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白露霜和江氏坐在一起,闲谈着一些琐碎的事情,江氏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才小声对着白露霜道。
“听闻端王妃病重,今日没有出席,端王在这里也只留了一会儿,端王妃那边恐怕是……”
白露霜故作惊讶,其实她也明白端王妃是真的要离开了,听说是因为她前岁生下孩子的时候留下来的病根。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九月份的时候端王妃应该就会病逝。
上一世,端王据说伤心透了,在白露霜遇害的时候,也没有再娶。
用过膳后,众人纷纷辞行。
清云王府的几个晚辈将太王妃送到谷雨楼后,才各自回去。
江策在宴会上连饮数杯,看着白露霜的眼神就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不过,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见江策进帐后,她就将江策往床边一推,压低声音道,“今天宴会,我觉得大母对万姝很欢喜。”
江策的手本来就按在她的腰上,听到这句话,顿了顿,一双眸子亮了起来。
见新妇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他拉起她的手,轻声道,“霜儿,你怎么想?”
“他娶谁都跟我没关系,只是你想让他早日成家,既然大母已经有了人选,那我就跟你知会声。”
在禄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不管谁嫁给江城,她都不会将应露的事情说出去。
她之所以告诉江策,是江策一直在防备江城对她念念不忘,所以她决定告诉江策,让他放松些,不用那么紧张。
她一双眼睛清澈如水,江策吻上她的眼睛,然后皱眉道,“万家……不行。”
对于阿姊和睿王爷的联姻,江策向来是不赞成的,但那时候他还小,大姊的终身大事是由大母和二叔二叔母说了算,他没办法干涉。
清云王府与睿王府联姻,这么多年来,为了不让自己和睿王有任何瓜葛,他一直在刻意疏远,如果这时候迎娶了皇后嫡系侄女,岂不是让自己之前的一番苦心付诸东流?
他向新妇解释了他的理由后,白露霜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犯难。
江策是清云王爷,是一家之主,但太王妃毕竟是太王妃,若是执意要娶万姝,他也不能阻止。
“放心吧,大母决定好一定会告诉我二弟的人选,到时候我再跟她讲道理。”
江策点点头,随口说道,他不想让她操心,江策相信,大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应该会以整个清云王府的利益为先。
毕竟京都的女公子多了去了,比万姝更好不是没有。
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上,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太王妃难道会傻到不考虑清云王府和万家的交情吗?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万姝被太王妃看中是因为想亲上加亲。
——二房
“阿城,你对姝儿有什么看法?”事关闺女江楠沐在睿王府的地位,江二夫人与太王妃同气连枝,她也认为万姝入了清云王府,只会给闺女带来好处。
万后对万姝宠爱有加,以后若是皇后对睿王妃不满,可以找万姝帮忙。
江城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关系,阿母休要再提。”
“她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至于那么肯定?”
江二夫人被这话刺激到了,忍不住又夸赞了万姝的好处来。
可江城没有任何反应,他懒得再和母亲废话,站起来准备离开。
江二夫人着急了,一把将江城拉回座位上,语气诚恳,“阿城,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名门闺秀,但你都看不顺眼,你是不是也要像你兄长一样在二十六七岁的时候才娶妻?”
江城低头望着手边的茶盏,想起兄长和白露霜在一起时恩爱的情景,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江二夫人据理力争,“阿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姝儿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不适合你了?阿城,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欢喜的人,不如娶了姝儿,既可为你阿姊无子嗣排忧解难,免受王府里那侧妃欺负还有皇后冷淡之苦,还可以在你阿姊有难的时候帮忙说说话。”
江城微微一怔,他很清楚,这两年阿姊的日子并不好受。
和万姝成婚?
他当初可是对着白露霜许下承诺,说自己对她一往情深,若是迎娶了万姝,她会不会不开心?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江城就自嘲一声,她和兄长在一块那么幸福,又怎么会在意他的终身大事?
想到兄长对自己的戒心,江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
难道他娶了别人,兄长就会对他的戒心大减?
江城在他的袖中握紧了拳头。
白露霜和兄长鹣鲽情深,成亲后半个多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对他就像是躲瘟疫一样。
江城知道,他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接近她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也许,他可以另辟蹊径,好让自己可以跟霜儿之间的冰层缓解许多。
从禄王府回来休息好后,江策突然来了兴致,想带着霜儿出去逛逛。
他不擅长取悦女娘,所以婚后偶尔会去读一些风花雪月之类的书,但只看了几遍,就有些吃不消了。
里面的书生伎俩他不感兴趣,什么下棋弹琴,一想到就让人头疼。
故而她猜想白露霜会跟妹妹一样欢喜自由,出去逛逛。
白露霜醒来后,将头靠在了江策的胳膊上。
听到江策提出要出去逛逛,她很开心,可一回头,就觉得腰上有些疼,大腿也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江策见她倒抽一口凉气,连忙扶住她的肩膀。
“我的腰有些疼。”
她已经隐隐有了葵水的预感,月事腰酸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便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句,江策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江策看得出来,霜儿在房事上很害羞,只有晚上被他逼着说了,她会娇滴滴地说自己的情况。
有时会说自己的腿疼,有时会哭,有时会让他把她放下,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