的眉心,眸光幽幽。
“那好休息,改天为夫再带你出去玩。”
“好。”白露霜露出暖暖的笑容。
说话间,木梅已经熬了羹汤来,江策连忙将白露霜扶着靠起来,接过吹得温一点后,一勺一勺的喂,照料得精细得很。
白露霜也不客气,张起嘴巴就甜滋滋地吃了起来,一口下去,她的嘴唇便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樱桃,重新恢复了色泽。
江策忍不住凑过去。
她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双眼,下意识地扬起了下巴,但他只是轻轻一吻,就走了。
这蜻蜓点水让她慌乱地低下头,希望江策不会注意到自己的举动。
与此同时,她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从未在江城面前那么容易主动,可为什么在面对如此冷峻的江策时,她自己似乎不大对劲。
江策就是因为她的机灵模样才忍不住想要亲一口,浅尝辄止。
察觉到她的害羞,江策笑了笑,一只手搭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然后低下头,再次对着她的唇凑了上去。
江策亲了一会,没得到反应,大概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凑过去,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说,“傻。”
自己主动了她反而要故作矜持。
“这两天,你去住前院吧。”白露霜装傻听不懂,只道。
月事不能行房,她不想看着江策受不了,索性分开住,二人都好眠。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能更好地休息了?”江策问道。
他不明白月事对女娘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露霜沉吟片刻,低声说了一句,“你克制自己。”
江策失笑,拉过她的手,“我知道你不自在,我心中有数。”
“你说话算话?”
江策重重颔首,神色凝重。
她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木梅扬声道,“王爷,二郎君来找您,他在前院等着了,说有事商榷。”
江策的视线看向新妇,才落在那掩住香气的领口上,便止住了。
霜儿早就忘记了江城,只有堂弟还在单方面惦记,不过这是兄弟二人的私事,跟自家新妇没关系,自己要是说了介意,霜儿肯定会因此难过。
江策淡然地朝窗外望了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你好好睡一觉,我去看看。”
事关江城,白露霜也懒得多说什么,看着江策走远,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前院
江城端详着面前的红木椅子,手里端着一杯茶,面容俊美,风度翩翩,似乎只要王爷不在,他就可以旁若无人且悠闲地在那里等上许久。
周毅站在一边偷偷地打量着江城,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二郎君跟以前的他,好像有点不同了。
往日里,二郎君在外人看来温文尔雅,言行举止无可挑剔。
可在亲人面前,二郎君却会如孩童般,肆无忌惮地逗弄两位女公子,而面对王爷,二郎君可不管王爷的心情,同样是像好友般交谈。
可如今,二郎君却像是失去了往日的本色般,让人感觉诡异。
听到脚步声,周毅连忙出去迎接,江城微微抬头,缓缓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
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衫,神情淡漠的江策不紧不徐地走了过来。
“大兄。”江城站了起来,看都没看江策一眼,礼貌地行了个礼。
江策点头,让周毅在外面等着,自己则在江城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堂弟问道,“二弟可是有事?”
二人只相隔一个茶案,当江策坐下后,江城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
他立刻意识到,兄长是从白露霜那里来的,估计两人正在恩爱,却被自己这个变数给打扰了。
江城忍不住咬牙切齿,白露霜温香如玉,任凭兄长宠爱,那千娇百媚,都是兄长一个人的。
朋友妻不可欺,就算是狐朋狗友,也会刻意回避友人的新妇,而江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