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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血塔罗(14)(1 / 1)

101教室。

杨夜和顾良再度回到这里。

7月24日,第一起案子发生、众人进行了集中讨论后,决定当晚一起住在101教室,随后一起将桌椅搬到了走廊上。

傍晚大家投完票后,带来了洗漱用品、零食、被子一类的东西后,又搬了三张桌子和配套的椅子进来,为的是供大家打牌、以及摆放零食等小玩意儿。

此刻,一张讲台还立在教室前方,一把椅子被搬到了讲台上,椅子和讲台上都沾满了血,而尸体就放在讲台上。

经过顾良先前的初步推测,真凶最早是把尸体放在了椅子上,为的是模仿塔罗牌【正义】上正义女神的动作。只不过后来尸体自行掉落下来,落在了讲台上。

至于另外两把椅子、以及三张课桌,则依然在教室内。桌椅上摆放的零食、女孩子用的化妆包一类的东西在搜证环节被翻得很乱,但桌椅的位置基本维持原样,与昨晚是一致的。

顾良和杨夜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放在讲台以外的课桌和椅子,再度做了确认,这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

再来,教室里可以用的东西,看上去无非是两块黑板擦、以及粉笔,以及一把塑料尺子。

这块尺子有没有可能作为凶器,大家一开始是讨论过的。

但吴生物曾拿着它往手上割过,没可能割破手臂,更别说刺进胸口。

除此之外,乍一眼之下,教室里再也没有肉眼看上去能用作凶器的东西。

最后顾良只得再将视线放到尸体上。

走上前,顾良盯着尸体旁边带血的塔罗牌看了一会儿,再走到讲台前蹲下身,取出了剩下的放塔罗牌的盒子。

顾良拿出这个盒子里的塔罗牌,修长的手指翻着卡牌,数了数,发现正好是14张。

捏了捏手里的牌盒,顾良侧头看向杨夜:“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很明显的,却被我们忽略了的问题。杨夜,7月23日上午,你给我们上完课,让我们抽塔罗牌。我们抽完牌后,你知道我们每个人卡牌的内容吗?”

“不知道。”杨夜摇头,然后想到什么,蹙眉问,“你认为……凶手可能调换过死者身上的牌?”

“对。”顾良道,“我们每个人抽到的塔罗牌都由自己查看、保管。真凶如果事先不知道死者身上的牌,是没法在杀完人后,将死者摆成对应牌面上人物的模样的。”

“比如第一个死者赵数学,是用砖头砸死的,绳子并不是杀人这件事本身的必需品,而只是真凶在杀完人后,模仿塔罗牌上恶魔绑奴隶的模样绑尸体时,用到的工具。”

“真凶应该没可能提前知道赵数学身上的塔罗牌到底是什么。”

“而如果真凶是在杀完人后、从尸体身上找出塔罗牌,再进行模仿,这意味着,他的行动线会是——在杀完人后、再返回马清洁的窗外偷绳子,最后又去给尸体身上绑上绳子。”

“这样一来,凶手的动作太多了,过程中被人发现的概率会增加。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做。”

“第二起案子同理。教鞭、天平、椅子,这三样教室里可以找到的东西,恰好可以用来模仿正义女神。可是这种‘巧合’真的存在吗?万一死者古副班身上的塔罗牌,上面有着难以模仿的意象呢?”

“比如我抽到的【倒吊者】,是一个人双手被反绑、倒吊的形象,模仿这张牌的话,也会用到绳子。但昨晚进屋前,玩家们互相搜过身,真凶没可能把绳子带进来。这种情况下,真凶怎么模仿呢?他怎么能知道,古副班身上的牌一定就是【正义】呢?”

“换句话说,真凶如果事先并不知道古副班身上的塔罗牌是什么,他怎么能保证,教室里的东西,一定可以被他用来模仿呢?”

杨夜思忖片刻,道:“有一种可能是,凶手决定杀赵数学后,约他去花坛的时候,顺口问过他抽到的卡牌是什么。赵数学没想太多,就直接告诉他了。但……”

杨夜紧跟着摇了摇头,道,“这种情况只适合赵数学,对于古副班来说,是不太可能成立的。”

顾良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赵数学可能没戒心,凶手也敢问他。但古副班不同了。首先,古副班去过图书馆,知道去年跟塔罗牌有关的连环杀人案;其次,咱们班的连环杀人案也开始了,并且死者赵数学身上就有塔罗牌。”

“由此,塔罗牌与凶杀案相关联,人人被问到塔罗牌,肯定都会多想一下——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我、我的牌是什么?他不会想杀我吧?

“所以真凶如果去问古副班,古副班肯定会有所怀疑,继而拒绝告诉他。这点真凶当然也能想到,所以真凶其实也不太敢去问他,怕暴露自己。”

杨夜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排除这种可能,真凶事前并不知道两个死者身上的牌是什么。那么,两起凶案现场的带血塔罗牌,就是凶手自己带过去的。”

“他订好了凶杀计划,并根据他的计划选好了方便他模仿的塔罗牌,再带到凶案现场。”

杨夜看向顾良,问:“你刚才数这里的塔罗牌有多少张?”

顾良道:“14张。塔罗牌一共22张,当时我们8个学生,各抽了一张,剩的正好就是14张。因此,我真凶确实应该替换过塔罗牌。我得修正一下真凶的行动线。”

顾良拿出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道:“7月23日上午,你让我们抽牌,把剩下的牌放到了讲台下,所有人都看见了。”

“7月24日,第一起案件发生。这日上午,宣布模拟考成绩、召开誓师大会,真凶有了杀人的念头、并开始制定计划。”

“也许正因为他事先知道马清洁什么时候不在屋内,还知道她房间有绳子,于是开始翻阅你发给我们的塔罗牌说明册,查找哪些牌面的内容,是可以用绳子进行模仿的。”

“下课去食堂前,他应该是顺走拿走了那盒塔罗牌,然后找了个地方找出那张牌。”

“倒吊者这张明显用到了绳子的牌,我抽到了,他没有找到。所以他凑合着用了【恶魔】牌。恶魔牌上奴隶是用铁链束缚的,他用绳子替代铁链,意象大概能到位就行。”

“杀人之后,真凶从死者赵数学身上找到了死者原本拥有的牌,将恶魔牌与之做了交换,再帮他的尸体绑成了恶魔牌上奴隶被绑的样子。”

“他恶魔牌放到现场,而将死者原本拥有的那张牌放回塔罗牌的牌盒里,最后把盒子还到讲台下。被替换后的塔罗牌,仍然是14张。其余人就不会发现端倪。”

“真凶最初是从教室拿走了所有牌、还是只是拿了部分,又或者,他是在教室里选好了一张恶魔牌,只带走了这一张牌,后面再只放回了被替换的、属于死者赵数学原本的那张牌……这些细节可能有出入。但大体上是这样错不了。”

杨夜接过话顾良的话,再道:“那么对应到第二起案件,我们可以确定真凶那边有一个逻辑是,他是结合教室里现有的工具,来思考哪张牌是可以被用来放在凶案现场的。”

“椅子、天平,这些东西教室都有,当然是正义牌最合适。虽然宝剑找不到,但可以用教鞭代替。所以他最终在剩下的14张牌里挑选出了【正义牌】,在杀人后,他将【正义牌】留在了现场,而把死者原本在23号上午抽到的塔罗牌拿走,放到了讲台下的盒子里。”

“对。”顾良半眯起眼,略抬起下巴,瞧向讲台上的椅子。

“算上单独催眠李晓玉、让她盗钥匙的时间,凶手也许真正犯案的时间,只有20分钟左右。因此,他得想办法利用尽可能少的道具,并且他做的事情越少越好。”

“确认了凶手的这个逻辑后。在往下近一步推理之前,我们先来思考一下,这张椅子为什么会在讲台上。”

“诚然也许有一个很明显的原因,是塔罗牌。正义牌上的正义女神,作为神、得俯瞰众生。但我仔细想了想,背后还有其他原因。而那个原因,才是最关键的。”

“杨夜你看,咱们教室层高非常高,而讲台并不是特别高。我站在讲台上,也要把手臂彻底举起来,才能够着风扇。”

“第一种可能,真凶的个头相对矮小,光站在讲台上还够不着风扇,于是他还需要一把椅子。把椅子放在讲台上,爬上讲台,再踩上椅子,他才能把那个遥控器藏到风扇叶上,之后他懒得把椅子放回原位,所以直接把尸体摆了上去。只不过尸体最终滚落到了讲台上。”

“这种情况下,女生是真凶的可能性大一点。”

“但真凶既然有嫁祸李英语的可能,布局要布完整,所以这也可能是他故意制造的效果。”

“大家通过地毯式搜索,最终找到风扇上的遥控器,并不是一件难事。”

“继而,大家通过遥控器和钟表的作用,联想到催眠。最后通过催眠,大家怀疑李英语。”

“李英语正好相比男生来讲,个头小,需要加把椅子才能把证据藏在风扇上……到那时候,李英语方方面面,都像是真凶了。”

“所以,光从这点来说,不足以判定真凶到底是谁。”

“但顺着这条线思考,不管真凶把椅子放在这里,单纯只是为了踩在上面放遥控器、还是为了利用‘身高’的因素嫁祸给李英语……最后他直接把尸体放了上去,到底是为什么?”

顾良回过头,瞧向杨夜,继续道:“第一张血牌是【恶魔】,凶手找不到铁链,所以用绳子代替。”

“第二血牌是【正义】,女神举的是剑,真凶无法找到剑,于是用教鞭做了代替。他将死者放在椅子上,并没有进行固定,因为他没有固定工具,所以尸体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掉到了讲台上,只是在椅子上留下了血迹。”

“我以前看过相关分析报道,连环杀人案之所以在现场留下特殊的记号,一方面是因为精神偏执、注重仪式感,很可能跟宗教信仰一类的有关;另一方面,凶手这么做有可能是为了挑衅警察,彰显自己的智商。”

“去年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凶案现场放血塔罗牌,应该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但今年咱们经历的这个案子,真凶这么做,纯粹只是模仿办案,他应该只是想把一切嫁祸给去年的凶手;当然了,也许由于高智力的原因,他也有几分挑衅大家智力、或者警方的用意。但无论如何……从这两起案子来看,这回真凶还原塔罗牌的执念并不是那么严重。”

“换句话说,这回真凶的仪式感并不那么强烈。那么,按道理来说,他简单模拟塔罗牌的牌面内容就好,他如果可以直接可以将尸体放在椅子上,也能凑合着模仿。”

“那么,在犯案时间有限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放到地面的椅子上呢?”

“为什么他非要多一个步骤,将尸体摆放在讲台上的那把椅子上呢?”

杨夜眉头倏地蹙起来。“尸体倒在椅子旁边的讲台上,带血塔罗牌上的女神坐在椅子上,这两点现象,让我们自然而然推理,尸体一开始是坐在椅子上,只是死后自行掉落到讲台上的。”

“但也许——真凶其实从来没有把尸体放到过椅子上。”

顾良对上杨夜的目光,眼神微微有些发亮。“还有一点。如果钥匙是李晓玉盗取的,而凶手只是在事后扔血布的时候用到了钥匙,那钥匙上的血是怎么产生的?”

“毕竟,已经到了扔血布的环节,凶手肯定是清理过自己的手的。因为教室里再没有其他能擦掉血迹的东西了。所以,到那个时间,不可能是他手上的血染红的钥匙。”

“那么接下来,就是印证我们猜测的时刻了。”杨夜这么说一句,朝外走去。“我去隔壁教室拿块干净的清洁布来。”

顾良举起手机。“幸好这个剧本里人人都有手机,你来处理,我来拍摄全过程。”

片刻后,杨夜拿着清洁布返回,顾良则举起手机拍摄。

镜头下,清洁布一点点擦掉放在讲台上椅子上的血迹,如此,椅面上被血水隐藏住的一道痕迹,就清晰地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椅面原本是一个四角长方形的薄木板,对角的两个位置用了两颗螺丝钉固定。

而现在这个木板上,没有用螺丝钉固定的那两个对角之间,有一道几乎呈直线的裂缝。

顾良给了这裂缝一个特写,然后给了其中一个螺丝钉特写。

螺丝钉是呈十字造型的。

杨夜这会儿拿出一串钥匙,找出了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是开窗户锁的,头部居然也成十字型。

杨夜拿着这把钥匙试了一下,居然完美契合,恰好能转动椅子上的螺丝钉。

接连取下两枚螺丝钉,椅面被杨夜举起来,自然而然分成了两个三角。

杨夜拿起其中一个三角,用其中角度较小、边长较长的那个角,对准尸体的胸口进行了比对,基本确认,这可以构成凶器。

给录像点了保存之后,顾良收起手机,道:“我要修正一个说法,凶手盗取钥匙,并不只是为了将血布扔出去,这钥匙还有拆椅子、装椅子的功能。”

“凶手用半个椅面杀完人,椅面从而沾满了血。凶手杀完人后,用钥匙替代螺丝刀,为椅面安装上两颗螺丝钉……钥匙上的血,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

“而椅子安装完毕后,血水在不平稳的椅面流动、铺开,恰好遮住了椅面上呈直线的裂缝。由此,真凶并没有处理凶器上的血迹,反而正好可以用这血迹掩盖凶器本身。”

杨夜拿出笔记本记录:“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还原凶杀真正的动线了。7点50左右,开始深层次催眠,7点55分,所有人进入深层次催眠,真凶将李晓玉单独进行催眠、引导她盗取了钥匙。”

“拿到钥匙后,真凶将椅面的两颗螺丝钉拆下来,把古副班放在讲台上,直接在讲台上用三角木板杀了他,这期间真凶把清洁布用作隔档,避免衣服上沾上血。之后真凶用钥匙再将木板装回去,导致钥匙沾满了血。”

“紧接着,真凶用清洁布上还没染上血的地方擦干双手、以及钥匙上的血迹,用钥匙打开窗,把清洁布扔到窗外的操场上,再把窗户关上。”

“最后,真凶把复原后的椅子摆在了讲台上。”

“嗯……等等,得补充一点。事实上,这是一把已经坏掉的椅子,两颗钉子、裂了的木板,坐人的话凑合着可以,但真凶应该没法站在上面、继而往风扇上放遥控器的。”

“真凶应该是完成所有催眠后,站在讲台上,把遥控器藏到风扇上,之后才去杀人的。”

“所以,真凶把椅子放在那里,一方面是为了通过身高的元素,嫁祸给矮个子女生。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误导我们。”

“满血的椅面,他完全不需要处理。我们会被塔罗牌误导,以为那椅子上的血,纯粹是为了模仿牌面、让死者坐上去的时候造成的。”

“真凶想让我们误以为,凶手的行动线是,把椅子摆到讲台上,踩在上面藏遥控器。之后凶手杀了人,不想多花时间挪椅子,而同时又要模仿【正义牌】,所以才直接把尸体顺手放到了讲台上的椅子上。”

“由此,我们被误导后,会忽略一件事——椅子并不是模仿塔罗牌的道具,而是凶器。椅子上的血,也不是模仿【正义牌】、摆放尸体产生的,而是在杀人的时候产生的。”

顾良点头:“对,没错。凶器、以及凶器上的血,真凶从头到尾都没处理,而是大大方方摆给我们看。而那张塔罗牌,就是误导我们的最佳工具。”

“这样的行动线,非常简单、也完全合乎逻辑。给真凶的时间太过有限,这是最佳的选择。”

“凶器上的血,反而能掩盖凶器本身。这……确实有些难想到。”

杨夜道:“关于裂成两半的椅面,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力气很大,自己把它扳断的;第二,椅子在被搬进来之前,就被人坐裂了。”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我们排查一下昨晚大家搬椅子的情况,也许就能找出凶手。因为凶手肯定是事先知道这把裂了的椅子,然后有意把它搬进来的。”

“哦对还有一点,真凶的个子一定比较高,站在讲台上就能够着风扇。这也可以作为排查点。”

“嗯。”顾良举起塔罗牌,再道,“就算今天无法明确唯一的凶手,二选一还是选错了,我们还有一个机会。明天凶手杀人之前,一定会来取一张塔罗牌,杀人后再把死者的牌替换过来。我们想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守株待兔。”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杨夜忽然道。

顾良问:“哦?什么办法?”

杨夜道:“我们先按常规方法盘查,比如再好好看下23号第一天的时间线,看有没有人去过器材室,以便能看到遥控器的说明。再来,就是刚才说的,从裂掉的椅子和身高数据下手。最后,还得跟李晓玉那边核对一下,看有没有找到有人有多种技能存在的可能。”

“如果真凶太过狡猾,排查完那些,都无法完全锁定。那我晚些时候就把这盒塔罗牌收走,之后再让大家进这教室里讨论。真凶一定会留意塔罗牌。如果看见牌不在了,他多少会有些慌的。”

“他用塔罗牌骗我们。我们也可以用塔罗牌来设套,等他上钩。”

“嗯。”顾良瞧着杨夜,淡淡笑了笑,“聪明。”

杨夜笑着上前揉他脑袋。“这案子你发挥得太好了。脑洞都是你想的。我得抓紧点赶上。不然回头你不喜欢我了。”

顾良挑眉看着他:“你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杨夜:“你这么优秀,你男朋友也要保持优秀才行。”

“你不一直挺优秀的么。”顾良说得很诚恳。

杨夜佯作不信。“你真这么认为?”

顾良瞧着他,想着他总不会自卑吧?自卑的明明从来都是自己才对。

他这人成天看上去都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怎么还担心自己不喜欢他呢?

然后顾良反应过来了。

——杨夜这种人哪儿会自卑啊,这是变着法想听自己夸他吧。

顾良反应过来了,就半眯着眼睛说了句:“对啊,我真的认为啊。你向来很聪明。不过……”

话锋一转,顾良道:“你这聪明,该用在正确的地方。比如破案。而不是拿我逗趣。”

“哪儿是拿你逗趣呢?”杨夜赶紧握住顾良的手,深情地看着人说,“就是偶尔也想听顾凉凉说说情话,骗你夸夸我而已。”

顾良望着杨夜,寻思旁边还有具尸体呢,怎么也不是谈情说爱的场合啊。

也就杨夜这种性子,能百无禁忌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顾良虽然最后什么情话也没说,但他主动牵起杨夜的手往外走,也算是哄了杨夜了。

“凉凉主动牵我手了!”

“收回刚才对你的评价。聪明什么?越来越傻了……”

“那反正凉凉越来越喜欢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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